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戾妃惊华
    孟夏笑了笑望着若有所思的陆寻道:“看来阿寻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

    张欣回过头去果然见到陆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道:“嗯,只是具体要怎么安排才不会露出破绽却是要花一点功夫的。”

    “对你不会难。”孟夏肯定道。

    “嗯。”陆寻一边回答着,一边却是熟练地走到了孟夏床边坐着。

    张欣望了一眼孟夏,又望了一眼陆寻,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于是默默地挠了挠脑门以后,干笑一声道:“额,我忽然想到那个药人还没研究完,我先回去了。”

    陆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直到张欣离开这个房间,孟夏才无奈地笑了笑:“你啊,故意的吧,平时里没见你这样的。”

    陆寻很少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忽视别人的。

    陆寻倒也没有不认,反而笑了笑道:“谁叫他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还敢来扎你的。”

    “也是为了我好。”

    陆寻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帮孟夏将一丝碎发别在了耳后,然后这才开口道:“今晚应该就能将苏幕遮送到,算上回程时间,明日正午定能将苏幕遮的血带回来。”

    “你……”孟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嗯,我是恨不得一刀把他宰了弄点血,可毕竟母蛊在他体内,他若这样死了,你也会因为蛊毒发作而死。再说了,他现在被韩非和苏天铭害成这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放任他们狗咬狗也不错。”

    “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陆寻闻言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我还没有心大到什么都不做。”

    孟夏伸手勾了勾陆寻你的手指,显然心情还算不错,只是孟夏却在下一个瞬间的时候面色大变,就着陆寻的手就坐了起来,着急道:“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事,苏幕遮不可能再韩非在的情况下逃走\有韩非已经不在百草堂内!”

    陆寻闻言神色也是一变:“糟了!燕起那边肯定出事了!”

    孟夏知晓事情紧急,连忙推了陆寻一把道:“快去处理此事。”

    “嗯。”陆寻也不多留,连忙起身出了帐子。

    孟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突突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

    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陆寻自从离开以后,便没有再回来。孟夏知晓他现在的难处,倒也没有派人前去请,免得打扰。

    这一日她刚帮着将士们清点完军资,张欣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孟夏,护送苏幕遮的那队将士回来了,你快跟我来。”

    “血拿到了?”

    “嗯,拿到了,我现在就帮你把蛊虫取出来。”

    “好。”孟夏闻言也有些兴奋,最后交代了将士们几句,便同张欣一起向着他的营帐处走去。

    “对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还是得提前和你说一下,虽然说方法上是可行的,但是毕竟没有谁这样真的试过,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谁也无法预料这个蛊虫会不会如我们预料那般。”

    孟夏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张欣顿了顿脚步:“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去和陛下说一声么?”

    “他现在在忙,就不打扰他了。”

    “你确定?我说过这个风险未知,很有可能……你明白吗?”张欣的眼神认真,似是害怕孟夏不知道其中的凶险,特意做了一个死的动作。

    孟夏面色却是未变,直直地回望着张欣的眼神:“他来能改变什么么?”

    “这……”张欣有些不解。

    孟夏显然是没有真的让张欣回答的打算,于是接下来继续道:“他来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更加担心,但是他现在忙的这些事呢?她在会不会有很多的作用和改变?”

    “会。”

    “既然如此,利弊得失如此明显,你还要再劝吗?”

    张欣被孟夏的一席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只能轻声叹了一句:“孟夏,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对自己太残忍了。”

    “有么?”

    “有,你总是把其他人其他事情摆在自己的前面,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后。这样你不会难过吗?”

