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伍强,林芸希心里也是半天没有平静下来,思此及彼她不由得想再过十多年,自己家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也是明面上一片和气实际上却暗潮汹涌,如果真变成那样的话她肯定是受不了的,未免会变成那样,现在就得好好的教导小默涵,言传身教是影响最直接也是最深刻的。

    伍强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不知道是消化林芸希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猜想刚才的事情她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他站在那没动,没有喊他也没有赶他,大家说了一会儿话再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老大夫把伍大叔的腿骨给正好,开了药,最后叮嘱伍蝶和伍大娘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今天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正骨被折腾掉半条命的伍大爷喝了药睡了过去,林芸希估摸着时辰自己也该走了,伍蝶本来想留林芸希和老大夫吃个饭,结果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吃食而且这两天因为她爹的病家里没人有心思弄吃的,现在可真是灶冷盆仰的,林芸希浑然不在意,反正以后伍杰去方家村干活走动少不了,这顿饭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

    王平赶着车把林芸希和老大夫送回方家村,林芸希又仔细的问了下伍大爷的病情,分别临了没忘记给孙老大夫拿两坛子药酒,老大夫笑呵呵的收了起来,这酒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他得省着点喝,不过喝的慢落到他嘴里也不会多,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惦记他这点东西,这次可要藏严实点。

    见老大夫笑的那知足的样子林芸希表示完全不理解,家里的药酒都是经她手泡制的,不过前前后后除了试酒以外她并没有喝几口这东西,一部分给了她大哥一部分给了老大夫和村里关系好的人,还有就是给方岁寒调理暗伤的,她不知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完了除了难受就是难受,她想来敬而远之。

    其实林芸希不怎么沾酒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曾经喝多过一次失了态,其实说事态倒也不怎么准确,因为只是大胆的表现出了心里的想法……抱着方岁寒啃了男人的嘴一口,做法很干脆很果断,后果也是极其让人欲哭无泪的,一天没出屋,身上的印子男人都轮休了一次还没有彻底消干净,瞧着方岁寒每次看过来那眼里的热度,林芸希立刻把脸给蒙上了,自作孽不可活,人总是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过这下场也太悲催了,林芸希默默的下定决心,这个血的教训告诉她酒这种东西不是好玩意,要想过的舒坦,最好远离,不过酒能乱那个啥她勉强能够稍微的理解那么一小下,但是没听说过还能增加那什么的兴致,简直不可理喻……

    自打那以后林芸希闻着酒味就不免想起自己那悲惨的遭遇,恨不得离的远远的,倒是方岁寒劝了不知道多事回酒,林芸希自然忍的住,酒的那味道她还能忍受,男人那黑沉沉的眸子让她心肝肺都颤个不停,这让她心里有些郁闷,以前她觉得男人还是很老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这么摄人。

    总之,林芸希从那以后就没怎么沾过酒,所以送起人来也丝毫没感觉有任何的不舍得。

    明个儿是方岁寒沐休的日子,小家伙估计又得高兴好今天,心里想着林芸希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手也没闲着,把要做的酱牛肉给腌好,男人是个妥妥的肉食动物,尤其更爱吃牛肉,所以每次回来家里怎么也得吃个一两次牛肉。

    方静和张氏想要接过她手里盆林芸希没让,俩人难得歇一会儿,她也不累,这是亲手做也是一种享受,这么想着,林芸希囧了囧,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善感的这么一天。

    弄好了牛肉,林芸希还没洗手,方宜春就从外面回来了,池塘里的莼菜叶子发黄,他不放心,所以过来问问。

    菜叶子变黄的原因可大可小,林芸希没亲眼看到到底是怎么样也不敢轻易下判断,明白这东西耽误不得,所以洗洗手便跟着方宜春一起去池塘。

    经过两年的磨练,方宜春已经不是当初死了一两条鱼或者菜叶子打蔫就大呼小叫的了,一边走着一边跟林芸希讲最近池塘里的动作,以前遇到什么麻烦林芸希就问的十分详细,后来他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没等林芸希问就一一说了。

