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岁寒一靠近,林芸希就睁开了眼睛,她倒是没有听到男人进屋发出什么声响,而是这身酒气实在是刺鼻的很,尤其男人的大脑袋还在她的头上蹭个不停,林芸希心里是有些带着气的,倒不是因为方岁寒喝酒到现在才回来,而是因为自己,一直惦记着根本没有睡意,明明男人平时都不在家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不过是不想承认而已。

    方岁寒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醒,被她含嗔带怒的眼神一瞪就笑了,气势凶猛的亲了下去,这下不用担心会把媳妇弄醒了……

    林芸希被亲了个正着,男人的味道混着酒气没一会儿便熏晕了脑袋,她用力推了两把却被华丽丽的无视了,被男人的雄壮的身体一压散了半身的力气,体验了一把被吃抹干净,可惜了煮了半个时辰的醒酒汤。

    早上,林芸希扶着酸软的腰起来,一站起来方岁寒端着温水拿着布巾就进来了,看着她起来了便温声道:“媳妇,洗脸了。”林芸希从善如流的净了面,等到梳洗差不多了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歪着头看着男人,“昨晚上不是醉的厉害吗?我看你现在清醒的很。”确实是很清醒,虽然男人竭力的绷住了,但是身上散发的神清气爽她清楚的能感觉到,而且她隐约看到男人身后硕大的一只尾巴摆来摆去,小默涵在她肚子里落根之前男人每个早晨的状态跟今天一样,她绝对看不错。

    “恩,休息了一个晚上好多了,媳妇你煮的醒酒汤很好喝。”方岁寒脸上露出笑意,媳妇给他做的,必须喝光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是装醉耍酒疯呢。”林芸希怀疑的看了方岁寒,想要端水却发现左边肩膀有些疼,想了一会儿脸一下子红了,这人昨天晚上跟发了疯一样,身上估计没有什么好地方了,这几天穿衣服得注意了。

    因为晚上被折腾的有些狠了,白天林芸希就有些不乐意动弹,之前因为身体的缘故,老大夫可没少叮嘱方岁寒,昨个喝点就又故态萌发了,虽然林芸希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总感觉家里人瞧着她就好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所以她决定窝在屋里。

    她闷在屋里不出来方岁寒就有些着急了,一个上午问了三四遍身体怎么样了,林芸希懒洋洋的倚在被子上,上下眼皮有些打架,漫不经心的回道:“休息一下就好了,看来以后真不能让你多喝酒……”每天她受不住开口求饶还能管事,昨天她也服软了,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她可真是欲哭无泪。

    闻言,方岁寒沉默了一会儿,新惯性的伸手去帮林芸希揉腰,边揉边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还注意着呢,怎么就……”

    这两年方岁寒锻炼的按摩手法十分的纯熟,几下林芸希就感觉解了乏,索性就趴在男人腿上毫无不自然的享受着,听他这么说就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注意着呢,这要不注意自己是不是又得下不了床了,林芸希心里十分的不忿,正想着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立刻就提高了几个分贝,“听这么说昨天晚上你还是挺清醒的,还知道留点劲,既然这样我说的话你怎么都给没听到一样?”

    方岁寒:“……”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儿子又不在屋里,他哪能控制的住。

    “你昨天晚上装醉?”知道男人从来不跟她扯谎,沉默便代表了承认,林芸希气哄哄的坐起来,瞪着方岁寒,“好啊,又学了不少的招数啊。”

    “媳妇,别生气。”相处了那么久,方岁寒已经能分清楚林芸希生气的等级,就势把人揽到怀里,压低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咱俩个把月也见不了几次,在一起的日子手都能数的过来,我真是想你想的紧,咱儿子我看现在被你教导的挺好,把他小床弄到厢房去吧,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睡了。”

    林芸希:“……”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原谅你!

