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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2)

    冷芙双手成拳,用力的打在严霆宽广的胸膛上,虽然她的柔弱力气对严霆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每一拳都狠狠的打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心里。

    “你是杀人凶手!你这个混蛋!”冷芙双眉用力的拢起,恶狠狠的瞪着心上人。

    “芙儿,你听我说……”不管她相不相信他的故事,他都决意要说出当年的事发经过,而那一段他动手杀她父亲的片段,他也绝对不会隐瞒。

    冷芙双手捂住耳朵,疯狂的摇头,“不听!我不想听了!”

    “冷芙!”严霆突然大吼,用力的将她想逃避现实的手拉下,眼神里充满坚定。

    他如子夜般的黑瞳直直盯着她无助的小脸,声音喑哑,困难的开口,“在我说之前,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能够仅以言语就能轻易的挑拨两人之间的感情。

    “是谁跟我说的难道很重要吗?我觉得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杀了我父亲!”冷芙贝齿紧紧咬嘴润唇瓣,娇小的身子无助的颤抖着,就如秋天的枯黄叶子一般,风一扬,随即有落下的危险。

    严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从悲凄的奔腾情绪中找出一丝理智,“冷将军是我杀的没错,不过……”

    这时,冷芙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紧咬柔唇的齿猛然松开,小嘴微张,神情全是不可思议,“你承认了……严霆,你真的承认了……”

    “这只是一部分的事实,其实当年冷将军……”他急忙想要再解释什么,却被冷芙一掌打断。

    “啪!”

    那力道不小的落在严霆左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个凶手!枉费我还这么的相信你……严霆,你真的是一个烂人!宇文彻说的真的没有错,你真的好肮脏……”她严厉的指控,理智早已从她脑中消失,她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在她盛怒的言语下,严霆听到了宇文彻三个字,刹那间,翻腾愤怒、骇人醋意就像排山倒海般在他体内狂卷成惊涛骇浪,他用力的抓住她柔嫩的手腕,发指眦裂的瞪着她,高挺身躯因愤怒而颤抖,“你说这是宇文彻跟你说的?”

    “是,宇文彻说你杀了我父亲,当年你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我父亲拿来当肉盾,让敌方的毒箭射入我父亲身上!”

    听到这里,严霆简直怒不可遏,一字一句全是由牙关硬挤出来的,“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冷芙斜眼瞪着严霆,怫然作色,将宇文彻的话原原本本托出,“他说你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你干了这种下流事,所以才挥剑将我爹砍死。”

    刹那间,严霆的理智崩溃了,他盯着她,看出她的不信任毫无掩饰的跃上俏脸,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他默默放开囚桎她的手,神情从愤怒转为漠然,话里平稳如寂静的死海,“你相信他的话?既然如此,你就别再问我关于冷将军的任何事了。”

    向来意气风发的严霆如今宛如斗败的公鸡,低头垂肩的模样让冷芙心中升起不舍,但是随即又将这该死的情绪抑下。

    他可是杀死她爹的凶手,是让她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的可恶男人,弑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她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对他心软。

    “你就没有任何话要说吗?”她口里虽然不饶他,但心底深处却不自觉的想再给他无数个辩驳的机会,只是她不肯承认。

    严霆毫无生气的漆黑眸子盯着她,语气里全是不确定与疑窦,“我说什么你会相信吗?”

    “我……”她知道方才不肯听他辩解的是她,她也知道不愿听他决定杀人的理由也是她,但是当他一问时,她却踟蹰了……

    她会相信他的话吗?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该相信谁了。

    最后,她开口,“你说,我会听的。”

    严霆挫败的目光审视着她旁徨无依的小脸,半晌后才幽幽开口,“不了,既然你口口声声指称我是凶手,我想,在你心底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这……”

    严霆举起抖动不已的手抚上她的侧脸,用拇指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芙儿,别自欺欺人了,既然你早已认定了宇文彻的话,我就承认他所言不假。”

    严霆放下手,站起身子缓缓踏步离去,在他走至卧房门口时才转过身,口里满是伪装平静的寂寞,“说起来很突然,因为宫中发生大事,所以明天一早,皇上会御驾亲征远赴漠北,而我与宰相也会前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他的面容溢满寂寥,映对的是冷芙一脸诧异,他瞧她直直盯着自己不语,只有勾起嘴角旋身离去。

    当他背对她时,脸上刻意朝她扬起的浅笑依旧还在,不同的是,现下他的笑容其实是嘲讽。

    严霆打从心里嘲讽自己的无能与无耻,他这时才明白爱上她对于她与他而言,都是个错误吧!

    在有冷芙陪伴的日子里,严霆度过了从未有过的欢愉日子,在那段如梦似幻的生活中,他早已忘了自己就是一剑刺死冷杰的凶手,就算他的理由再如何正当、再如何为冷杰着想,但那也只是他人对于他这件事的看法。

    严霆明白,在冷芙的心里其实潜藏着深深的寂寞,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她一颗心坦然的奉献给他,他却在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残忍的给她迎头痛击,娇弱如她怎能承受心上人竟然是弑父凶手……想到此,他的心就莫名揪痛,这份痛楚远比开胸剖腹要来得疼上千万倍。

    他恨^宇文彻竟然带给冷芙这种常人无法接受的椎心痛苦。

    他恨!他也恨自己,竟然无法保护她那颗最真挚的心。

    严霆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尽头,却无法在冷芙心中灰飞烟灭,而这点,他在事后才明了……

    ###

    时节的转换让人不得不去正视时光并不因为个人而停下流动,翠绿的嫩叶由枯黄所取代,接着又纷纷掉落在地面,宣告寒冬的脚步缓缓逼近。

    冷芙穿着丹红滚毛边长袍,一张小脸被寒风冻得微微泛白,她独身一人走在蜿蜒的回廊上,接着推门进入严霆早已空了七个多月的房间。

    她拉开太师椅坐在檀木书桌前,白皙纤手抚着椅把,回想他会经坐在这张椅子上办公、绘图的情景……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抿唇从身旁雕花瓷桶中取出数张裱背好的画作一一展开,里头的画有磅礴的山水画作,也有轻灵可爱的花鸟画,还有一张八个月前他在竹屋里为她画的肖像。

    画里头她衣不蔽体的半坐卧在躺椅上,画面上她面如桃花、眼神流转,他将她的神韵掌握得入木三分。

    还记得严霆被宇文戡罚七天不准出门时,他便趁着这空闲之际将图绘好拿给冷芙观赏,那时冷芙曾问过他——

    霆哥哥,我记得你首次画这张图的那天,你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勾勒描边,为何之后的上色你却没有找我来你面前让你画,而你却能画得出来?

    严霆用他温暖的粗砺大掌抚着她的柔软小脸,浅扬笑意。

    傻芙儿,画者有所谓的胸有成竹,而我则是心里、眼底、脑海里全是你的模样,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在我心里呀!所以我不需要看你也能画你。

    他的温柔爱语仍在冷芙的耳里低回着,可是他的人却已离她千万里远。

    当冷芙还将心神沉迷在过往时,绿绣悄然走进。

    “小姐……”绿绣红着眼眸,怯怯的喊着。

    冷芙抬起头看向绿绣,她心里升起不安与慌乱,这时,她猛然发现入屋的不只绿绣一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冷芙瞪着跟在绿绣身后的蔻丹。

    蔻丹越过绿绣在书桌前停下来,她神态骄傲的睨着冷芙,但口里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哀伤,“我听说一件事,在漠北打仗的军队现在几乎是溃不成军,他们这一仗打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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