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琰琰就按照吴凯说的地址和注意事项,带着礼物去见孙先生。

    邢琰琰之前就叫人给买了上好的铁观音、西湖龙井,还有茶中极品金骏眉。不管是乌龙茶绿茶红茶她都带了,她不信没有一样能让老先生相中眼的。除此之外她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安徽的端砚,还有一只上好的鼻烟壶。

    礼物中的重点就是这只鼻烟壶了,这只鼻烟壶是收藏家赠与父亲的,拍卖价将近十万呢,被她掳了过来,她相信以这只鼻烟壶的工艺价值,一定能够打动孙先生的。

    她这么诚心诚意,老先生总能被感动了吧?

    景辰本来在公司上班,听说她得到消息了准备去见孙老先生,赶忙从公司里出来,陪着她一起出门。

    路上景辰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劝邢琰琰:“你也没必要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寄予太多希望,孙先生虽然是王全的死对头,但不代表他可以帮助我们,我们和他无亲无故,更没有见过,老人家不一定接受你的请求。”

    “我明天就要去A市了,明天搞不定,渔民岛项目就归龙图集团了,到时候我和陆莘透付出这么多努力,却无功而返,多悲哀啊。我还不要紧,陆莘透那边可就麻烦了,我们真的不能失败!”邢琰琰还挺着急,在车上还跺脚。

    景辰说:“话说如此,但是,求别人不如求自己,我觉得我们求孙先生这一趟,不一定获得有利的帮助,你要放平常心。”

    “我是放平常心呀!”

    景辰摇摇头笑道:“你可不是。”

    “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吗?到那儿看看再说吧,我们也不知道孙先生啥情况,只有到了那儿才知道靠不靠谱!”

    “好,但是我真的劝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先生身上,这几天我看着你被吴秘书长几句煽动,都已经有点……把孙先生当成救命稻草一样了!”

    邢琰琰说:“吴大哥怎么是煽动呢?他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再说了孙先生好歹是吴大哥推荐的人,吴大哥办事,你觉得会有差错过吗?孙先生没问题!”

    “你还是不够平常心!”景辰依然摇头。

    “唉……景辰,咱们到那边看看再说吧,先生持否定态度也有点早!”邢琰琰都不想与他对话了,因为他在否定她的想法,她有点不乐意。

    景辰琢磨一番,担心邢琰琰出事,又温柔提醒她:“与孙先生谈王先生可以,但是不可轻易把我们的方案泄露出去,方案这么重要的东西,在签合同之前,让竞争对手知道了,就麻烦了。”

    “没这么夸张吧,孙先生难道还会把我们的方案泄露给傅益颖?”

    “我只是……从谨慎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这也是原则性问题了,我们做项目的不能自己先把项目泄露出去。”

    “好的,我和孙先生谈的时候会多注意些。再说了到时候你不是陪在我身边吗,有你在旁提醒,我不会出差错的!”

    景辰笑笑,也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出来邢琰琰有点不耐烦了,他还是尊重一下她的想法吧,她也不能太强迫他一定要按照他的意见走,那样太粗暴了。

    …… ……

    孙先生住在四合院里,院子也是祖传的,走去孙先生的院子还得经过一条胡同。

    邢琰琰与景辰出行坐的加长商务轿车,轿车不方便开进去,他们只能下车步行。

    胡同里有些商铺,也有行人走动,但都是普通的北京居民,而且这个上班点儿,行人也多数是大爷大妈,与西装革履、严谨干练打扮的景辰、邢琰琰颇有些出入。

    路人对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频频注目。

    景辰提着礼物,邢琰琰跟着一只公文箱。公文箱里放着部分简化的复印资料。邢琰琰看大爷大妈一直看她和景辰,就对景辰低声说:“这胡同里好像只有老北京人居住,孙先生真是个讲究的人儿!”

    景辰笑着说:“难怪孙先生当年被王全陷害了,看样子他倒像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儿。”

    “我就说了嘛,孙先生不会有问题!”

    两人走了一阵,没找着住址,便找个大妈询问。

    大妈说他们走过了,在指点了他们正确的地址之后,忽然与同伴嘀咕了一句:“最近老孙家年轻的客人真多!”

    邢琰琰好奇地看着大妈的背影,问景辰:“她说了什么?”

    景辰若有所思,但对邢琰琰笑笑:“没事,就在眼前了,我们走过了一点点,回去那里就是了!”

    两人走到孙先生的院门口,景辰放下一些礼物,敲门,没有人回应。

    邢琰琰说:“我来吧!”就走上去敲门,等了等,亦没有回应,就轻拍两声呼唤,“有人在家吗?”