    虽然余气未消,不过林芸希还是顺着他的意把小默涵的床跟方安和的放到一起,其实她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看着小家伙跟方安和玩的欢快反倒担心他晚上不好好的睡觉,不过很快她的这个担心就被消除了,方安和是个作息时间极其规律的,把小默涵放过来倒是正好。

    上午家里开了客人,正是刚回家的武阳天,显然昨天晚上并没有说尽兴,这不,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就过来了。这是林芸希第二次见到武阳天,不由得感叹军营真是一块磨刀石,能撑下来的都成了器,武阳天便是其中的一个。

    武阳天过来,林芸希倒了茶便退到了里屋,那大个子看起来有不少话跟方岁寒说,她在那有些不方便。

    里屋方青玉正绣一个帕子,吕氏跟方静在说话,林芸希一进来便被问怎么买那么多蜜饯回来,林芸希便把自己打算利用后山的那些果树弄蜜饯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方静和吕氏都很吃惊,她们都不知道后山那些是果树,看那些花开的千奇百怪还以为是用来看的……

    “这事也是无心插柳,当初种这些只是想自家吃点新鲜,现在规模起来了就起了这个心思,不过我对做蜜饯这方面一窍不通,得找几个懂行的师傅来把把关,相公答应去找,应该很快就能有着落了,不过也不着急,今年能结果的估计也没有多少。”林芸希一边喝水一边解释道。

    吕氏和方静并不懂这些事,也没有多问,在她们眼里只要是林芸希做的事情那必定是没有什么差错的,唯一有差别的便是挣的多和挣的少。

    昨天林芸希和方岁寒去县城去了武阳中和方秒的小家,俩人都不在,估计那学艺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确实正如林芸希猜想的,武阳中和方妙正在跟朱伟学做点心,知道俩人身份的朱伟二话不说便应下来,方大人替他讨回公道要回来方子又得了几百两银子的赔偿,这份恩情他实在无以为报,所以不但正式收了武阳中做徒弟,连带着方妙也一起教了,俩人大喜过望,更是用心的学了起来,他俩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朱伟会决定倾囊相授,所以就没跟家里打招呼,等到一个半月以后才得知武阳天回来的消息,得知这事的武阳天立马就跟师傅告了假跟方妙回了家,更是唏嘘不已。

    方岁寒办事向来是靠谱的,给林芸希找了三四个懂得腌制蜜饯的人回来,都是从安置的流民那找出来的,刚来的时候精神都不怎么好,养了好些天终于好了些,这么多男人不能安置在家里,方岁寒便在村里找个没有居住的院子,那些人流浪了这么久有了住所都挺激动的,虽然都是些不认识的,但是总比风餐露宿要强的多。

    这四个人是三家子的,一个老头带着五六岁的小孙女,另外两个都是独身一个人,年轻人叫年文离,文弱的像个书生,中年男人叫刘普,俩人都是在那场大水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曾经的那些苦痛早就被这两年的艰苦生活给磨的敛进了心里,各自在屋里竖起小小的牌位,第二天便去找林芸希,给他们住所和吃喝,不干活实在心里不踏实。

    跟这几个人一起过来的是伍杰,瞧着这几双眼睛看过来,林芸希便咳嗽了一声说了现在还没到果子成熟的时候,不着急干活,现在就相互交流一下腌制果脯和蜜饯的经验和流程,等有了原料再做出来试一试。

    这话让几个人都是一愣,当初那位大人找他们的时候好像是十万火急一样,怎么到了这却变成了这样?

    虽然心里不安,不过主人家这么说他们得照办,三个素不相识的人正襟危坐在一起,干巴巴的说着,十分的不自在,倒是老爷子想的多周全些,借了笔和纸分别写下了三个人的方法和工序,林芸希拿到那厚厚的一沓纸看过以后很是吃惊,虽然知道一百个人做一道菜是一百种味道,但是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这腌制蜜饯三个人还有三种不同的方法,而且里面的材料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是做个最简单的甜枣子蒸煮都不同,看来她把这个想的太简单了,几个人请的早倒是歪打正着对了。

    其实也不怪林芸希想的简单,前世的东西就是流水线加工,一样的配方自然一个味道,但是这里不同,正式些的是由祖上一代代传下来,是家族的秘密自然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小点的也都是世代口耳相传加上这代人的改良,变化自然就十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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