姜清人搀扶着他进了电梯,两个人相对两无言,一直到了楼下,姜清人搀扶着他还是去了楼下的小诊所,叫大夫给他看了看。.

    幸好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姜清人也稍微放了心,看着他开车走远了,她这才转身回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抱紧了手臂。可是抬头却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正是霍仲亨。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透露着渗人的光芒,像是蛰伏的野兽,想要将她拆吃入腹一样。

    姜清人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战。

    这样的霍仲亨叫她害怕,何况今天完全是她自己找事儿,没事把霍长廷带来干什么。

    所以当霍仲亨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主动坦承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我不该带他回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就可以随便带他回来吗?”霍仲亨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点。

    “没有没有,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姜清人在他摄人的眼光下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赶紧摇手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霍仲亨阴沉着脸,又朝她逼近了一步。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好歹好歹,好歹也是霍圆圆的亲生哥哥。血浓于水,兄妹之情是天性,是什么都斩不断的……”姜清人根本不敢看霍仲亨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哼,亲生哥哥?血浓于水?天性?你的意思是在讽刺说我跟圆圆不是一个妈生的对吗?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是阻碍人家亲生兄妹相认的坏人对吗?这就是你今晚带霍长廷来的最终目的吧?”霍仲亨冷声说。

    “不,不,不!我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可以指天发誓!”姜清人猛然抬起头否认,可是她没有想到霍仲亨靠的太近,她一抬头,下巴就一下子打上了他的下巴上。

    霍仲亨低呼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唇,痛得身子都俯了下去。

    “你,你没什么事儿吧?”姜清人慌忙地过去,伸手想扶起霍仲亨来,却被他一下子挥在一边。

    第282章落胎

    她一不小心,身子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栏杆。冰冷的栏杆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肚子,她顿时疼的捂着肚子,慢慢的蹲到了地上。

    霍仲亨嘴巴里的剧痛过去了之后,他这才转过身去看姜清人,没想到却看到她抱着肚子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哼,真能装。”霍仲亨冷笑一声,刚想走过去奚落她几句,却忽然看到她脚边有一滩鲜血慢慢的汇聚了起来。

    他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姜清人,你,你流血了?”

    “血?”姜清人万分痛苦地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果然流血了。

    她眼睛一翻,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霍仲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了怀中。这才发现自己触手都是她温润的鲜血。

    “清人,挺住,挺住!”霍仲亨瞬间慌了神色,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流出来的这样多的鲜血,可是记忆中那些重复的画面又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她永远苍白着一张脸,绝望的看着他,那样悲痛的目光竟让他有一种手脚虚软的感觉。

    他看着她,却永远不能触碰到她,只能感觉到她生命在自己的掌心里一寸一寸的流逝……

    胡乱打了个车,霍仲亨紧紧抱住姜清人,声音都变了调子。那个计程车司机瞧见他们的样子,也加足了马力,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的朝医院奔去。

    霍仲亨下了车,抱着姜清人便冲了进去。

    声嘶力竭的叫医生来,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直到医生们将姜清人推进了手术室里,霍仲亨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缓过劲来。

    直到医生走出来,用遗憾的声音对他说:“对不起这位先生,病人肚子里的胎儿因为受到重大冲击,所以没有保住。请节哀吧。”

    “你说什么?孩子?孩子?你说谁肚子里有了孩子?”霍仲亨只觉得医生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不由得蹙紧了眉,反复的问他。

    “您不知道吗?您太太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可惜刚才受到了某种剧烈的撞击,所以很可惜,孩子没有保住。”医生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调重复。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

    “三个月的身孕?”霍仲亨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忽然只觉得剧痛难当,就好像有人用钢针在他心里溃烂的地方狠狠地扎了一针,偏偏他还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请节哀,病人的身体不宜再受到更深的打击了。刚才我们在给病人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病人在五年前左右曾经流过一次产,那个时候就已经伤害过子、宫了。这一次再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我恐怕病人以后很难再怀孕了。”医生继续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着叫霍仲亨心惊不已的话。

    “流过一次产?”霍仲亨蹙眉,只觉得脑海里的各种线都打成了几个结,根本解不开。

    医生一脸的诧异:“怎么,您不知道吗?”

    霍仲亨没有说话,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医生摇摇头,走了。

    霍仲亨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久,终于动了动脚步,挪动着到了姜清人的病房里。

    她还在睡着,乍然流产的伤害让她脸上上的血色全无,她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下,好像已经死去一样的安静。

    霍仲亨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终于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那么安静得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真的好想已经死去了一般。霍仲亨不由得一阵害怕,他轻轻俯身下去,轻轻握住了姜清人的手,那只手是那样的单薄,骨节分明,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包裹住苍白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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