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嫡系千金
    抬步走过去,墓碑上的字迹那么清晰,同样简洁的几个字,一看就是出自庄勤之手。

    呆呆地看着墓碑上刻着的“严师墓 徒立”几个大字,简兮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整个侯府的府医都被庄琉森叫了来,一个接着一个,一一为庄勤看诊,每个人的头上都已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躁的蓄爷。

    最后一名府医探诊完毕,却依旧是摇了摇头,很自觉地跪在了地上,向庄琉森请罪。

    “属下无能,请蓄爷恕罪。”

    庄琉森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一股冷气不断在他的身子周围形成,低气压压得满屋子的府医喘不过气来。

    看着床上女子痛苦皱在一起的眉毛,还有那张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变得无比苍老的容颜,庄琉森的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和难过。

    冰儿和谨言慎语在庄勤被送往燕国后,便一直住在侯府中教授庄静和庄平两姐弟。今日他们也未曾出府,所以庄勤被送来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到了他们耳中。

    三人协同急匆匆赶过来之后,却见到床上躺着的女子满脸皱纹,虽然依瞎可以辨认出她的容颜,却是早已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冰儿哭着喊着“姐姐”,从一众府医中间挤了进去,趴在床边,泪眼朦胧地拉着庄勤的手,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哭声将庄勤唤醒。

    谨言和慎语一瞬间的怔愣后,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两人对视一眼,慎语便转身,施展轻功,朝柳絮巷的方向飞去,消失于天际的背影,隐隐透出一丝急迫。

    庄琉森沉着脸,却还没有失去理智。现在这种情况,他的府里没有能拿出手的人,又担心被赵王发现庄勤的踪迹而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找人来医治,一时间,他的脸色更加的暗沉难看了。

    “公子,要不小的去把相爷请来看看吧?”毕竟,庄勤小姐是相爷的亲生女儿。

    三子在庄琉森身边站着,庄琉森的脸色变化通通都收入了他的眼中。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又刻意略过了庄勤的身份。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庄勤的身份,不适宜让太多的人知晓。

    庄琉森满脸担忧,此时听到三子的话,才从庄勤的身上收回了视线,眼睛中放出亮光,好似看到了希望:

    “快去!”

    三子得到庄琉森的肯定,赶紧一溜烟地便出了大门,用上轻功,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相府,正碰到庄无涯下朝回来。

    庄无涯疑惑地看着急匆匆跑来的三子,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慌张?”

    自从庄勤被送到燕国之后,才刚刚回京不久的庄庆凌便又重新启程,踏入万丈红尘,游历天下,并且写了奏折,表示归期无期,待到其子庄琉森娶妻之后承袭爵位。

    所以,庄无涯身为长辈,如今却是一人担起了两府的重担。幸而庄琉森如今安分了些,才让他少操了不少心,这半年来,也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乍一看三子的脸色,庄无涯心中一沉,刚刚踏出车厢的脚便顿住了,等着三子回答他的问题。

    “相爷……”两个字刚出口,三子又赶紧顿住,朝四周看了看,满脸神秘地凑到庄无涯的耳边,“庄勤小姐在侯府。”

    庄无涯一听,情绪一时控制不住,猛地回头看向三子,见三子点头,他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填地满满的。

    从第一次在迎接燕使的夜宴上见到她的时候,那张与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便让他瞬间认定了她是他的女儿。

    只是,他不能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失而复得之后,他不想再承受得而复失的痛苦。

    庄无涯没有走下马车,焦急地吩咐车夫:“快!去侯府!”

