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长大了还得了。”
“是啊，也不看看她妈是谁，能不聪明吗？简直就是天才！”杨二嫂掐着嗓子讽刺到。
肖姻缘咯咯地笑地上打滚，对着老巫婆笑，“这世界上只有冷天赐是天才，我才不是天才，我这都是跟你学的，都没碰就倒地上去了。”
童言无忌，但孩子的话最真。
支书老高被肖姻缘逗得合不拢嘴，佯怒地瞪着杨二嫂，“你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和孝子计较什么，还不赶快起来，让人看到丢脸。”
“有什么好丢脸的！”杨二嫂撒泼，躺在地上不起，“就是那肖老二把我推倒的，老高你可不能看他们家有钱就偏袒啊，我杨二嫂可不吃这套，今天你非给我一个公道不可！”
“你到底要什么公道嘛。”老高也拿这老女人没办法，村里最会耍泼的女人，上次顺了老周家的冬瓜被抓现行还死活不承认，最后活生生让人家老周给她道歉才罢休。
论嘴皮子，整个小屯村就数杨二嫂最厉害。
“肖老二，看在杨二嫂是长辈的份儿上，这事儿就算了吧，你给人家道个歉，都是一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大了可不好。”
肖颜瞠目，没见过这么荒唐不讲理的人，“我又没错，凭什么给她道歉。”这样以后在女儿心里的形象还要不要。
“瞧瞧瞧瞧，她就是这样的态度，整个就一流氓态度，城里回来的流氓，有钱尾巴就翘上天了！”杨二嫂抱住支书老高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肖姻缘咂咂嘴，从地上骨碌爬起来，蹲在杨二嫂面前做鬼脸，奶气道：“我妈咪才没有尾巴呢，倒是你，你长了一条绿色的小尾巴哟，快翘到天上去了。”
大家转眼看去，杨二嫂的屁股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根细草，一晃一晃的，怪碍眼的。
众人皆是笑开怀了。
杨二嫂被一小家伙气得脸红脖子粗，越发不要脸起来，在地上横着坐着，抱着支书的腿不放。
“老高，既然你都来了，今个儿我就在这里把话挑明了说，两年前杨惠文离家出走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怎么劝都劝不住，当时惠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睛都快哭瞎了吧，说和赵三儿过不去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根本的原因就是这肖老二啊！要不是这肖老二和赵三儿tou情，惠文那么好的媳妇儿能说走就走吗？”
肖颜拧眉，事情又扯到这事情上来了，当初明明就是杨惠文自己羡慕爱慕大城市的生活才走的，跟她有毛的关系啊。
她把女儿牵起来，哄着送进了房间。
“姻缘乖，在屋里看会儿电视，回头妈妈带你去河边。”
肖姻缘吧唧嘴，“妈咪加油，打败那个老巫婆。”
“必须的！”
“杨二嫂，你口口声声说杨惠文是被我逼走的，我和赵三儿有jian情，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没证据你瞎BB什么？你有拍到我和赵三儿的照片吗？你有拍到视频吗？没有对不对？”
杨二嫂愤然而起，双手叉腰，“我怎么没证据了，那孩子就是证据，那孩子肯定就是你和赵三儿在外面生的野种！”
“杨二嫂，你特么再胡说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肖颜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
“炸毛了吧？我就知道，老高你看，肖颜狗急了跳墙呢，我敢肯定，那个小东西就是赵三儿的种！”
支书老高也很为难，被挤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不是人。
考虑到肖颜是知识分子讲到底，只能劝肖颜，“肖老二，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孩子是我和肖一珩的，和赵三儿有什么关系，杨二嫂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支书你也搞不清楚吗？”
老高略微蹙眉，“我也没说什么……”
“什么没说什么，大家都相信我说的话，你老高也必须相信！”杨二嫂不仅墩子比别人大，嗓门也比别人大许多，看热闹的自然就附和着点头。
肖颜无言，深知回来就是错误，大错特错，外面的社会在进步，可是这故地自封的小村庄，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进步，甚至比以前更腐朽。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杨二嫂洋洋得意地大笑。
“我被狗咬了一口，我如果反咬回去，那我不也是狗了吗？杨二嫂你说对不对？”
“肖颜，你骂我是狗？”
“谁回答我骂谁！”
“好啊，看来那野种还真是赵三儿的，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杨二嫂，你再说一遍试试，被以为你年纪大的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你以为我怕你吗？！”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肖颜虽然是练家子，可是杨二嫂这干粗活的老娘们力气也不是盖的，俩人势均力敌，没人敢上去劝。
