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凤祸帝业
    “所以呢?姐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现在的我,不想太过于的算计人心,我很累。”泯妃娘娘把目光放在远处刚刚升起的朝阳之上,虽然年纪渐长,可是脸上的风彩依旧是武风尚在,数日来的担心,让她的眼角纵生了几条浅浅的细纹,脸也瘦了些许,线条更加的生冷起来。

    “这个我想还给你!”管皇后轻轻的放在她手里一个黑玉令牌。

    “这是女营令?怎么会在姐姐手中?”泯妃神色一凛。

    女营,是泯妃从十六岁那年自己建立的一个千人的女子兵团,里面的人全是散落在各地的孤儿和家里出卖的女孩子,当年高国公高岩对这个兵团也是出人出力出钱的栽培,加上高府将养的一群孤儿,这才是高府多年来清苦的原因之一。

    这支女营的战斗能力一点都不逊色于男子,而且还可以以女性的优势行一些化剑气为柔的能力,泯妃当年为了安居后宫,为了龙骧,她便解散这支她与哥哥一手建造的精干兵团,当年着手办理这件事儿的正是管皇后,因为泯妃一心为龙帝,那个时候觉得由管皇后亲手而为,更会达到她没有私心的示忠之象。

    “本宫确实按帝君之命解散了这支精英兵团,但是我也为了妹妹留了一手,让她们散于各地,虽然可以自行发展,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便依旧以此令召回,而此令只有在你的手中才是实令,我……不过是替妹妹保管,我一直都没有当妹妹是敌手,就算是龙帝有将立龙骧之心,我也有资本和你们家争上一争,太子一位,我绝对不会拱手他人,但我不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管皇后一言一句的告诉于她,脸色的坚定和肯切之情不是假意而装。

    “谢谢姐姐!”泯妃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喃出四字。

    “我不希望你与我为敌,但是也不用你和我为伍,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我今天所为只是想告诉你,在我的心里重来没当过你是我的对手,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误会太子一脉!”管皇后这是另类的示好,她当然不想再树劲敌。

    “我知道了,我……会助太子登基为帝的。”泯妃娘娘没有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管皇后,虽然她一脸的诚恳。

    “妹妹,我一直觉得龙骧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事情,你心中清楚,这黎国江山,必须由太子稳坐,如果真的易主他人,心会引起无限之乱,到那个时候,众叛亲离的不光是龙帝一人。”管皇后突然如此说道。

    “姐姐,你知道些什么?”泯妃心中一惊。

    “你多年来一直在帝君的身边,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先太子琴,本来就不用死,如果不是帝君的杰作,如果满门被灭?那么,这皇位他坐了这么多年,本就应该还于太子,这是天之命承,如果非要逆天而为,他是否有逆天之力?”皇后的话象惊雷一样激得泯妃浑身一颤。

    “姐姐…你早就知道,那么……你可是帝君的正妻,你难道不想与帝君同视他势?”

    “他势?真正能保我满门的只有太子,那是我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多年来养育骐儿,让骕儿亲身近护,如果不是韵老太傅的亲自安排,你以为太子会安然存活于现在?你以为真的只靠你高府之力,就能将你那个失聪的儿子扶上这帝君之位?”管皇后突然有些怀疑眼前之人的智商,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物。

    “需要我做什么?”泯妃突然问她。

    “稳稳的呆在你的殿中,最好联系一下高国公,虽然他和我说了会与太子一心,但是如果有你温言相劝,我会更加安心一些。这几日,朝中会有进言不断,太子不日便会从自醒殿安然出来。早就过了授冠之礼,监国涉政也是正常之事,属于太子的权利,从今日开始会如抽丝拔茧般重归于太子之手。”管皇后的坚决让泯妃知道,她的反抗是无力的,自己不与她为敌,不站在龙帝一侧,就是自己的明知之选了。

    一切仿佛都在平静的行进着,正如皇后所说,三日之后,太子便被赦令回了自己的殿中,龙骧掉入山崖之事仿佛与太子丝毫关系都没有的一般,当时在朝野上下掀起的惊涛骇浪也如同风过海平般平静如初。