    他的焦急而激动似乎感染了拉车的马儿,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几乎不需要车夫挥动马鞭,它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庆凌侯府。

    三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相府离侯府并不远,而且还在同一条大街上,没一会儿,相府的马车便在庆凌侯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还没等马车停稳,庄无涯便急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是灵便,但由于心中的急切和激动却让他在跳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官袍的衣摆,落在地上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不待侯府守门过来搀扶,便自己爬了起来,撩起衣摆,急匆匆地往府内冲去。

    慎语打马来到柳絮巷。此时正是午时,柳絮巷一日的喧嚣还没开始,灵音阁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心情急切,顾不上去看别的,跳下马后,便急切地敲起了门。

    昨晚的热闹才刚刚过去,灵音阁里面的人与柳絮巷其它幽门中的人一般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这一连番急切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阁内传来女子困顿的哈欠声和被人打扰的抱怨。

    慎语也并不理会那人的抱怨,只是敲门声更加的急切:“快点儿开门,是我,有急事儿!”

    阁内的人似乎也听出了是慎语的声音,本来脚步轻挪的脚步声一下子变成了小跑,再不敢抱怨,连忙过来开门。

    “慎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女子开了门,正看见慎语满脸的焦急,不由开口询问。

    谨言和慎语二人是一直跟随在庄勤身边的人,自从小姐离开之后,便一直呆在侯府里,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而且,两人一直不苟言笑,脸上出了木然之外,便从来没有看见过别的情绪,今天这是怎么了?

    “红姨,赶紧去叫石岩,进去再说。”

    慎语脚步急促地进了门。红姨看了慎语一眼,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听了慎语的话,赶紧转身去喊石岩。

    红姨也是这灵音阁中的老人,虽然着急,却也是步履稳健。

    三子敲门持续了很长时间,灵音阁内的人也不过是刚刚睡下不久,这一番闹腾之下,大多数人也都醒了过来,齐齐走了出来,围着栏杆往下看,一见是慎语,又齐齐打了个哈欠,重新走回了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慎语关了房门之后,便随着红姨径自往后阁走去。他的情绪也随着这一路走来,而重新消于沉寂,他脸上的表情也在一步步向后阁走去的时候,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慎语刚刚走到后阁,石岩便已经率先迎了过来。他的脚步急切,显然红姨已经将慎语急匆匆来到的消息形容了一番。

    “怎么了?”石岩挑眉,此刻的慎语除了那双眸子里的焦虑外,与他以往所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慎语看了石岩一眼,又看了看红姨,脸上的表情不再有丝毫的变化。他敛眉垂首,声音低沉地说道:“阁主回来了。”

    石岩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开口,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慎语,似乎是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慎语也并没有让石岩失望,继续将庄勤如何在庆凌侯府出现,出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以及侯府中所有府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石岩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红姨却是一时为庄勤终于回来而欣喜,一时又为庄勤的状况而忧虑,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只剩下满脸的震惊。

    她在灵音阁,跟在庄勤身边的时间并不少,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听慎语说完之后,她猛地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去传信给两位小姐!”

    说完,也不等石岩和慎语答话,便径自去写信。

    慎语和石岩二人对视一眼,再没有说话,却是十分默契地抬脚朝庆凌侯府疾奔而去。

    庄无涯刚到不久,还未曾进屋,石岩便已经和慎语一起走了进来。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石岩径直穿过跪了一地的府医,走到了床边,歪身坐在床沿边,便在众人的视线中为庄勤把起了脉。

    所有人都不由屏息凝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这个曾经在路上被庄勤捡回来的乞丐,如今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只要出现,便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仰望的男人。

    一种近乎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人无法忽视。

    庄琉森也被石岩的这一动作惊呆了。

    自从灵音阁重新开张的那一日,他才重新见到了这个失踪了一年的人。短短的一年时间,这个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他的身上似乎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秘密,让他忍不住去探寻。

    石岩静静地为庄勤把着脉,他的脸色却渐渐地变得深沉难看,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让庄琉森本来打量着他的轻松心情一下子又揪紧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被人吊在了半空之中,随时可以安稳地落回到原处,也随时可以被提得更高,然后重重摔下。

    石岩仿佛感觉不到众人的视线一般,依旧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后,他才终于松开了握在庄勤手腕处的手指,垂眸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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