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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霏有点头晕,她觉得自己醉了。加汀岛名饮——海神的复仇——果然不能小觑,她才喝了两杯,就走路轻飘飘,脚步踩不实,虚嘘浮浮,好像有人操纵着她的手脚,都快跳起舞来。

    她的心情确实在跳舞,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女儿不用她操心,小小年纪自己决定要念寄宿学校,今天的入学参观,小人儿开心地在海上操帆,笑得美丽小脸蛋骄傲又得意。女儿很喜欢帆船,说是海上飞翔,爱翔喔!爷爷很放心,称赞宝贝孙女独立早,奶奶是学校董事,更无须担心,他们要她安心回苹果花屿工作。今晚,女儿就交给他们,培养祖孙感情。

    莫霏拐进廊弯,双脚绊在一起,她轻声笑了,真的是喝醉了呢!她脱掉高跟鞋,唱起歌。“Thebaffledkingposinghallelujah——hallelujah——”

    “霏霏!”一个声音响起。

    莫霏顿了顿,柔夷抓紧高跟鞋,正要开房门。

    “霏霏!”罗马式墙镜上闪过人影。

    莫霏转身,对门冲出一个男人抱住她。她的高跟鞋咚咚落地,她推着男人。男人后退,抱着她后退,像在跳探戈。

    “放开我!”莫霏娇喊。他身上——好浓的酒味!

    “霏霏,你怎么会在这里?”汤舍搂紧怀里的女人,她越挣扎,他越搂紧。

    “是梦吗?我捉到你了!霏霏、我的霏霏——”

    “汤舍!放开我”莫霏认出男人了,早在他抱住她的瞬间,她就知道是他,不,更早,是她恍恍听到他唤她时,她以为自己醉的幻听。

    “霏霏,你喝酒了?”一个醉鬼质问她。

    “你管我!”她捶他的胸膛,捶不开贴粘。

    汤舍实在太兴奋了。这如果是梦,觉对是他离婚以来最美的梦!感谢加汀岛!

    感谢花神主人找他来设计!感谢苹果花蜜酒、啤酒、威士忌、苦艾酒、伏特加……感谢——哈雷路亚。

    他得把握,别让梦醒。他狠狠地缠吻怀里的美人,她还想逃,结果两人跌在一起,摔进门里。

    “喔!霏霏、霏霏……你痛不痛?”汤舍拥着怀里的宝贝。

    莫霏压在汤舍身上,没摔疼,可她听见很大的碰击声,不由得担心起他的头撞到玄关桌狮脚。她想起身,他不让,手臂牢箍着她。

    第8章(2)

    “霏霏……”他翻身,将她罩住,俯首吻她的嘴。

    “汤舍——”

    “是,是我,霏霏,是我,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霏霏……”他吻她的唇,吻她的鼻,吻她慢慢沁湿的眼。“你去哪儿了?我在你隔壁的橄榄园盖宫殿,怎么也看不到你,你去哪儿了?我亲爱的霏霏——”

    犹若吟诗,他的嗓音充满深情。

    明明是喝醉,明明以为是梦,明明可能只是yu/望——他曾经因为这些,犯了错,到现在仍吃着那苦果。

    说她不原谅他吗?早已无所谓。没有原谅不原谅。她听见他说想她、要她时,就哭了,哭得满脸湿,像汗水,咸味涩口的汗水,淌在她唇上,她睁开泪眸,才发现不单是自己的泪,而是他也在哭。

    她摸他垂泪的俊颜,他偏着脸吻她的掌心,像是不想让她看他掉泪。

    她说:“没关系,亲爱的,没关系——”

    他们都喝了酒,醉了,可以痛快地相对流泪,做yu/望的发泄。

    他说:“霏霏,你是我永远难舍的yu/望,我的爱,我已经无法是双面……”

    他们紧紧相拥,唇贴着唇,她把他的舌头含住,皓齿微微咬,让他尝她嘴里的“海神的复仇”,他则轻轻舔她,像条温柔的蛇。

    他们缠紧彼此,肢体缝细着,衣物垫在身不比旅店高级羊毛地毯舒服柔软,像一个窝、一个洞。她闻到自己身上香味弥漫,那味道,是他多年前送她的那瓶香水。他说,是她的迷香。

    哈雷路亚。

    他要旅店用妻子每听必脱鞋的歌曲,作他的起床号。醒来却不是音响系统启动,是他美好的梦结束。

    汤舍坐在soge豪华套房的国王大床中央,有些遗憾这大床没有一个皇后,同时有些庆幸自己单独坐在这儿。那一年他同样喝醉醒来,同样梦见妻子,结果惨烈难堪。

    他跳下床,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穿上晨衣,走寻一趟,没有任何他脱下乱丢的衣物,可能是旅店管家、服务员收去送洗,地板上干净得看不出一根掉落的毛发。

    那么,就真只是梦吗?

