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司空亦清

第十六章 真相还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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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苬姑娘是个好听众。”玉浮说得没错,她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听曲者,都愿意静下心来听曲,阿苬做到了。

    阿苬被玉浮夸奖心中觉得有点愧疚,她还真没有听出具体的意思,直言道:“没有,没有!”她这不是过谦,而是真的没有。

    “阿苬姑娘可知天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玉浮不理会她的话,突然问道。

    “什么?”阿苬对天宫很多规矩都不熟悉,按着离朱的想法就是他的人没有必要去遵守哪些无聊的东西,所以也从未告诉过阿苬。

    玉浮深深地看了阿苬一眼,明亮的眼睛夹杂着一缕暗色,朱唇轻启:“天宫是不允许嫁娶的。”

    “……是,是吗?”阿苬此时看上去是笑着的,心中却是滴了血,她在找离朱的途上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离朱说的是真的,但听了玉浮这样的话,她觉得之前的猜想完全是真的。

    有时候,自己的猜想或许会令自己不安,但是结果却会令人心痛到流血。

    “在凡间时,想知道离朱为何要收你为徒吗?”玉浮想或许她做的太过分了,但是与其未来离朱和阿苬相爱后受伤,为何不现在就避免了?也许这样会痛得少一点。

    终归还是她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罢。

    阿苬的手无力地动了动,装作好奇地问道:“为何?”

    “因为那时云山正好缺一个打理果林的人,而且需要一个老实纯善不会泄密的人。”玉浮的朱唇一张一合,缓慢地说着。

    她继续道:“敲你欠了凡间离凡的恩情,离凡也敲得到一个免费的果林打理者。”玉浮这一点没有欺骗阿苬,这确实是离凡的初衷。

    “我……我知道了。”阿苬曾经也猜想过,只是由别人来告诉自己的时候,真的不是一点点地难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令离朱收为徒弟的理由了呢。

    “你……离朱欺骗了你,你不难受吗?”玉浮小心地问道,她是故意的,但是也是无奈的,坏人总是要有人做。

    “难受!”阿苬没有否认,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玉浮,快溢出来的泪水在证明她真的很难受。

    玉浮心中叹了一声,递过一张手绢,心里暗道:“傻孩子,离朱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当知晓离朱对阿苬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时,玉浮知道自己是嫉妒的,因为阿苬太普通,普通到没人会去注意她。

    但就是这样普通的人,吸引了离朱,也许天宫的人都不大平凡,所以离朱觉得阿苬的普通是一种特殊吧,玉浮这样安慰着自己。

    阿苬结果手绢,胡乱地擦了擦眼,道:“神君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有!”玉浮想坏人就坏人到底吧,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让阿苬离开天宫。

    真是两个极为直爽的女人啊。

    “离朱在人间的一切势力,他都未曾告诉与你,他只希望你能够打理好自己的果林,后来到了云海县,是希望你做他的女婢。

    只是有一点在他的意料之外,那就是那次你被凡神原兮子掳去后,你的魂魄受到了损害,差点就魂飞魄散,后来是韶颜用了千年的道行为你修补了,所以你醒后没多久,韶颜便回了幽司。

    之前可记得离凡承诺的话吗?他说他会保你无恙,这一次他食言了,同时你受到的伤害也是他间接带来的,心存愧疚的他自然要弥补与你,所以后来他是加倍地对你好。”

    说了许多,玉浮顿了顿,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但她没有说在那过程中离朱对阿苬情感的变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阿苬听了这么多,心中才渐渐地清明,其实这些她也疑惑着,她也疑惑为什么离朱会对她的转变,原来只是愧疚啊。

    被阿苬这样一问,玉浮凄然一笑,她抬眼看向了远处,轻轻地扶了扶古琴边缘,道:“因为我是司命,知天命,同时也写天命,你们的人生是我一点一点写出来的。”

    但是离朱的命理她却算错了,本来她写的是离朱会与阿苬相遇,但那只是一次没有意义的相遇,只不过后来被离朱改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幸好最终的结局还是和命薄书上写的一模一样,否则她真的不好交代呢。

    “哦,原来如此。”她一直以为离朱很厉害,那是在法术上的,没想到玉浮更厉害,直接就可以谱写人的命途。

    玉浮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的人生和我写的发生了一些转变,因为你应当寿终正寝,没想到现在却修了仙。”

    “想知道为何吗?”玉浮问道。

    “不想,也许我已经猜到了。”阿苬知道也许那个理由就是离朱再一次的愧疚,因为玉浮说了她理应寿终正寝,可因为离朱所以她少活了很多年,并且难以投胎。

    这是韶颜又一次告诉她的,她再也没有前世今生了,她本应当在枉死城中,可是因为离朱的原因,她可以活得比其他枉死鬼自由。

    只是结果没有变,她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了。

    她一直被骗呢,以为是师傅对徒弟的好,没想到是因为愧疚啊!

