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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父和安母的脸色比安宇樊的还难看,安可儿心底发颤,求助的看一眼安宇樊,却看到他沉默的的走到一旁,加入了“会审”的大部队。

    安可儿抿了抿唇,不自觉的把握紧包包的带子,这是她紧张的标志,也是即将撒谎的标志,挪到沙发边上,安可儿主动勾着安母的胳膊,一脸乖巧,“妈咪,爹地,我昨晚加班太晚在公司睡着 了,手机静音没听见你们打的电话,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总是没错的,一般这个时候,安母和安父都会原谅她,好言好语的跟她说,但是这次不一样,安父眼神严厉的一扫,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可儿,我们安家的家教里有教你撒谎吗?”

    “我没撒谎!”安可儿下意识的反驳,底气却没那么足,低着头不敢看安父,安父也不发火,就那么看着她,那种眼神,让安可儿感觉自己在被凌迟,想到一晚上的委屈,想到戴维斯心里有别人的难过,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

    泪眼朦胧的看一眼安父和安母,转身跑上了楼梯,安母责怪的看一眼安父,“你看看,都是你!”安可儿从前也没少犯错,但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三个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安母作为代表上楼去和安可儿沟通。

    楼上,安可儿的房门紧锁着,隔着门板,她抽泣的声音传出来,委屈极了,安母素来疼安可儿疼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听她哭,简直是心都要碎了,着急的敲门,话语里都是着急,“可儿,你把门打开,有什么话跟妈咪说,别哭坏了身子。”

    安可儿一听安母的话,哭得更凶,所有累积的委屈 都爆发出来,打开门,一头载进安母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咪……”

    安母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抬起她的头,怜爱的抹掉她的眼泪,“怎么了这是?可儿啊,有什么委屈跟妈咪说。”

    安可儿眼睛红红的,抽抽搭搭的看着安母,一把拽掉脖子上的围巾,吻痕露了出来,安母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脸色沉了沉 ,却听安可儿将其中的经过缓缓道来。

    听完她的叙述,安母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马伟峰,当初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畜牲!”马伟峰当年追求安可儿的时候,安母见过他几次,一直没什么好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变得如此禽兽不如,真该好好教训一下!

    安可儿只是阐述了马伟峰的恶行,安母却想到了其他的,“可儿,这份工作不行,咱们就换一个,不要委屈自己。”职场上的事,安母并不是一无所知,她下意识的以为安可儿是被同事给陷害了。

    “妈咪,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宋经理不是这样的人,我在公司工作得挺好的。”安可儿摇摇头说着,唯一不好的,就是横在心里的疙瘩了吧?

    “可儿……”安母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安可儿有些憔悴的神情,伸手把她耳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语重心长,“你和戴维斯那孩子……”

    话没说完,就被安可儿打断,“妈咪,我们挺好的,你别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办。”要么好,要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她决定了,找机会问清楚,如果他爱的另有其人,那么,她退出。

    退出……安可儿心脏掠过一丝疼痛,腻在安母怀里,愣愣的出神,半晌,抬头看着安母,“妈咪,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夜不归宿,没有消息,他们,应该担心坏了吧。

    “傻孩子。”安母说着这句话,眼眶莫名的有些红,想起安家从兴盛到衰败的过程,其实最难做的是安可儿,年纪轻轻,她承受的太多,让人心疼。

    “妈咪,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说出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家人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安可儿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但她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想一想和戴维斯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安母点点头,叮嘱了几句,转身出了房门,安宇樊和安父都在客厅等着,安母犹豫半晌,还是和他们说了实话,自家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不可能坐着什么都不做。

    安父相对冷静,这种事儿,做点什么不做点什么都不太好,毕竟关乎安可儿的名声,可是安宇樊不一样,他首先想到的是戴维斯,虽然是救了安可儿,但是就这么睡了他珍视这么多年的妹妹,如果他什么也没做的话,他就要考虑是否让他和安可儿有接下来的发展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戴维斯那边在通话中,安宇樊皱眉,等了十分钟才打过去,问了马伟峰的情况,戴维斯愣了愣,没想到安可儿跟家里实话实说了,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傻女人。

