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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郁竹君困惑的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躺在床上,他怔怔的瞪着眼前的桌子,原来他不仅是趴在桌上睡觉,还日有所思的作起春梦?!老天

    “什么真的不可以?”头顶上突然传来钱笑笑低沉冷清的嗓音。

    “啊!”郁竹君吓得放声尖叫,又抱头趴回桌上。

    钱笑笑走到他身边,不解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虽然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还是会被你吓到。”郁竹君又坐起身来,一手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火冒三丈的仰头瞪视着钱笑笑。

    但真的没有吗?他春梦的对象是他!这是否意谓着他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淫”?想到这里,郁竹君因心虚而眸光闪烁,根本不敢正视钱笑笑。

    “谁吓你?是你在作梦,嗯嗯啊啊的乱叫一通,最后还大叫我的名字说不可以,我只好进来看看你了。”钱笑笑索性在他身边坐下。

    郁竹君猛咽口水,心跳如擂鼓,“你听多久了?”

    “从你开始发出怪声音我就过来了,不知道该不该叫你,因为你的声音听来不是惊恐而是享受。”

    “咳咳咳……”郁竹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原本涨红的粉脸更是烫到要冒烟了,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享受”的!他怒指着钱笑笑,“你、你……我该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耳朵,我作的明明是恶梦,哪是什么享受,你思想邪恶、心术不正!”

    他愈骂愈心虚,最后困窘的丢下一句,“太阳正大,我去晒药材!”说完,快步起身,急急跑了出去。

    羞死人了!完了,他居然大白天就作春梦。郁竹君频频拍打着自己的额头,骂着自己白痴。

    径自懊恼的他完全没注意到,钱笑笑那双黑眸正追随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一天过后,两人之间那股要不得的暧昧更强烈了。

    钱笑笑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正视这段感情。

    离开这里,他可能永远是一个人,但留在这里,他会有家人以及“爱人”。

    面对他愈来愈专注的眼神,郁竹君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别扭了起来,反而更添了抹诱人的羞涩。

    白天时,大家各忙各的还好,一旦入夜后,大多时间只有两人大眼瞪小眼,偶尔来个看病的老邻居,两人还会暗暗松了口气,但人走了,那股亲密氛围又自动笼罩他们。

    就像此时,月夜虫声唧唧,厅堂内,郁竹君那张粉白的俊逸脸庞在荧荧烛火照耀下,好看得能勾魂,他低头写了几帖药,这是刚刚来看老毛病的杜老爷爷的药单,他手边的草药不足,明日得到医馆去拿。

    他写得很认真,钱笑笑也看得很专注,他发现郁竹君长得俊秀,圆润的下巴连点胡碴都没有。

    而被看的人也有感觉,暗暗的吐了口长气,回过头瞪着他,“我是长角了吗?”

    钱笑笑挺直背脊,微微一笑。

    完了!又笑了!最近他的笑容愈来愈多,郁竹君莫名的愈来愈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他怕、很怕,但又有一股说不上的喜悦充斥在胸臆间……

    被钱笑笑灼灼的目光凝睇着,郁竹君的心怦怦狂跳,再也受不了这窒闷又灼热的氛围,起身正想走出去,钱笑笑却伸手拉住了他。

    他低头看他,四目相交,两人心跳失速的怦怦狂跳,下一秒瞬间,钱笑笑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将他强拉入怀,狠狠的吻上他想了渴望多日的红唇。

    郁竹君整个人都呆了!他怔怔瞪着钱笑笑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疯了?疯了吗?!

    但他没有力气抵抗,也没法子细想了,整个心魂都被勾到这个吻里。

    许久,钱笑笑才结束这个狂妄霸道又深情的吻。

    两人气息紊乱,喘着气瞪着彼此。

    “你、你怎么……可以……”郁竹君的脸又红又烫。

    钱笑笑却笑了,对郁竹君的困窘及羞涩感到无比的愉悦。虽然,他从没想过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失忆的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笃定,他对郁竹君是动了真感情!

