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去也挺好的,忘了告诉你,我这次回去是争夺家族产业的,我有信心,掌权人的位子一定能坐上,所以啊,咱们之前那些合影你千万别删了,没准哪天我就成世界首富了,到时候你可以拿出去使劲显摆……”

    “恒恒……”严曼曼带着哭腔,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哎,哭什么,我这是好事,本少爷要雄起了,要干大事业了……”路之恒吸了吸鼻子。

    严曼曼扯住路之恒衣摆,蓄了满眶的泪水。

    “憋回去憋回去,等下进屋让内俩人看见又多想了。”路之恒抹了把脸,惨笑着:“行了,我又不是上断头台,挣大钱去诶,等着收我礼物吧。”

    路之恒极尽所能的想要逗笑严曼曼,可惜,太难了。

    相处这么久,可以说,严曼曼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做古板枯燥的事情,闲云野鹤笑看人间才是他人生追求。

    严曼曼懂他,所以才会心疼。像是自由飞翔的鸟,忽然要被关进笼子里,可想而知,得有多痛苦。

    安悦睡了一觉,出了卧室一眼瞄见沙发上的柏少阳,吓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之恒呢?”

    按灭手里的烟,柏少阳回:“刚来一会,之恒去楼下接曼曼了。”

    “哦……”安悦挠了挠脑袋,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一罐扔给柏少阳,一罐自己起了喝:“你怎么不去接你媳妇?要我老公去。”

    “我累了,一直抱着宝儿。”柏少阳给了安悦一个合理的解释。

    安悦信以为真,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别多想哈,我就随便一问。”

    柏少阳不再言语,默默喝着啤酒,期间,看了好几次表。

    严曼曼和路之恒终于回来了。因为都掉了金豆子,这俩人自觉无法和屋内的俩人解释,所以又下了楼,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待情绪平稳才无事似的回了家。

    “留下吃饭,我掌勺。”路之恒笑嘻嘻地说。

    严曼曼蹲门口换鞋,今儿出门穿的的休闲鞋,不知怎么搞的,鞋带居然系成死扣,结了半天没解开。

    柏少阳见状,轻笑了声走到她身边蹲下:“我来。”

    安悦羡慕的呦,狠拍下路之恒:“你看看少阳,人家对曼曼多好!”

    扫了眼门口的两人,路之恒不服气的叫嚣:“有什么可羡慕的,不就是换鞋子么,明天开始我天天给你穿鞋行了吧。”

    安悦满意了,捧着路之恒的脸使劲亲了口:“说到做到,敢忽悠我弄死你!”

    路之恒去厨房做饭,安悦陪柏少阳和严曼曼聊天。聊尽是公事,什么哪家公司要上市了,哪家公司新标下块地皮啦,吧啦吧啦,听的严曼曼直打瞌睡。

    “曼曼,困了先睡一下。”柏少阳说,随后楼上严曼曼的腰。

    严曼曼也不客气,这话题能把人闷死。脑袋一歪,枕在柏少阳腿上:“饭好叫我。”

    柏少阳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连口水都不喝,生怕轻微的动作把小媳妇弄醒了。

    口水流到裤子上,湿哒哒的很是不舒服,柏少阳却不在意,一会摸摸严曼曼脑袋一会擦擦哈喇子,对待儿子一样。

    安悦看在眼里,忍不住笑话他:“你可真行,不是有洁癖么?”这要是换做路之恒,内缺德鬼一准把她扒了醒。

    柏少阳笑,眸光尽是宠溺:“又不是外人,我老婆,哪那么多事。”口水算什么,曼曼有次喝多了吐了他一身他都没嫌弃。

    路之恒弄了六个菜,荤素搭配,有模有样。而后吼了一嗓子:“开发喽!”

    熟睡的严曼曼一激灵,忽的坐起来:“咋啦咋啦?”

    柏少阳笑的,眼睛弯成月弧:“饭好了。”

    “哎呀,”严曼曼好痛苦,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路之恒你要死啦,吼那么大声我以为着火了呢。”

    路之恒系着个叮当猫的大围裙,一边往餐厅端菜一边说:“吵到你啦,抱歉哈!要不,你再睡会?我们等你。”

    “不用啦,有的吃睡屁睡,要饿死了。”说完看见柏少阳裤子上的口水印,窘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呵呵,又流哈喇子啦。”要命了,儿子睡觉都不口水了,丢死人!

    柏少阳牵着小媳妇的手:“去洗把脸。”

    啧啧,这温柔劲儿,没sei了!

