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她很惊愕,惊愕到怀疑自己的双眸是不是有了毛病?

    眼前……眼前这个脑袋上缠着白色纱布、鼻青脸肿、胡茬满腮、衣服上血迹斑斑的男人竟然……是他?是他么?是她记忆中那个总是自信满满、英俊潇洒、阳光帅气、衣装整洁的……冥东旭么?

    他此时的样子,好落魄、好狼狈、好不堪、好……让她心痛!

    他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受伤?为什么他会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里没人理他?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抽.搐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他甘愿……沉沦在这所谓的堕落天堂?

    “东……东旭。”她双眼噙满泪水,一步一颤的缓缓靠近他,伸出轻颤不已的玉手,轻轻的抚摸起他脸上、鼻子上、脑袋上的伤口,强忍着泪流,痛心不已的问:“你……你……还好吗?”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猛烈的抽.搐不已。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抽.搐?”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回答我,东旭,是不是好痛?是不是因为伤口好痛?东旭,你回答我呀?”

    “喂喂喂,小姐快停下,快停下,千万不要这么用力的椅他!”

    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双手紧握着汉堡和奶茶,一边疾步走来,一边高声大喊着阻止秦萌用力椅抽.搐不已的冥东旭。

    “他吸食过量了,又刚刚受了重伤,你要是这么用力的椅他,他会很难受、很痛的知不知道?”长发青年没好气的瞪着秦萌,“你是谁呀?这么用力的椅他做什么?”

    “他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一直不停的抽.搐?”秦萌没时间跟这个长发青年多说废话,此时的她,只想马上知道她的上司冥东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身上的伤是被这一代的黑霸王孙彪打的,至于不停地抽.搐嘛……”长发青年微微一顿,满是狐疑的看了秦萌一眼,随口问道:“先告诉我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很好的朋友!”秦萌语气坚定的回答。

    “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保证不会出卖他?”长发青年的语气,很明显不是很相信秦萌的回答。

    “我们小学是同学,初中是同学,高中是同学,大学是同学,现在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同一间办公室工作,你说我会不会出卖他?”真可恨,废话那么多,非要逼着她强迫自己说谎话不可么?

    等等!

    这个罗嗦的长毛贼刚才说什么?出卖他?出卖他什么?他有什么怕被出卖的?难道他……

    “你刚才说的那句‘保证不会出卖他’……什么意思?他犯什么法了么?”秦萌很紧张,很担忧,心跳在瞬间加快了很多。

    “犯法倒没有,不过……违法了。”长发青年微微一顿,将手中的汉堡和奶茶轻放在一旁的玻璃茶几上,回过头来,看着秦萌再度迟疑了片刻后,这才接着说道:“他吸毒!吸食冰.毒,可能今天是因为刚被打,身体很痛,所以吸食的过量了,才会一直抽.搐个不停,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反应很正常,只要让他多吃点热东西、多喝点热奶什么的补一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他吸毒!吸食冰.毒…………”

    “他吸毒!吸食冰.毒…………”

    长发青年的这两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秦萌,不停的在她耳畔边重复着,折磨着她的耳畔,刺痛了她的心。

    他为什么要吸毒?为什么要如此的作贱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他爱人离世的这个事实么?

    “身为一个有重任在肩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的离世而沉浸在沉痛中两个星期都不理世事,我真不知道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男人?”

    廖微微的话,忽然隐隐的重现在她的耳畔,廖微微说的没错,身为一个有重任在肩的男人,他真不该因为一个女人的离世而变得如此堕落,尽管他很爱很爱这个女人,但因此而变得如此堕落,也能充实的证明,他很脆弱,脆弱的……很不像个男人。

    “麻烦你把他背到出租车上……好么?”说着,秦萌赶忙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往长发青年的手中一塞,“麻烦你了。”

    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从他为她出头的那一刻起,假男人这个称号,就已然被她赶出了心扉,从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开车赶来、为了她的女儿跑上跑下、为了她的肚子不厌其烦的把面和汤热了一遍又一遍、为了能让她的家人好好休息而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要留下陪她的那一刻起,有情有义好男人这个称号,便深深的雕刻在了她的心头。

    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都认定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所以,她为了不让他再继续沉沦在这里去过那不像男人的生活,她决定要强行将他带离此地,她决定要拿出自己所有的耐心和真心,将他慢慢的拉回正规,她决定要施展出自己最温柔、最体贴的一面,将他心里的伤口……慢慢抚平。

    ………………

    她好大的胆子,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如此大胆的把身为她上司的他锁在家中,而且还拿走钥匙?

    她凭什么?她有什么权利限制他的自由?她凭什么把他当成她的圈宠将他整日锁在家中,每天只是给他送来三餐,而不给他烟抽、不给他酒喝?

    她凭什么?她有什么权利如此随便的进出他的家、而且还霸道的掌管他的家门钥匙?她凭什么用那种像照顾爱人似的方式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照顾他的家?

    她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如此无微不至、孜孜不倦的照顾他、关心他?难道她每天都来他家做三餐给他吃、帮他擦桌子扫地、整理房间,不会觉得累么?难道她每天都来他家面对他那张臭脸、受他的嘲讽和怒吼、批评和唠叨,不会觉得烦么?

    她为什么能如此坚持?她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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