    他记得他和妻子先是在玄关,然后在浴室、在床上,还有窗台的软榻。大掌摸着一尘不染的铺垫,汤舍在不愿意只是梦一场,但是又何奈?他现在连妻子在哪儿也不知道。叹了一口气,通信系统响起,他退离窗台,回床畔,按了免持听筒。

    旅店老板询问他昨晚没事吧?他们相约海滩酒吧谈工程事,他没到。他说他在房里喝醉了。老板问他需不需要解宿醉的药,要不要旅店驻医上楼?他说不用,他马上下楼和他吃早餐。

    继续待在这个让他做春梦、醒来望不见妻子的房间,他只会被心上黑洞般的空幽感觉吞噬。

    汤舍梳洗更衣之后,走出房门,不禁看了一眼对门,那门开着,好几个清洁人员在里面,显然住宿之人已退房。他撇开视线,去搭电梯,直下一楼,没被其他楼层叫停打断。开门时才擦撞一抹要上楼的人影。

    “抱歉——”两相同声,四眼对看。

    “爸!”汤舍叫出。“你怎么在这里?”

    汤莱惊讶挑眉,退离电梯,儿子跟了出来。

    “你不是在哪个鸟不生蛋的孤岛写文章?”汤舍说,他的父亲现在是旅行作家,这也是汤莱多重身份最具明显指标的一个职称。

    汤莱长指点点额际,思吟地说:“你呢?你啊这里做什么?和情人幽会度假?”

    “我来工作。”汤舍回答得理直气壮。“旅店老板找我帮他重整这整幢建物,还要设计他姐姐的花店——”

    “喔?”汤莱双手环胸,看着儿子。“旅店老板的姐姐是个美女吧?”

    “已婚妇女!”汤舍强调,愠怒了。“我现在的生活就只有工作,我未来二十年的生活还是只有工作,我要一直付钱给那个我见不到的妻子和女儿——”

    “是前妻。”汤莱提醒儿子。

    汤舍不说话了,沉着脸,表情难看。

    汤莱指指中庭花园,示意汤舍和他一起走近。汤舍下意识跟着父亲,像个乖儿子。踏下廊厅时,汤舍听见海浪声穿过花园传来,不过,一阵女孩的清朗笑声更近,比海浪近,他放眼循去。

    就在流线的碎步道上,一个穿焦糖色灯笼裤、桃红T恤的女孩不知看到花丛里什么趣事,格格笑个不停。

    “你母亲还在楼上餐厅,我正要上去催她,你看着办。”汤莱声线压得低低的,在儿子耳边沉语。

    汤舍若有似无地点头,眼睛离不开女孩,双脚迈了过去。

    汤爱翔觉得花叶上的瓢虫好有趣,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么?她轻轻用手指一碰,它居然翻到像乌龟!

    “呵呵呵呵……”

    “爱翔——”一个叫声在她正开心的此刻,打扰了她。

    汤爱翔分神转头,眼睛一望。汤舍加快了步伐,来到女儿面前。

    “爱翔!”他几乎要哭了,好似寻女万里的痴父。

    汤爱翔仰着脸,对往高大的男人,一开始没什么表情,后来微笑了,她嗓调波俏地发出。“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电视上看起来比较胖,在书里看起来比较瘦——”

    “现在呢?”汤舍笑了,蹲低身躯,与女儿平视。

    汤爱翔拍拍他丰厚的头发,说:“现在刚刚好。”

    “刚刚好,不胖也不瘦?”汤舍笑着说,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她很漂亮,越来越像母亲,眼神灵动,活泼聪明。

    “奶奶看到你在这里一定会很生气,她说你不能见我,这是法律规定——”

    “妈咪呢?”汤舍打断女儿娇甜的声音。“你妈咪看到爸爸在这里会不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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