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什么条件?“乌柏动了心。

    “种下这‘蚕食‘,第一件事,向蛇后打听赫连家墓地所在地,第二件事,我家主子说,她还未想来,待她想好了,再说也不迟的。“

    “若是你家主子让我杀蛇王或是蛇后呢?这样的条件我怎可能答应!“

    映月湖起了波澜,湖边树木沙沙的响着,林子里的鸟叫的欢快,似不知愁滋味。

    “我家主子说了,第二件事,绝不让你手上粘血,也不会让你做对不起蛇王与蛇后的事。”黑衣男子恭敬的献上瓷瓶,他的主子说,这男人会将这药收下的。

    为何非得打听赫连家墓地所在地?

    蛇界万代帝王所葬地都是个秘密,除了蛇王与蛇后,无人能知,白芙蓉突然打听起墓地来,意寓何为?

    “公子,在下不能让人见着,还请公子速速决定。”男子出声催促,将自己隐入树干之后,见来者还不接瓶,不由的又说道:“这‘蚕食‘,是姑娘练的蛊,种下此蛊,若是办事不利,这毒也要不了你的命,最多痛不欲生罢了。”

    乌柏身侧的手动了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瓶,种了它便能知道蛇后的下落,有何不可呢?

    乌柏伸手,黑衣人打开瓷瓶,利刃划开来者臂上血脉,将蛊虫放与伤口处,虫莹白如姆指般大小,闻到血腥味,慢慢的展开了身子,钻入他的经脉,那种疼痛如火烧,他忍了……

    “蛇后在哪?“

    “万泽国*。“

    墓地的事,他问了,她也答了,她说不知,那便是不知。

    “白姑娘,我受的苦是我心苦情愿,她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才高兴,她若是见着我这般模样,我……不忍心。“

    “暗影,你……,我不许你说这话,你受的苦她就该知道,我想看看她心不心疼你,你为她牺牲如此,我想知道她爱你还是赫连满!“

    白芙蓉咆哮开来,扑向草垛上的尹子末,乌柏一把抱住疯了似的女人,女人脸露憎恶,伸手敲向腰间红鼓,乌柏吃痛,如万蚁钻心,却仍死死抱住女人。

    “乌柏,我现在说第二件事!“

    白芙蓉怪笑着说道,让尹子末身边的人生不如死,她要她内疚痛苦。

    乌柏内心忐忑,若他下手杀了她,是不是,就会无人知晓此事了?

    “乌公子,你与我家主子有约在先,公子是个磊落汉子,万不会背后下黑手的。“

    “哈哈,青隐,他不敢,‘蚕食‘只有我能解,我若死了,自此后每一年,这蛊虫就闹上一回,一年又一年,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发作时间会越来越长,长到他生不如死,若是他熬不住发作时的疼痛想寻死,那更是好极,蛊虫控制他的身子,他也就成了个傀儡,蛊虫好新鲜血液,他成了个活死人,活死人没有鲜血,待蛊虫饿时,他便日日杀人,饮下鲜血,说不得哪日就亲手杀了这蛇后,哈哈哈。”白芙蓉笑的得意,眼她身边的人痛苦,她就无比快活。

    “白姑娘请吩咐。“乌柏咬牙。

    “随我离开这蛇洞,离开尹子末,没我允许,你不得见她。”

    “白姑娘,请允我将蛇后送下山去。”乌柏退后两步,与白芙蓉隔开了些距离,若是要走,也得见她安全回*……不,此时的*说不得成了虎狼窝。

    “没这必要,自会有人来将她接走。”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做对不起姑娘的事。”白芙蓉转身,乌柏一把将她抓住她的细婉,隐有怒意,内力提高又有何用?到头,他还是保护不了她。

    “暗影,你走是不走,若是不走,我就让你死在她的面前,我很乐意瞧见她痛苦不堪。”

    “我……”

    “那人不会伤到她一根毫毛,我向你保证。”

    白芙蓉一手抚上红鼓,一手甩开暗影,青隐随侍在侧。

    “主子,快一个时辰了,大少爷只怕现在正四处寻你呢。”青隐估摸着说道,白起少爷只得认白芙蓉一人,若是一个时辰见不得人,便会大发雷霆,上次伺侯的几个小童,躲藏和不够隐蔽,险些丢了命,在床上足足躺了个月余,从此,这白家的大少爷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瘟神,这尊瘟神月圆之夜必饮新鲜血液。

    “谁?是谁要她?“乌柏放与身后的手轻动,捏碎自己随身的玉佩,玉佩一分为六。

    “是虎王吗?”乌柏语气坚定,“白姑娘,我家姑娘真的无事吗?”

    手与花鼓离了一寸,白芙蓉道:“虎王恨的是赫连满而已,至于她,只不过要挟赫连满的棋子,王未出,卒子能死吗?“

    “我和你走。“白芙蓉已将话说的清楚,权衡之下,自是选对彼此有利的路来走,他相信她能明白的,手中一瓣玉配掉了地,落入尘土之中,玉为白,白得醒目。

    “从此,我与你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自是如此,待这事做完,我会解了你的蛊。“白芙蓉面带讽意,这事谈何容易?

    尹子末睡的并不安稳,似睡非睡间,女人与男人的交谈声她都听得清楚,与她梦中的梦境合二为一,她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之中?那女人总是背对她,让她瞧不清她的脸,却抓住某些关键的字眼,蛊毒?是谁中了蛊?子玄?不,不,不是,他是……

    “乌柏……“尹子末忽的叫出声来,茫然的瞧着黑暗,即没女人,也没男人,原是做梦来着。

    手抚过嘴唇,脸微红,梦中她似曾感受到男人的吻,吻她的人,她清楚的知晓,是乌柏,这次,她没将他与子玄混淆,乌柏……

    “乌柏……?“

    “你在哪?“

    “乌柏……你在哪?”女人的声音有着急切和不安,尹子末听着洞中的回音,手中紧抓着身上的袍子,袍子上还有他的味道。

    “乌柏……”她又唤了声,却是无人应答。

    双眼适应了黑暗,尹子末定睛,一道莹白落入她的眼,尹子末捡起,那道白手感莹润,边上粘了些血腥,尹子末往地上摸去,尘土染了血,积聚了一小滩,血一直延伸,引入山洞更深处。

    尹子末按着指引,走过一道往下婉延的山洞时,似听到呜呜的悲呜声,尹子末顿了顿,血并未再这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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