    孟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问过,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直到张欣走到前面为她掀开了营帐的帘子时,这才反应过来,一边从容地跟在张欣的身后走进了营帐,一边坚定地开口回答道:“我是将门之女,从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教导我,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忠于百姓,忠于自己的国家,国家在前,个人在后。我虽然不是真正的军人,但父亲的教导不敢忘怀。”

    张欣闻言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有原则和信仰的人,值得敬佩。你父亲将你教导的很好。”

    孟夏闻言笑了笑,眼里满是开心满足的光芒:“嗯,我父亲是一个很棒的人。”

    “孟夏。”

    “嗯?”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张欣承诺道。

    “谢谢,我相信你。”

    张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指了指营帐内专门收拾出来的木榻道:“呼,来吧,什么都别想,交给我。”

    “嗯。”孟夏宽衣躺了上去,然后默默闭上了眼睛。

    “下刀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为了更好地引出蛊虫,我不能帮你止痛和麻醉,你只有靠自己的意志撑过去。”

    “好。”

    “咬着这个,别咬着舌头了。”张欣从药箱里取出一片木片让孟夏咬着,然后又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后,用活结将孟夏绑了起来,以免她知乎挣扎。

    做完这一切,张欣这才拿出三枚金针,像上次那般沾了药粉后慢慢刺入了孟夏的心口,孟夏顿时身子一颤,立马挣扎起来,痛的面色瞬间惨白,甚至连脚趾头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忍着。”

    孟夏一双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却压抑着自己不要太过挣扎。

    张欣心里也很紧张,但是手里的动作却越发的稳重,拿着金针一点一点将那蛊虫在体内向着他所期待的地方逼走。因为不容有失,张欣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过片刻,额头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再忍一下。”见孟夏几欲昏厥,张欣立马开口道:“撑住,你这个时候不能晕,要不然可能前功尽弃了。”

    孟夏咬着木片,努力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晕过去。

    “坚持住,很快了。”

    “……唔。”明明已经痛到不行,但是为了让张欣宽心,孟夏还是撑着应了一声。

    张欣心里清楚孟夏的意思,当即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但是依旧稳健而精准。

    一针一阵,整整三十六针,张欣终于将那条蛊虫逼到了孟夏的左手上,眼看着就要到达以前孟夏手腕的那处伤口,谁想就在这时营帐的门被人一把掀了开来,携着一阵冷风而入。

    “张大夫,我……”

    张欣没有料到有人居然能闯进来,手中的金针竟是偏了毫厘,那好不容易逼到了手腕处的蛊虫竟然有回缩的趋势。

    张欣没有办法,立马一把抽出准备好的锋利小刀立马划了上去,孟夏白皙的手臂顿时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张欣连忙又将装着取来的苏幕遮的血和几味药材混合成的东西的瓷瓶往伤口处一靠。

    “张大……”

    “出去!!!”张欣看也不看来人是谁,大声怒道!

    那人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守卫的人追了进来,拉着他迅速离开了房间。

    张欣屏佐吸紧紧盯着孟夏的手臂,成败就在此一举。

    若现在不能成功,便再也没有机会引出蛊虫。

    因为血液对蛊虫的吸引只有第一次会如此强烈,之后便不会再产生如此大的反应,想要成功更是难上加难。

    “唔!!!”孟夏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可是这股疼痛却是告诉了她,什么才是更痛!

    就在此时,孟夏的手臂上慢慢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那个包一点一点移动着,然后从伤口处探出了一点淡淡的白色。

    张欣的眼睛一眯,手中的动作快到几乎化为残影,下一个瞬间却是用金针将那白色的虫子给扎了出来。明明已经被金针戳进去,但是那虫子竟然还在蠕动着。

    张欣直接将虫子丢进了装着血液的瓷瓶之中,然后将瓷瓶盖好。这才给孟夏上药包扎:“抱歉,本来想着从你以前的旧伤口引出来,也不会再重新伤一条新的筋骨了,没想到还是给你留了个新的伤口,好在蛊虫已经取出,这次愈合应该不会再那么异常了。”

    孟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她几乎虚脱,什么也说不出,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对张欣眨了眨眼睛。

    好在张欣明白她的意思,抿着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道:“不用谢,我是大夫,你是我的病人,救你天经地义。”

    孟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

    张欣则取过一条毯子为她裹上,然后这才开口道:“休息会吧,我去和陛下说,还有——我倒要看看刚才是谁敢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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