赵三儿怕肖颜受伤，上去帮忙，被杨二嫂一脚踹到了地上。
肖万树赶集回来，半路上就听说自己家出大事了，紧赶慢赶回家正好看到女儿和杨二嫂打得火热。
“老二，你松手。”
肖颜冷哼，“爸，我不能松手，这老女人太嚣张了，倚老卖老，我今天就不让她。”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杨二嫂到底是长辈，你不能这样胡来！”
肖万树撂下东西就冲了上去，怕伤到父亲，肖颜不得不抽身出来，看到杨二嫂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老肖，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你那个小外孙女是你女儿和赵三儿的种，你倒是给大家个准信儿啊，到底是谁的种啊。”
肖万树的脸一阵青白，将肖颜拦在身后。
“杨二嫂，我和肖二妞是青白的，你就别在这里胡说了。”赵三儿捂着脸上的血道子解释。
“青白，连野种都有了还说青白，鬼才信！”
“我都说了，孩子不是赵三儿的！”肖颜捏着拳头大吼，脖子和脸上也是有几道血印子。
“口口声声说不是，那你敢证明吗？”杨二嫂狡猾地笑。
肖万树含泪捂脸，“你到底想要我们家老二怎样证明才肯罢休？”
“很简单啊，老祖先留下来的法子，滴血认亲！”
……
肖颜彻底无语，这特么分明就是电视剧台词，现在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而在这个地方居然有人提出来，而且是对她的女儿。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她一直知道小屯村长舌妇多，却不想封建到这种程度。可是围观的人不但不反对，反而点头赞同，连高中毕业的支书老高都表示赞同。
“这或许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支书这样语重心长地说。
肖万树绷直了脊梁，站在原地没动，但是也没反对，连站在人群外的赵三儿也沉默了。
肖颜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很恐怖的坏境，坚决反对，“滴血认亲什么的都是电视上胡诌的，你们真信啊，同一种血型的人的血就能溶合，你们疯了是不是？”
杨二嫂猖狂大笑，鄙视地望着她，“怎么？怕了是不是？怕被揭穿是不是？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是赵三儿的种吗？那你怕什么？肖老二，你怕什么！”
“你们……”
“老二。”肖万树突然疲倦地叫住了女儿，“老二，你爸我相信你，照着他们说的做吧，不然这事儿解决不了，别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肖颜不可思议地望着父亲，“爸，你居然赞同他们的方法，那是不科学的！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外孙女儿重要，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爸不是不相信你……”
“孩子现在睡着了，就照杨二嫂说的做！”
一直躲在屋里的肖妈妈突然打开了门，手里抱着熟睡的肖姻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瞧瞧，还是咱们女人最懂规矩！”杨二嫂笑得更欢喜了。
“妈，你……连你也……”怀疑她的清白。
双唇颤抖，肖颜快步跑上去，做这样的事情，肖一珩知道可怎么办？女儿长大之后又怎么想？可是却被后面的杨二嫂一把揪住头发。
“肖老二，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闹腾，你爸你妈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好闹腾的！”
杨二嫂又叫了两个看客，将肖颜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肖姑姑端着一抹笑，“那我去打水。”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时间不早了，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肖妈妈抱着小姻缘，始终面无表情，仿若怀里的孩子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孩子在她怀里睡得安稳，嘴还嘟着，还带着笑。
肖颜气红了眼，“妈，你不能这样，你对我有气往我身上撒，你不能对你外孙女这样！赵三儿，你给我滚！你今天要是敢滴血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赵三儿的眉心已经拧得舒展不开了，痛苦地看着肖颜，“肖老二，就一滴血，一滴血就完事儿了，大家都好过，我也累了，这两年我也累了。”
可是只要是血型相同血就能融合啊！到时候两个人的血型刚好相同可怎么办？！赵三儿！