    自此之后,龙帝也多日来未踏入藏英阁一步,曾经辉煌如明珠般的藏英阁在全数为黄的常青藤的缠绕之下,越发显得破败苍凉,而泯妃手下的女营也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之内,重组归位。六将十二的编制重新建立,泯妃坐于殿中,冷眼看着这些年纪渐长的六位爱将,心里泛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感慨。一直这样的过了些许时间,才缓缓张口。

    “去找寻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孩子。无论生死,都要让他身回本土,我不希望他远在他乡。”泯妃端坐在寝室的正榻之上,声音虽然很小,但其中的将门之风俨然一如当年。

    六个装扮如宫女一般的女将皆挺直了身板,抱拳接令:“末将领命!”

    居敖谷,这个不知道到底处于何地的深山低谷之中,依旧绿意葱葱,一丝的冬之寒意都没有来过此地的景象,新一批的玉兰花,皆数打着白色的骨朵儿,散发着淡淡的微香。

    一个身材挺拔,青布长袍着身的白发男子如同风中清树一般站立于崖前,脸上的线条清楚明亮,就象被金刀银剑一笔一笔的刻画。那一抹宽阔的石台四周开满了各色的花草,白发白眉的夏伟国静静远远凝望着,那个方向,仿佛是帝宫。

    “兄长!”贤王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来了?”这个清冷的声音与他相教韵画之时,皆为两人,一股也不出来的森冷之意从字里行间慢慢的渗透。

    “嗯!”贤王爷的声音是疲惫和无奈的。

    “听你的口气,好象有些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夏伟国轻声询问。

    “嗯,五皇子,查无所踪,韵家兄妹全出宫去寻,龙帝竟然还派出了镇抚司的刘毅。”贤有些无奈的相述。

    “你是不是多年来安心享乐,所以办事有速度和质量有些退化了,所以这么多的事情,都没有按照我们安排好的发生?”夏伟国声色变的严厉起来。

    “我……”贤王爷只挤出来一个字,便轻轻的跪了下来。

    “马上派人去找到五皇子,在所有的人找到他之前,杀了他,我不想让计划有一点的改变。”夏伟国带着一丝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吩咐道。

    “是……!”贤王并没有起身,依旧在那里跪着不动。

    “还有什么事情?”他问。

    “有件事,我有点怀疑。”

    “什么事儿?”

    “那个,太子龙骐祭祖之前,我和他谈过好长的时间,听他的意思,韵画于数月之前曾经向他表白。”贤王慢慢的对着说道。

    “表白?!”夏伟国不自主的皱了一下脸,然后摆手让他起来。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的表白,而是她说会忠心太子,不会二心的意思,可是韵画去了一趟镇抚司后,就改变了主意,不光答应嫁给王皇子龙骧,还与太子……成了敌人。”贤王将她心中的顾虑一点一点的讲述着。

    “呃?她去看的谁?”

    “好象是当年看着龙骧出生时,泯妃身边的常姑姑……”

    “你的意思是说,龙骧的身世也许不是你我知道的那样?”夏伟国突然觉得心中一惊,如果按他相述的情景,那么自己是不是助错了人?如果龙骧才是太子琴之后?那么太子才是龙帝之子,那么……天啊,差点铸成大错,想到这儿,他一身的冷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立不住,便直接失神的坐在了石台上。

    “是啊,宫中……换凤成龙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谁都不敢保证,眼前的皇子没有动过手脚,而且……泯妃已然重启了那年与暗影之卫同名的高家女营,她必有什么举动!”

    “去镇抚司,找…到韵画见的那个人,必须调查明白。”

    贤王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我们之外,还会有谁在帮太子夺回帝位呢?难道…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一伙人?龙帝一心想易太子,证明他也不知道龙骧可能是墨琴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

    “韵画一定是在常姑姑那里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她才会那样相助于龙骧,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常姑姑一定不能留下活口,如果泯妃知道她精心呵护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心想替这个孩子夺取的太子之位,竟然是她亲生的儿子持有……这个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贤王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相争太子之位的,不是泯妃,而是龙帝,她似乎并不热心于太子之位。”

    “你是说,那是龙帝的意思?他竟然敢违背当初的誓言?”夏伟国有些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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