    景辰在等待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门口斜对面有棵大树,树底下有张石桌,几个老人在那里喝茶下象棋。周围围着一些中老人,但居然还有几个年轻人。

    那几个年轻人皆20出头,有的口中叼着烟,有的穿吊带背心,脖子上挂着廉价的金属粗链,看样子流里流气,不像是什么正经青年。

    关键是,那几个年轻人似乎一直留意着景辰、邢琰琰这边的动静。

    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地点,在这样一条只有老北京居住的老胡同里,突然有两个着装不同的人来敲孙先生的家门,的确挺吸引人注目的,包括围观象棋的中老年人也偶尔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像那几个年轻人一样一直密切盯着,总让人不舒服。

    景辰是觉得那几个年轻人有些不正常了,但那会儿也没有多想,只是稍微往心里去了那么一下下而已。

    孙先生家有人前来开门了,是孙先生的管家,听闻邢琰琰道明来意并且看了名片之后,就请他们进去。

    邢琰琰见景辰没动,回头叫他:“景辰,走了!”

    景辰这才收回目光跟着她跨进四合院。

    邢琰琰问:“怎么了?”

    景辰说:“没什么。”

    他也暂且把那几个青年忽略掉。

    孙先生的管家关上院门,阻隔了外面的世界。

    而大树底下的那几个年轻人,也顿时都聚到一起,一共4个人,为首的正是穿背心挂粗链子的人。

    一个黄头发青年问:“大哥,是不是他们两个?”

    粗链子青年还在抽烟,眼神阴婺,沉默片刻之后才说:“应该是了,我们等了一个早上了,就他们两个最像澄澄说的人儿。”

    “那我们要不要给顾小姐报个信儿?”

    “不用,按计划行事吧,也未必用得上我们,先静观其变!”

    黄毛青年不太满意:“可别用不上我们,我们缺钱呢,好几天没碰那个了,浑身发痒!”他说着,用手刮过鼻子,用力吸了一下气。

    粗链子青年立即敲了他个板栗,低声呵斥:“你再做出这种动作试试,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吸的?”

    黄毛立即老实了。

    但另外一个四方脸板寸头的青年面露横肉,眼神更狠地说:“即便用不上我们也得动手,我们都等了一个早上了,难道白等?”

    “是啊,大哥!我们不能白来!”黄毛也呼应。

    粗链子立即美人敲他们一板栗,低斥:“澄澄难道没给我们钱么?只要我们站在这儿,她就给我们钱,但是如果需要我们出手,她会另外再跟一笔钱而已,不该出手时别乱出手,我们可不能坏了她的好事儿!”

    “大哥,你会不会被那顾澄澄迷昏了头啊?我们可好几天不开灶了!她那样的女孩儿,不会看上我们这样儿的!”黄毛反驳。

    粗链子又敲打他,顺便踢两脚骂:“滚,我们这样的怎么了?我认识澄澄很多年了,没觉得她嫌弃我!她要嫌弃我们,还给我们生意做?”

    …… ……

    孙先生家的四合院两进院落,前面一进是祖传的老房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但经过翻修修整,还保存得很完好。后面一进还有院落旁多出来的两处耳房,是孙先生花钱买地扩建的,另外他还修了地下室。

    整个院落看起来虽然古朴,但内中装饰非常豪华,尤其是扩建的这一进院落,还有地下室,完全不输给现代化的别墅。

    只是现代化别墅多以欧式风格为主,王先生家主要以中式风格为主。

    邢琰琰与景辰走到第二进院落,进了主房,因为他们是从后门走进的,孙先生家的正厅设置在了新建院落这里,他们从老院落而入便是从后门进入了。

    邢琰琰和景辰一路走进主房,先看门口两米远处有一扇雕花的屏门,屏门前方置萎缩小版的假山金鱼池,假山上水里潺潺,形成人工瀑布,水池中还养着几条金鱼。

    绕过屏门之后便走入大厅了,大厅仿照古代的大厅,屏门上挂木雕的书画,有落款,应该出自名家之手,书画下方置一长桌,长桌上依次摆放着花瓶、太湖石、装饰微缩屏风。

    长桌两旁分别置高脚凳,凳子上放着花瓶,插时令的鲜花。长桌下方有八仙桌,旁边有两把太师椅,便是主位了。

    大厅的两方还罗列着一些桌椅和茶几,都是给客人入座的。连地板都是仿古的乌石砖。

    管家请他们入座之后,又叫保姆上茶,而后低声说:“景先生、邢小姐请稍等,我去请老爷!”

    管家走后,邢琰琰看着这一切,直叹:“仿佛回到了古代!”

    景辰淡淡评价:“孙先生这大厅,是严格按照古代明式建筑仿建的,包括这屏门,平门上的木雕书画,还有这些桌椅,都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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