“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长大了还得了。”
“是啊，也不看看她妈是谁，能不聪明吗？简直就是天才！”杨二嫂掐着嗓子讽刺到。
肖姻缘咯咯地笑地上打滚，对着老巫婆笑，“这世界上只有冷天赐是天才，我才不是天才，我这都是跟你学的，都没碰就倒地上去了。”
童言无忌，但孩子的话最真。
支书老高被肖姻缘逗得合不拢嘴，佯怒地瞪着杨二嫂，“你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和孝子计较什么，还不赶快起来，让人看到丢脸。”
“有什么好丢脸的！”杨二嫂撒泼，躺在地上不起，“就是那肖老二把我推倒的，老高你可不能看他们家有钱就偏袒啊，我杨二嫂可不吃这套，今天你非给我一个公道不可！”
“你到底要什么公道嘛。”老高也拿这老女人没办法，村里最会耍泼的女人，上次顺了老周家的冬瓜被抓现行还死活不承认，最后活生生让人家老周给她道歉才罢休。
论嘴皮子，整个小屯村就数杨二嫂最厉害。
“肖老二，看在杨二嫂是长辈的份儿上，这事儿就算了吧，你给人家道个歉，都是一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大了可不好。”
肖颜瞠目，没见过这么荒唐不讲理的人，“我又没错，凭什么给她道歉。”这样以后在女儿心里的形象还要不要。
“瞧瞧瞧瞧，她就是这样的态度，整个就一流氓态度，城里回来的流氓，有钱尾巴就翘上天了！”杨二嫂抱住支书老高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肖姻缘咂咂嘴，从地上骨碌爬起来，蹲在杨二嫂面前做鬼脸，奶气道：“我妈咪才没有尾巴呢，倒是你，你长了一条绿色的小尾巴哟，快翘到天上去了。”
大家转眼看去，杨二嫂的屁股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根细草，一晃一晃的，怪碍眼的。
众人皆是笑开怀了。
杨二嫂被一小家伙气得脸红脖子粗，越发不要脸起来，在地上横着坐着，抱着支书的腿不放。
“老高，既然你都来了，今个儿我就在这里把话挑明了说，两年前杨惠文离家出走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怎么劝都劝不住，当时惠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睛都快哭瞎了吧，说和赵三儿过不去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根本的原因就是这肖老二啊！要不是这肖老二和赵三儿tou情，惠文那么好的媳妇儿能说走就走吗？”
肖颜拧眉，事情又扯到这事情上来了，当初明明就是杨惠文自己羡慕爱慕大城市的生活才走的，跟她有毛的关系啊。
她把女儿牵起来，哄着送进了房间。
“姻缘乖，在屋里看会儿电视，回头妈妈带你去河边。”
肖姻缘吧唧嘴，“妈咪加油，打败那个老巫婆。”
“必须的！”
“杨二嫂，你口口声声说杨惠文是被我逼走的，我和赵三儿有jian情，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没证据你瞎BB什么？你有拍到我和赵三儿的照片吗？你有拍到视频吗？没有对不对？”
杨二嫂愤然而起，双手叉腰，“我怎么没证据了，那孩子就是证据，那孩子肯定就是你和赵三儿在外面生的野种！”
“杨二嫂，你特么再胡说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肖颜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
“炸毛了吧？我就知道，老高你看，肖颜狗急了跳墙呢，我敢肯定，那个小东西就是赵三儿的种！”
支书老高也很为难，被挤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不是人。
考虑到肖颜是知识分子讲到底，只能劝肖颜，“肖老二，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孩子是我和肖一珩的，和赵三儿有什么关系，杨二嫂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支书你也搞不清楚吗？”
老高略微蹙眉，“我也没说什么……”
“什么没说什么，大家都相信我说的话，你老高也必须相信！”杨二嫂不仅墩子比别人大，嗓门也比别人大许多，看热闹的自然就附和着点头。
肖颜无言，深知回来就是错误，大错特错，外面的社会在进步，可是这故地自封的小村庄，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进步，甚至比以前更腐朽。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杨二嫂洋洋得意地大笑。
“我被狗咬了一口，我如果反咬回去，那我不也是狗了吗？杨二嫂你说对不对？”
“肖颜，你骂我是狗？”
“谁回答我骂谁！”
“好啊，看来那野种还真是赵三儿的，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杨二嫂，你再说一遍试试，被以为你年纪大的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你以为我怕你吗？！”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肖颜虽然是练家子，可是杨二嫂这干粗活的老娘们力气也不是盖的，俩人势均力敌，没人敢上去劝。