    严曼曼洗了把脸,而后捧了些水骨碌碌漱口。透过镜子,看见柏少阳正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拭裤子上的印子。

    “别擦了,回家洗洗。”严曼曼怪不好意思的,扯了张纸巾半蹲着帮忙擦。

    柏少阳看着严曼曼。头发睡乱了,乱糟糟的歪倒一边,由于一直保持一个睡姿,耳朵压的有些红。

    心底忽然就窜出一股火。拉起半蹲着的严曼曼,柏少阳片刻没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是自儿子生下后,俩人之间少有的亲吻。没有一丝敷衍,情深意切。

    严曼曼呆愣着,几乎忘了回应。他的心,不再存有芥蒂了吗?心口一暖,严曼曼抬手环住柏少阳的腰。激烈而又缠绵的吻让柏少阳和严曼曼忘了时间和一切。

    路之恒哪能想到浴室里会有这般清色旖旎的光景,嚷嚷着推开门:“这么久!坐月子……呐……”

    愣住了。路之恒愣怔的看着那二人。

    真是要羞死了!

    严曼曼哇呼一声把脑袋埋在柏少阳怀里:“出去、出去啦。”

    柏少爷到没绝有什么难堪,亲的又不是别人,自己老婆而已。

    “不好意思哈!继续。”路之恒笑呵呵的退了出去。门关,脸色倏地暗了下来。

    不应该难受的,人家是夫妻,很正常的嘛。可是……路少爷扁了扁嘴,心底哀嚎一声,老子就是难受!

    做了严曼曼最爱吃的芝士虾球和红烧排骨。味道超级好!

    严曼曼吃的,挂了一嘴的油渍。

    “秀恒,我看你开家餐厅得了,一定能赚到钱!”严曼曼狼吞虎咽的吃掉半盘子排骨了。

    有人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这让路少爷异常得意,美得大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当然的了,我要开店,一准客似云来,大门都得踩破了。”

    真敢吹!安悦不遗余力的打击:“拉倒吧,总共就会做这么几个菜,吹什么吹!”

    路少爷颓了:“你看你,又嫌弃上了。才刚还说以后再也挖苦我了,这才多久,你哄我玩的吧。”

    “就是就是,哎安悦你别再骂恒恒了,他都要……”严曼曼吃美了,差点脱口而出路之恒要回美国的事。吐了吐舌头,严曼曼一连气塞嘴里两个虾球,噎的直抻脖。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喏,都给你。”柏少阳把盘子端到严曼曼眼前,没在意严曼曼未出口的话。

    安悦却是听的仔细,问:“他什么呀,说啊……”

    “他都、都……伤心了呗。”严曼曼瞎掰个理由,而后看向路之恒。

    路之恒连忙点头:“对对,曼曼说都没错。”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曼曼,以后什么事都不跟你说了。

    柏少阳照顾媳妇有瘾,饭也不吃酒也不喝,不错眼神的盯着严曼曼。碟子里没吃的了,夹,蒸鱼有刺,挑。诶呦喂,羡煞旁人呀。

    “少阳,你能不能把你媳妇放一边,陪我喝点酒。”路之恒忧桑了,自斟自饮的,老子喝的是闷酒吧。

    柏少阳回:“不行,你等会,曼曼吃饱了我再陪你。”

    靠!曼曼生活不能自理咋地,要你全餐照看着!

    安悦不是一般的羡慕。这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再看看自己家这只,特么的嫁给他这么些年,连筷子菜都没给她夹过!呜呜,人家也想要柏少阳那样的老公。

    这顿饭足足吃了五个小时才散场。

    柏少阳喝的不多,微醺而已。这个状态刚刚好,既能借酒耍赖又能借酒磨人,心还能明镜似的。

    “曼曼,路上小心,慢点开……嗝……”路之恒喝多了,摇椅晃的送客。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伸进车里抓着方向盘,磨叨的不行不行的:“你知道在我家这怎么回到你家么?出门左转,第二个街口右转,然后拐弯,走……诶那条街叫什么来着……”

    严曼曼愁死了,掰着路之恒的爪子:“知道啦知道啦,你快点回去吧。”

    “你不知道!”路少爷眼睛瞪的混元:“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捏?呐,你记着,出门左转……”路少爷又磨叨一遍。

    严曼曼干脆熄火,等着他磨叨够了再走。

    柏少阳见状,呵的一声笑开,打开副驾驶的门绕过车子搀起站都站不稳的人儿:“我把他送回去。”

    想必,喝酒的人都知道,即便真的喝多了,心里也是清醒了。

    搂着柏少阳的腰,路之恒一步三摇的嘚嘚:“喝多了,今天真喝多了,对不起了兄弟,不能送你回家啦,那什么,要不你住我家得了,让曼曼自己回去,咱俩接着喝……”

    路之恒不停地说,眉开眼笑的白话,然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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