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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镜梦长笙

第三十五章 一片虚幻悟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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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悠悠,山头的花开了谢,谢了开,树叶绿了黄,黄了又绿,时间像是无尽的轮回,一直向前滚动着,走向那注定的宿命...

    不知何时五行山下多了一颗小小的桃树,春来秋去的,过了几年长成了几丈高的大树,树上青翠的叶子中有许多的水蜜桃。

    风呼呼的一吹,“咕噜”一声树上的桃子掉落在地上,一路滚,一路滚。

    “哎呀!”那枯草下一个头快速扬起来,口中龇牙叫唤着,“谁?是谁砸我?”

    朝四周看了看,面前出现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他眼神一喜,伸出手将桃子拿在手里,咬上一口,水嫩多汁。

    一边咀嚼着桃子他一边观察着四周,“哎……这里何时多了一颗桃树?”

    像是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微风拂过,桃树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原来你是之前的小树啊,哈哈,谢谢!”他扬起桃子大声说道。

    哗哗哗的声响,桃树像是在回答他,“不用谢……不用谢……”

    时间就这么过着,岁岁年年,这颗大树就陪着他度过无尽寂寥的日子。

    无聊的时候,他也经常对着桃树说着他的花果山,他的猴子,他是如何的大闹天宫,还有他的小雪……

    说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睛经常会深沉的望着天边,金色的眼眸中是那般的思念,哀痛,还有一丝期望。

    五百年为何这么久,时间为什么还不快过去呢?

    西天如来!等我!来找你!

    …………

    又是一年过去了,是个夏季,炙热的太阳像是要将这片大地烤焦。

    “啊!是颗桃树!”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从草丛中钻出来一个孝子,他的头顶光滑,穿着一身小小僧服,破烂的挂在他的小身板上。

    他快速的跑过去,朝着大树上爬着。

    不多时,他就爬到了树上,身子摇椅晃的挂在树上,小手快速的摘着树上的桃子。

    “喂,孝,不准全部摘光了,给我留点!”那山下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一个凶恶的声音。

    “啊!是谁在说话?”型尚一惊,刚刚这里明明没有别的人啊?难道...是鬼?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是你孙爷爷我!快下来!”一双带毛的手拨开了树叶,那山脚处探出一个猴头,正朝他喊道。

    “吓死我了!原来是一个猴子啊。”型尚用衣服包着桃子从树上下来。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被压在这里啊?”

    猴子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凶狠的说道:“少废话,型尚,快把桃子留下,这些桃子都是我的。”

    “不给,这些都是我摘的。”型尚慌忙退后几步,手中紧紧的抱着桃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被压在这里?是犯了什么错吗?是谁将你压在这里的?能出来吗?”

    “龇”的一声,猴子挠挠头上的毛,不耐烦的道:“你这型尚怎么这么啰嗦!快给俺老孙滚!”

    型尚想着师父还在等自己,从怀里拿出一个桃子递过去,“我要走啦,猴子,我不叫型尚,我有名字,叫做江流,师父经常叫我流儿。”

    “这个桃子就给你吧,其他的我要拿去做赶路吃的食物,不然,师父又会打我的头,我们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怎么会有如此啰嗦的和尚,猴子伸手迅速的拿过桃子,摆摆手,“快走,快走。”

    起身准备离开,型尚不时的回头看被压住的猴子,他就好像被生生折去了傲骨,被困在一个圈中!

    到底是谁将这个猴子压在山下呢?会被压多久?他会被压着直到死去么?

    天边的雷鸣已然越来越近,应该不久就会下雨,型尚加紧了离开的步伐。

    猴子落寞的看着型尚离开的身影。

    “唰唰唰”的声音响起,树叶在晃动,好像在说“我在……我在……我在……”

    猴子看看桃树,开心的笑了,“还好有你陪着我。”

    …………

    那是一个傍晚,天边的彩霞如虹,绵长的美丽惊心动魄。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火,一路烧到了五行山,那炙热的温度像是能将万物焚烧然后化为灰烬。

    多少年前那一幕又显现眼前……

    猴子睁着金色的眼睛,里面是深深的悲哀,还有悔痛。

    “雷公!电母!出来……快出来……快出来……快点出来降雨!”孙悟空挣扎着,仰天高喊。

    再不降雨他的桃树就要被烧掉了,那抹最后生机他不想失去!

    大火继续无情的蔓延,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烟味,像是要将一切焚烧变成黑色。

    大树燃烧着,小草燃烧着,就连土地也燃烧着……

    忽然,天空一声雷鸣,好似滚滚的天兵战车驶过来。

    孙悟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心头一松,他朝天空喊道:“快……快降雨!快点降雨啊!”

    “降雨?”天空传来一声嗤笑,显出了雷公电母二人的真身。

    他们嘲弄的看着被压在山下的猴子,那只猴子已经对天庭再也没了威胁,他们自然不会害怕。

    “没有天帝的命令,谁敢犯天条在五行山私降雨水!哈哈……”

    大火一下就烧到了五行山脚下,迅速袭上了那颗桃树,然后焚烧!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气中响着,很快,桃树就变成了黑色的焦土。

    悟空,西去的路还远,而我却是不能再陪你了……

    “我要宰了你们!我要宰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下来,我要杀了你们!”在火光中孙悟空的脸狰狞着,獠牙毕露,凶狠可怕。

    “宰了我们?孙悟空,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可笑,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猴子!”

    “来呀,出来呀!我们等着你来宰!出不来吧,还痴心妄想宰了我们!”

    雷公电母尽情的嘲笑着被压住的猴子,他们高高在上的看着下界的妖猴,脸上带着畅快的笑。

    孙悟空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他们大笑着逍遥地从云层中消失不见。

    “啊——啊——啊——”孙悟空痛苦的仰天大叫着,喉咙中发出悲鸣的嘶吼。

    大火足足的焚烧了七天七夜,随后才在一个傍晚停歇,而那时候,五行山已经光秃秃的,到处是碎石和黑色的焦土,寸草不生。

    …………

    悟也空空,

    生也空空,

    死也空空,

    一切皆空。

    远处仿佛传来梵音歌唱的声音,来来回回的,经久不绝,冰冷的空气令呼吸也感到痛楚,时间将脑中恨到极致的悲痛积蓄成,一柄锐利的尖刀……

    春去秋来,岁月枯荣,洒下的种子又重新长出了花朵,然后花开又枯萎,星辰仍旧不停的转动。

    命运推着你朝前走去,缘起缘灭,终有一日,是否还会再相见?

    怎能忘了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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