赵三儿怕肖颜受伤，上去帮忙，被杨二嫂一脚踹到了地上。
肖万树赶集回来，半路上就听说自己家出大事了，紧赶慢赶回家正好看到女儿和杨二嫂打得火热。
“老二，你松手。”
肖颜冷哼，“爸，我不能松手，这老女人太嚣张了，倚老卖老，我今天就不让她。”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杨二嫂到底是长辈，你不能这样胡来！”
肖万树撂下东西就冲了上去，怕伤到父亲，肖颜不得不抽身出来，看到杨二嫂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老肖，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你那个小外孙女是你女儿和赵三儿的种，你倒是给大家个准信儿啊，到底是谁的种啊。”
肖万树的脸一阵青白，将肖颜拦在身后。
“杨二嫂，我和肖二妞是青白的，你就别在这里胡说了。”赵三儿捂着脸上的血道子解释。
“青白，连野种都有了还说青白，鬼才信！”
“我都说了，孩子不是赵三儿的！”肖颜捏着拳头大吼，脖子和脸上也是有几道血印子。
“口口声声说不是，那你敢证明吗？”杨二嫂狡猾地笑。
肖万树含泪捂脸，“你到底想要我们家老二怎样证明才肯罢休？”
“很简单啊，老祖先留下来的法子，滴血认亲！”
……
肖颜彻底无语，这特么分明就是电视剧台词，现在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而在这个地方居然有人提出来，而且是对她的女儿。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她一直知道小屯村长舌妇多，却不想封建到这种程度。可是围观的人不但不反对，反而点头赞同，连高中毕业的支书老高都表示赞同。
“这或许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支书这样语重心长地说。
肖万树绷直了脊梁，站在原地没动，但是也没反对，连站在人群外的赵三儿也沉默了。
肖颜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很恐怖的坏境，坚决反对，“滴血认亲什么的都是电视上胡诌的，你们真信啊，同一种血型的人的血就能溶合，你们疯了是不是？”
杨二嫂猖狂大笑，鄙视地望着她，“怎么？怕了是不是？怕被揭穿是不是？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是赵三儿的种吗？那你怕什么？肖老二，你怕什么！”
“你们……”
“老二。”肖万树突然疲倦地叫住了女儿，“老二，你爸我相信你，照着他们说的做吧，不然这事儿解决不了，别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肖颜不可思议地望着父亲，“爸，你居然赞同他们的方法，那是不科学的！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外孙女儿重要，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爸不是不相信你……”
“孩子现在睡着了，就照杨二嫂说的做！”
一直躲在屋里的肖妈妈突然打开了门，手里抱着熟睡的肖姻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瞧瞧，还是咱们女人最懂规矩！”杨二嫂笑得更欢喜了。
“妈，你……连你也……”怀疑她的清白。
双唇颤抖，肖颜快步跑上去，做这样的事情，肖一珩知道可怎么办？女儿长大之后又怎么想？可是却被后面的杨二嫂一把揪住头发。
“肖老二，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闹腾，你爸你妈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好闹腾的！”
杨二嫂又叫了两个看客，将肖颜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肖姑姑端着一抹笑，“那我去打水。”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时间不早了，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肖妈妈抱着小姻缘，始终面无表情，仿若怀里的孩子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孩子在她怀里睡得安稳，嘴还嘟着，还带着笑。
肖颜气红了眼，“妈，你不能这样，你对我有气往我身上撒，你不能对你外孙女这样！赵三儿，你给我滚！你今天要是敢滴血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赵三儿的眉心已经拧得舒展不开了，痛苦地看着肖颜，“肖老二，就一滴血，一滴血就完事儿了，大家都好过，我也累了，这两年我也累了。”
可是只要是血型相同血就能融合啊！到时候两个人的血型刚好相同可怎么办？！赵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