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此同时,弋曼却也听到扣扣的敲门声。

    望着木门,缓步上前,打开却也望见门口的茽一,虽是低着头,可他的视线却望着殿内,弋曼心下一愣,茽一武艺不差,刚刚是否察觉道末颜了。“怎么了?”

    茽一行礼,却也低声道:“姑娘,国主寿宴在即,会在宫中待上几日,要奴才告之姑娘,在府中一切谨慎。”

    微微蹙眉,末颜刚来飏便要入宫,他是知道了吗?所以才放任自己去查,还是真的只是巧合。“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关上房门,弋曼的思绪亦难平静,根本睡不着,只从柜子里拿出几间衣物,这里没有专门的无菌连体衣,但大致的设备措施还是要有的。

    翌日,弋曼早早便也梳洗好,为不让茽一怀疑,去也拉上新儿,美其名曰说是逛街,但不知道能否瞒住茽一。

    下了马车,打量着眼前的无望居,若单说这是一家酒楼,到不如说是休闲会所,这里之前自己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来的多数是些达官显贵,官宦子弟,她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只是若只是验尸,末颜怎会挑在这里?

    “小姐,为何来这里?”新儿站至弋曼一旁,微微蹙眉,小姐虽偶尔出府,但她却知道这次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弋曼不语,她虽不知此事该不该让新儿知道,但为了不让飏怀疑,还是带她来了,柳絮芯对她有恩,让她知道真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新儿,我待会有事处理,你可跟着,但若害怕,亦可在厢房休息。”

    弋曼说的有些认真,但听到害怕这样的字眼,新儿亦愣住,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刚进无望居,便有人引弋曼去厢房,弋曼坐在原处品茶,还未等人来,新儿便也趴在了木桌之上。

    “为何带她来?”而至新儿身后,末颜缓步移出,神色亦有些清冷,那容颜她又怎会不记得。

    “她自小是由母亲带大,该知道真相,而且都督也不会放我一人出来而不起疑。”弋曼倒是平静。

    “自小带大?”末颜冷眸打量了那女子一眼,不再多言,只对弋曼道:“此事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跟我来吧!”

    末颜说着,便至弋曼身边走过,靠近厢房墙壁,找到一处敲了几声,墙壁便也缓缓移出一条间距。

    弋曼心下一愣,她熟悉这里的暗道,想来这是她的地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很安全,你的丫头也不会有事,进来吧!”

    随着她进了暗道,里面并非很宽,只是一个暗格罢了。

    火光萦绕,而不远处的木榻之上,却也躺着一具尸体。

    身上的衣物以腐蚀的差不多,火光下的焦尸看着更有些骇人,弋曼微愣在原处,那便是柳絮芯?这原主的母亲?

    不知是自身还是为何,心下亦不由一紧。

    “从棺椁里出来便是如此,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我得试试。”带上之间准备的手套和口罩,弋曼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走近尸体,认真的检查着尸体每一处,真如末颜所说,这尸体虽成焦尸,但并未完全腐化。

    腹部有明显刀痕的切口,只是被烧过的尸体身体各个部位已经变形变质,要查有些麻烦。

    弋曼双手认真触碰着骨骼,却也在那尸体的腰部停止,再仔细按了几下,神情亦变了几分,抬眸对着末颜道:“可有匕首?”

    末颜看她的神情,亦知道有线索发现,不多言,抽出匕首递给弋曼。

    接过匕首,弋曼从尸体的腰间下刀,慢慢将尸骨上的焦肉去处,露出那已经焦黑的骨骼,仔细的勘察着,待看到那骨骼时,弋曼亦错愕了几分,忙朝尸体头部探去,扳开嘴,却也借着光认真确认着尸体的牙齿。

    待看清后,弋曼神情亦苍白了几分,缓缓站起身,扯下口罩,却也对着末颜道:“你之前说尸体有些不对,是发现了什么?”

    “她虽不腐,亦有用蛊的痕迹,却不是生前养蛊之人,倒像是死后被人下了蛊。”末颜看着地上的焦尸,将心中的怀疑道出。

    “你的怀疑没有错,她,并非柳絮芯。”虽也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她曾怀疑过柳絮芯的死,却不想连尸体都被人动过手脚,若她不是柳絮芯,真正的柳絮芯又在哪里,究竟是死是活?

    错愕是不可能没有的,末颜却还是冷静的问道:“你如何发觉的?”

    “尸体虽是女尸,但从骨骼的发育程度和牙齿的生长状态来看,年龄估算大概在十五到十八岁左右,而柳絮芯在去世时,我已七岁。”这里没有DNA对比,只能靠骨骼和牙齿的分析来确立身份,还好之前她有这些常识。

    而年龄的差距,亦能说明此人并非柳絮芯。

    “你确定?”

    “年龄基本确定,最主要的却是尸体并无怀孕的痕迹。”

    “什么?”

    “若是情急之下自己剖腹取子,取出孩子已是最大限度,之后疼痛和血流不止会是生命逐渐淡弱,不可能再取出胎盘之类的,而死者体内太过干净,干净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果然……”末颜的身份低了几分。

    “末颜,为何要调查柳絮芯,你与她,到底是和关系?”之前本就奇怪,可看到此时她的神色弋曼也不得不怀疑。

    本以为末颜不会回答,却不想她的眸子却在瞬间变得冷冽,直直的望着弋曼,一字一句道:“那是她欠我的。”

    饶是平静如弋曼,亦被她此时的神情愣的后退一步,欠她?

    “此事算我欠你的,我会查清,以后你也不要再参与了。”末颜冷言开口,却也径直走了出去。

    徒留微愣的弋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都督府,弋曼虽满心疑惑,却一点头绪也没,若那人不是柳絮芯,真正的柳絮芯又会在哪里?

    这身体的记忆明明有那一刻,那么大的火,又是谁掉包的尸体呢?

    而末颜所谓的欠她又是怎么回事呢?

    素手揉着太阳穴,看来当年的事也不是那么简单了,唯一能着手的,便是尔书彦那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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