    “我……可以走了吗?神君。”阿苬不想和玉浮说话了,她知道玉浮说的都是真的,从逻辑上看,这一切正因为如此才能说得通,可是她却没法接受。

    “你走吧,还有,对不起!”玉浮知道此次之后,一切又将改变,原因就是她的一番话。

    阿苬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缓慢地一步一步离开了司命殿,玉浮看着她悲伤萧寂的背影,心中没有后悔,她的责任就是让一切回归最初,必须要与命薄书上一样。

    其实玉腹有很多细节没有对阿苬说,还有很多离朱欺骗或者隐瞒阿苬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够了,谁叫她是个坏人呢?呵呵……

    “你最终还是这样做了。”韶颜忽然现身在玉浮面前,坐在之前阿苬坐过的地方。

    “嗯,谁叫昨天离朱不理我呢?”玉浮笑的淡然,语气中有一些任性。

    韶颜挥了挥袖摆,俊美的容颜添上一丝沧桑,冷笑道:“阿浮,你不应当这样。”

    “嗯,也未曾见你阻止我。”玉浮轻声应着。

    “……”韶颜想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拿话堵他,一时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算到嘛!”

    “那就不要冷笑!”玉浮瞟了一眼韶颜,抱着古琴进了屋。

    “这不是配合氛围嘛!诶,别走啊!”韶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玉浮离去,他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瞬间之后,韶颜又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离朱可能不会怪你,怪只怪命途!”

    不管是人还是仙,发生的一切,有的事能够推算到,有些事你怎么也不可能估算到的,命途是这般曲折,谁也阻止不了,也无法改变。

    短暂的悲秋伤怀之后,韶颜收拾好心绪,又跑去找冰八喜喝酒,要说天宫他最喜欢谁那就是冰八喜,和冰八喜喝酒,可以喝得很痛快,什么事儿都没有,直接喝上就好!

    阿苬有些难过地回到战殿,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不想难过,也不想心痛,可就是阻止不了。

    这还真像是曾经谁说过的,那什么矫情呢。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或者怎么做,应当收拾起包袱远走高飞吗?让离朱永远都找不到自己?不过这个办法好像不怎么靠谱,离朱太过强大,只要他想找的人,还真没有找不到的。

    也许她应当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在天宫为奴为婢,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这时阿苬有点痛恨自己不会舞文弄墨,不会琴棋书画了。

    因为她难过就只能做活来忘记所有,真的很累很累,不能写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伤怀,不能像玉浮那样弹奏古琴来发泄,什么都不会。

    只能打扫洗衣制衣,还有那些看上去没什么用的种草养花和酿酒,还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这样的她谁能够欢喜得上呢?阿苬看着院中开得灿烂的火绳花,有些心酸,原来自己还这样自卑啊。

    阿苬想了想,如果自己离开了天宫,还能够去哪里呢?去找鹿溪?她不能,鹿溪现在需要清修,她不能去打扰,去水城?应该更加容易被离朱找到吧。

    想来想去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适合自己去啊,脸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还真是懦弱!

    “我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吧!”阿苬自言自语道,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优点来说服自己,离朱对她的好,是因为她这个人,而不是所谓的愧疚。

    最后的最后,阿苬没有做任何决定,她老实地留在了战殿,这样可能会有点不自在了,但好过离朱为她奔波。

    回到自己的卧房,看见篮筐中火红的新郎服,阿苬打算去找天界的织女讨教一下做法,就当是自己在天宫是来学习的,等学够了,再来考虑别的。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玉竿韶颜怎么也不会想到阿苬会做这样的决定,毕竟按照以往的剧情,阿苬会伤心离开天宫,然后远离离朱什么的。

    阿苬还真是出人意料地走偏了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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