    等他都说完了,俩人也到了池塘,池塘附近都是水和泥,林芸希不好下去,方宜春先到池塘里分散着拔了几棵莼菜,林芸希接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根茎都是非常正常的,叶子的边缘有些发黄,想了想,林芸希开口问道:“多久没有施肥了?这样子像是肥力不足。”

    “哎呀,瞧着我这猪脑子!”听她这么一说,方宜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使劲拍了下脑门,声音那个响亮,高声道:“可不就是,前阵子种稻子肥不够了,所以想着过两天再弄池塘,结果一忙就给忘记了,还是三嫂你火眼金眼,一眼就瞧出来,我们四个琢磨了大半天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

    跟方宜春一起合伙种菜的其他三个人也都直咂舌,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给忘记了,还寻思着是着了什么虫子,把自己给吓个半死,结果却是乌龙一场。

    “这菜没那么娇气就是吃肥吃的厉害,平时注意下每次施肥的时间,种一回就差不多能摸到规律了。”林芸希笑着说道。

    这四个年轻人倒是折腾的挺有模有样的,池塘修正的很利索,水生菜分成一块块的围在池塘的南面、东面和西面,虽然现在还有些光秃秃的,等到莲花开的时候,那一片片的可是相当的漂亮,去年六月莲花开的时候,县城还有不少人专门做车过来看,走的时候也没空手直接从池塘里买了不少的菜回去,当时在村里颇为轰动,方二婶也因此高兴了好多天,儿子露脸,她这当娘的自然是开心。

    想到方二婶,林芸希不由得就想到方二婶跟她提过的事情,看了方宜春一眼,笑吟吟的问道:“你也别天天一门心思的扑到这地里,自己的亲事也得多上点心,看着别人娶亲也不想讨个媳妇,天天被你娘追在后面你还真能沉的住气?”

    “这事我娘还跟三嫂你提了啊,哎,她现在是见人就说,就好像我娶不到媳妇似的。”方宜春苦着脸发牢骚,“我也不是不想娶亲,只是不想现在就娶,这池塘我才刚上手,分不出精力来做别的,我想着等过两年我都弄明白了不用事事都麻烦三嫂你,到时候再说吧。”

    要说方宜春也不是没有动过娶亲的念头,方岁寒和林芸希成亲的时候他跟村里的年轻酗子一样都想着娶个贤惠又好看的媳妇,只是那真是想想,村里适龄的女孩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都当是自己的姐姐妹妹一样对待,完全没有娶过来过日子的想法,而且那时候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媒人都不敢上门,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家里富裕了些他看着林芸希用后山那几乎没人待见的山头赚了大把大把的印子就动了心,大胆的弄了一亩的池塘养鱼,当然决定养鱼也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想着他三嫂种菜能种出名堂同样做为食材的鱼应该也不会太差,而且鱼肉这东西大家都喜欢吃,就算是卖不了那么高的价格总不胡砸在手里,到底是年轻,敢想敢干,直到开始养鱼他才知道原来那么麻烦那么累,鱼苗简直比什么都娇嫩,动不动就死,一死一大片,简直心疼死人,夏天的时候还得防止鱼被晒伤,还要防止它们缺氧,一个晚上起来看好几回,那个时候家里忙稻田的事也腾不出手来帮他,那俩月他瘦了一圈,把他娘心疼的难受,累点他也不怕,为了赚钱嘛,最怕的就是鱼生病,三四斤重的鱼死了那就是没了几十个铜板,瞧着那些鱼他都憋的厉害,更别提没白天没黑天的给鱼弄虫子吃,天天盼着它们别生病多长点肉,用他娘说的话说,这鱼比养孩子还费心呢。

    等到秋天池塘空了,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就觉得这一年的累没有白受,许是盼头有了娶亲的事情倒也变的没有那么重要,以前他没少想象自己有富裕的一天,不但是他,每个不敢敞开肚子吃饭的人估计都有这个想法,以前只是想象,直到他三嫂子嫁到了翻方家村,方宜春只感觉给他带来了希望,经过努力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方宜春的信心大增,有空便计划着再弄点啥,直接就把娶亲的事情挤到了脑门子后面,只可惜,与那些银子相比,他娘明显更着重孙子一些,这让方宜春实在有些无可奈何,娘俩一个逃一个追,已经成为方家村常见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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