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草珊瑚含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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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曼曼缩成一团,背对着路之恒。

    房间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

    “曼曼,”路之恒坐在床边,垂着头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无法面对少阳所以才铁了心离婚。”

    沉默着,严曼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路之恒一声连着一声叹气:“要不,我以死谢罪得了。”

    严曼曼转过身,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看行,那你快去吧,还等什么?”

    多愁善感的路少爷又哭了,哀哀的看着严曼曼:“你真这么想?俗话说一夜……”

    呼的起身,严曼曼一巴掌给他拍哑巴了,急喝:“不准说!”

    含着一泡眼里,路少爷委屈的捂着脑袋:“不说就不说,干嘛打人。”瞅着严曼曼,欲言又止。

    严曼曼瞥见他身上有个部位稍稍不寻常。

    尴尬的咳嗽两声,路少爷羞红了脸,结巴的解释:“晚上红酒喝多了,呵呵,不好意思,那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路少爷落荒而逃的跑出严曼曼房间。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登机那一刻。

    站在机舱门口,路之恒好像很留恋似的迟迟不肯进去。

    狠劲拽他一把,严曼曼瞪他:“磨蹭什么呢,快点放箱子。”除了托运的大行李箱,还有两个随身拉杆箱和两个背包。

    落寞的扫了眼严曼曼,路之恒蔫头蔫脑的随她进了机舱。

    起飞不久,路之恒拿出本书。

    严曼曼瞥了眼,《婴儿早教故事》,扑哧一声乐出来:“现在看这个晚了吧,路宝都能满地跑了。”

    翻着有些发旧的书,路之恒美滋滋的:“那又怎样,很快会再有宝宝的,嗯,这次争取生个女儿,一儿一女,知足了。”

    “嘁,”严曼曼不服气的撇嘴:“你咋那么有把握一定是女儿,万一还是儿子呢。”

    “那就再生呗。”

    “生了又是男孩。”严曼曼打击他。

    “那就继续,一直生出女儿为止。”路少爷信心满满。

    “呸,你当安悦是母猪啊,人可是女强人,想啥美事呢天天呆家里给你生孩子。”

    “她会的,只要我想要女儿,她一定能给我生……”

    气氛忽然凝重了。

    收起笑脸,俩人分开些距离。

    “之恒……”严曼曼看着窗外的厚重的白云,幽幽地说:“回去好好待安悦,一心一意对她,别再想其她人了。”

    “知道了,不用你告诉我。”路之恒回,语气有些愤愤的。

    “路之恒,”严曼曼又说:“看见少阳帮我转告他,让他尽快签字,早点解脱。”

    转头瞅了眼严曼曼,路之恒说:“这个做不到,要说你自己和他说,我谁呀那么大本事让他签字离婚,想让我挨揍呀。”

    “那算了,不用你帮忙了,找时间我自己跟他说。”脑袋抵着窗子,严曼曼情绪低落。

    伸手揽过严曼曼,路之恒轻叹一声:“过分追求完美会让自己活的很累,有点瑕疵的人生才是真实的,别想的那么复杂,谁心里都有个小秘密。”

    靠着路之恒肩头,严曼曼苦笑下:“可咱们的秘密太沉重了,我根本放不下。”

    揉了揉严曼曼脑袋,路之恒轻轻笑了下:“要不,我回去和少阳坦白,如果他肯原谅我们,你就回去,怎样?”

    呼的坐直,严曼曼瞪眼睛:“不能说,他会打你的。”

    盯着严曼曼,眸光霎时柔软如棉,路之恒说:“所以说,你最关心的人是我对吗?”路少爷自作多情的本事天下无敌。

    “滚一边去!”严曼曼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你去说会把事情搞的更复杂……还不如我说呢。”

    “那咱俩一起说,”路少爷吃吃笑:“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大不了一起死。”路少爷颇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拉倒吧,安悦会被气死的。”严曼曼觉得那件事中,最对不起的人是安悦。

    “不会的,”路之恒拉长了音自嘲道:“安悦没那么爱我,事情说出来或许可以让她下定决心不要我,对她而言,没准是好事。”

    严曼曼有点烦,皱着眉头嘟哝:“换一个话题行不行,老说这事。”

    “换什么话题?”路少爷问,睨着眼睛瞅严曼曼:“逃避问题是懦夫所为,面对问题的才是勇士。严曼曼,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有什么可纠结的,不就和我上次床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那时不已经决定和少阳离婚了么?找个男人怎么啦,何况你还是为了救人,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谁敢指责你?谁敢说三道四?”路之恒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心里挺慌的。