    “你期待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戴维斯刚听下属汇报完马伟峰的情况,心情甚好,手边倒了杯红酒,竟有几分想念安可儿。

    “你把他怎么样了?”安宇樊和戴维斯聊过不止一次,他相信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对于他对安可儿的感情,安宇樊给与最起码的信任。

    戴维斯嘴角带笑,“想知道的话,去‘杂鱼’看看就知道了。”下属刚刚汇报,马伟峰喝完那杯酒被送到“杂鱼”后,那儿的情况就彻底失控了,他忍不住,抓着几个小受蹂躏,激起了一群人的不满,于是,平时被压想着反攻的小受,还有那些一点不挑嘴的强攻,直接就把马伟峰给弄坏了。

    明明身体已经负荷不了了,但心底的渴望却是一点都没消退,一轮又一轮,晕过去再醒过来,循环往复,从早上持续到晚上,整个人已经不成人样,只剩半条命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药效退得差不多,戴维斯命人把衣不蔽体的他丢回了家门口。

    安宇樊一听到“杂鱼”,大概也猜到了马伟峰会经历什么,献上一把同情泪,却半点没有同情的意思,他是罪有应得,这个社会本就是弱肉强食,马伟峰算计安可儿,却没想到会惹到戴维斯,是他咎由自取。

    随便聊了两句,安宇樊便挂了电话,安父和安母的眼神同时朝他看过来,他说一句:“有人替可儿讨公道了,放心吧。”安父和安母对视一眼,点点头。

    戴维斯接着就给安可儿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电话。

    “笨女人,干嘛哭?”只需要听一个简单的“喂”,戴维斯就知道她刚刚哭得很厉害,那浓浓的鼻音让他心疼。笨女人,在他身边不是表现得很坚强吗?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一回家就变回小白兔,看来他还需要努力啊!

    “谁哭了?”安可儿小声的反驳,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我智障吗?”戴维斯没好气的回一句,下一秒又变得温柔,“早点休息。”

    安可儿闷闷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翻个身,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脖子上的痕迹消退了一些,安可儿还是得围着围巾,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吃过早餐,一出门就看见戴维斯的车子在门口停着,他正从车上下来。

    安可儿有几分诧异,“大清早的,你在这儿干嘛?”

    “接我女朋友上班。”戴维斯嘴角带着笑,搂着她的腰给一个早安吻,自然把她的包包放到车里,一脸幸福,“我这个男朋友,总不能上任第一天就卸任吧?”

    “你昨天晚上说真的?”这一刻的戴维斯很温柔,安可儿觉得有些陌生,有些不真实,却是无比的心动。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戴维斯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难道说得不够清楚?安可儿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一路上,安可儿几次欲言又止,戴维斯都看在眼里,不禁有几分奇怪,什么事情能让大大咧咧的她这么难以启齿?太不像她的性格了!

    戴维斯把车靠边停下,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座位上,目光勾着安可儿的眼睛,“想说什么就说,别用那种魅惑的眼神一路勾引我。”说着,戴维斯凑近了一些,嘴角捎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我会忍不住的!”

    安可儿脸颊一瞬间红透,却是镇定的深呼吸,早晚都是要说明白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想着,安可儿转头看着窗外,看似不在意的问,“戴维斯,你有过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吗?”问得不算直接,也不算委婉,他一定懂。

    “一辈子无法忘怀的人……”戴维斯喃喃的重复,不假思索,肯定的回答,“有!”

    安可儿呼吸一窒,果然,艾拉没说错,她不死心的再问,“那……那你现在还像当初一样把她放在心里吗?”

    戴维斯的神色变了变,有几分悲戚,有几分苍凉,“会,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的位置,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她,哪怕片刻。”

    哪怕片刻都不会忘记……安可儿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鼻头发酸,却是凄楚的勾了勾唇,双目失神的看着窗外,像是在和戴维斯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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