    “我们会更亲密的。”他深情的说。

    “啥?!可、可……我没允许。”郁竹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小心,你像个女人脸红了。”钱笑笑笑了。

    “我、我……你、你……你不在乎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头脑混沌,发现自己在语无伦次了。

    “我不在乎,一旦沦陷了,对象是男是女已无关紧要。”

    沦陷?所以他爱上他了?是吗?是吗?他怎么觉得自己头更昏了?

    蓦地,门口传来用力的拍打声,“小大夫!小大夫啊——”

    郁竹君急急的推开钱笑笑,用手背用力抹了抹被吻到红肿的唇,起身快步走去开门,“何老爹,怎么了?”

    “小、小梨花,她爹把她、她娘打得半死,快去救人啊!”何老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气喘吁吁的。

    “什么?!我拿药箱,马上过去。”

    郁竹君无暇再想刚刚的吻,也庆幸焦急的何老爹没有察觉到他脸上的红潮及过肿的红唇,他转回身拿着药箱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拉着小喜福到马车旁,抬头再看,月光如桥,不必拿油灯。

    “骑马会快一点。”钱笑笑突然走到他身后,将他抱上马背,自己再翻身上了马,随即拉着缰绳,一夹马腹,“驾!”

    “欸!我怎么办?我得再爬半座山过去呀……”何老爹见两人共骑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夜影中,忍不住哀叫,他的脚都要软了呀。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一处位于山谷间的老旧小茅屋,几个常到郁竹君那里玩的孩童已陪在哭得双眼红肿的小梨花身旁,至于打人的小梨花她爹,在拿到钱后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附近的邻居都过来忙善后,但屋里看来还是有些凌乱,一头散发的梨大娘更是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的见不出原先的容貌,只是静静的让郁竹君把脉,静静的流泪。

    几名老邻居则帮忙替她涂些镇定消炎的药膏,一阵忙碌下来,梨大娘痛得冷汗直流,泪也不止,但仍是没哭出声,更令人感到不忍。

    郁竹君交代完如何用药后,便要她好好休息,再拍拍小梨花,“好好陪你娘。”

    她眼角泛泪的直点头。

    “小大夫,呃……笑笑,这外头看来要下大雷雨了,你们快走吧。”

    两人看向窗外,可不是吗?早先还星月交辉,这会儿却是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山上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谢谢小大夫。”梨大娘虽然浑身疼痛,仍然挤出一抹微笑。

    正当两人要离开时,房门突然被踢开来,一个人随即被人从外面踹飞进来。

    飞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小梨花的爹梨威!

    众人惊叫,连忙后退,因为他的样子看来比被他痛揍一顿的妻子好不到哪里去,眼肿、脸瘀青,鼻子好像被打断了,嘴角也渗了血。

    接着,两名凶神恶煞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他们腰间还佩了一把大刀。

    这两人,郁竹君是认识的,他跟钱笑笑说:“他们是快意赌坊的保镖。”

    其中一名大汉向郁竹君点点头,“小大夫也在啊,不好意思,梨威答应今天还我们老大赌债,但只给几两银子,老大要他断一只手一只脚,他不愿意,说要把小梨花送给老大抵债。”

    众人脸色不一变,郁竹君更是倒抽了口凉气,“不可以!”

    但两名大汉压根不理,说完话就去抓小梨花。

    小梨花尖声哭叫,梨大娘狼狈的赶紧从床上滚下来,忍着全身的痛爬着去救孩子。

    她哭喊着,“不行!求求你们,不可以,小大夫,求求你帮帮忙啊,小梨花会被卖到妓院去,她会被伤害的,呜呜呜……”

    “梨威!你敢赌就自己死啊,怎么把自己的孩子推出去!”老邻居们又气又急,可又不敢上前去抢回孩子,只能赶紧扶起梨大娘。

    “你爱赌又爱上花楼,打猎的钱不够花用就将脑筋动到妻子身上,现在连孩子都送出去,你简直是禽兽不如!”邻居们愈说愈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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