    大概是受生活环境影响,在对待性的问题上,路之恒是很开放的。在他心里,喜欢的,觉得顺眼的,上个窗解决下生理问题很正常。然而,那晚的人是严曼曼,这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不是不喜欢,相反,是太喜欢了。他很爱严曼曼,那是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段爱情。刻骨铭心。

    他永远忘不了那晚的情景。怀里的女人极力忍耐的痛苦和一览无余的罪恶感让他极近疯狂。想要让她记住这一晚又唯恐她从此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他犹豫着也疯狂着,脑子浑噩成魔。极致的兴奋与浴死的缱绻让他疯了一样不停的求索。时而内疚温柔,时而怨恨疯狂。他想把她揉碎了嵌进身体里从此只为他所有,偏偏脑子里总有个声音提醒他,这女人是他朋友最爱的妻。他好恨,也好怨,上苍是有多会捉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

    大概,那是他此生最悲伤的一晚,流着泪,怀着无法言语的心情和他深爱的女人绞缠在一起。不知说了多少声对不起,求了多少次原谅,直到最后一刻,严曼曼才回应下他。激烈而又缠绵的吻说不清是清欲抵达巅峰时,人的本能还是她心里或多或少爱着他。来不及细想也无法思考,他只知,那一刻,他幸福的差点死掉。

    “路之恒,”严曼曼说:“不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即便事出有因,也是错的。”

    瞅着悲伤的严曼曼,路之恒苦笑下:“你在怨我。”

    “没有,”严曼曼摇头:“我没有怨你,也没后悔。我说过,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可我真的没法子让自己过这关,所以求你了,别再逼我回到少阳身边,我做不到。”

    做不到当无事发生,虽然恨他,却没想过会这样伤害他。是,她想要离婚,可终究是在那纸文书没有生效时她做了件让所有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路之恒回来这天是周六,没进去屋。想来,安悦是带孩子玩去了。路少爷坐在大门口等,不是不能打电话,但他想给安悦和儿子个惊喜。想起儿子,路之恒笑了。如果说,心底那段隐秘的爱情是他此生最大的憾事,那么,路宝儿的降临则是他此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他感谢上苍,让他有个如此可爱的儿子,更加感谢安悦,为他诞下这个宝贝。

    人这一生,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样那样的遗憾,路之恒的遗憾是不能和她最爱的人终生厮守,安悦的遗憾和他一样。

    安悦最爱的人毫无疑问是柏少阳,那是她人生中付出最多感情的一个男人。她欣赏他,仰慕他。可是很遗憾,他爱的人不是她。那么,选择和路之恒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答案,不是。为什么?因为不是所有的爱都有回报,很不巧,她爱的人早一步遇见了他心中的那个她。既然如此,何不试着爱上别人。所谓幸福,不一定要海誓山盟荡气回肠。平淡安宁,寂静享用,或许更加迷人。

    瞅着风尘仆仆的路之恒,此刻的安悦,内心是狂喜的。

    “回来了?”按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安悦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聪明的女人,精于细致,擅于布局。同床共枕半载,路之恒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想要这个男人俯首称臣从此眉目只为她停留,得花点心思谋划。

    “嗯。”路之恒轻轻应了声,目光流连在安悦脸上。一年不见,她更漂亮了也越发的有韵味了。举手投足带着一股青春少艾难以企及的风致。

    “进来吧。”安悦打开门,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台架上,而后蹬掉鞋子优雅的走进厨房:“喝点什么?啤酒?白水?还是果汁?”招待客人一般。

    “白水。”路之恒局促的站在门口。

    “坐,”安悦冲沙发支了支下巴:“别客气。”

    并不应该陌生啊,他们育有一子,千丝万缕的关系中流淌着剪不断的血缘。然而此时,路之恒惊慌失措。

    水杯递给路之恒,安悦转身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眸光沉静:“有什么打算?”

    纵横职场多年,安悦早已练就了先发制人,出其不意的本领。对付路之恒这种心智不成熟的男人,这个方法最有效也最容易打乱他的心神。

    果然,路之恒方寸大乱:“安悦,我……”他畅想的一幕是,安悦大骂他一顿后俩人抱头痛哭着诉说离别之苦等等。

    计划被打乱,安悦没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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