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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怪宦夏莲会心有不爽,也不怪她说妒,这信虽是致歉,但行文中处处高人一等,最可恶的便是她称呼莲儿为姐姐,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以退为进的手段实在是高。

    那日宦夏莲落水,他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状,可那女人贵为郡主,最后也只是落了一个闭门不出的结果,看来是轻了。

    新仇加旧恨,他非要算个清楚才行。

    “姑爷,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青儿好奇地问。

    姜燮廷未回答而反问:“你家小姐说了什么?”

    青儿为难地又低头了,“姑爷,小姐说她不愿争。”

    他脸色骤然大变,她果真是有了离开他的想法,藏于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他闭了闭眼睛,“你们都退下吧。”

    青儿和廖峰听命离开了,他们一离开,偏厅便传来一阵七零八碎的声音。

    隔日仆人整理偏厅,但凡桌子椅子都躲不开被粉碎的命运。

    @@@

    宦夏莲对姜廷燮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不论他在她身边干什么,她都视若无睹,迳自以她的背部对着他。

    这一日他上朝了,宦夏莲便急急地起来,拿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与青儿在后门相约离开。

    “小姐当真要这么做?”她们站在后门的巷子里,青儿拿出纱帽替她戴上。

    “你说呢?”纱帽下是她淡淡的嗓音。

    青儿不懂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姑爷与小姐之间的事情,她微微一叹:“小姐去哪儿,青儿便去哪儿。”这是她的承诺。

    宦夏莲隗疚地看着青儿,想起青儿与廖峰的事情,这事没了定数,她坏了青儿的好事,“青儿,要不你留下吧,廖峰是一个好男儿,定会好好照顾你。”

    青儿一听,眼泪哗啦地开始流,“小姐怎么可以抛弃我。”

    “乖青儿,我这是为你好,不要哭。”宦夏莲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泪,“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嗯。”青儿哭着点点头。

    “我们走吧。”

    “小姐,我在城门备了一辆马车。”

    “好,辛苦你了。”

    两人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她们便瞧见站在她们身后的男人,宦夏莲惊喘一声,倒退了一步。

    青儿一愣,“姑爷……”

    姜燮廷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昨日发现她偷偷地整理包袱,他不会知道她打算今天就走。

    他逼自己相信她,她不是真的要离开,可他清晨假意离开,又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拿着包袱小心翼翼的模样,加深了他心中的讽刺,她是真的要离开,不是故弄玄虚。

    除了怒,他心口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箍在怀中,便着轻功快速地飞回了厢房。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爷这么精明的人,你们以为能骗过他?”李牧摇摇头离开了。

    廖峰深深地看了青儿一眼,“回去吧。”青儿无语地转身回去了。

    第8章(2)

    “砰”的一声,姜燮廷踢开厢房的门,一个回踢又关上了门。

    再气再恼,他也不敢真的伤了她,将她轻抛到床上。

    她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头上的纱帽脱落了,露出出色的容貌,眼惊恐地望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请下堂,他不许,她无声走人,他又不肯。

    “你是我的妻!”他大步地上前,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地欺上她的身子,狂乱地吻住她。

    舍不得打她,舍不得骂她,将她放在心里最深处,自她落水之后,他便不再碰她,大夫有交代,她身子太差,他搜索各地名贵药材给她补身,要的便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她,可她竟然说走就走,她置他于何地呢!

    “你不能……”看出他的欲念,她吓得揪住领口,“放开我!”

    “我不能?”他笑得讽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有何不能。”

    爱恨纠缠的大床上,她无神地看着床顶,知自己躲不开他的力道,她逼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感觉。

    ……

    “不要,放开……姜燮廷你放开我……”她全身泛红,眼睛泛出淡淡的泪光。

    他离开她的身子,抬头看着她,薄唇上可疑的水液让她难堪得红了脸。

    “莲儿以前是怎么唤为夫的,嗯?”

    她扭过头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妻!”

    稍退的火一下子又烧了上来,他重重地将她拉到身下,周身蔓延着怒涨的火气,“你再说一次!”

    她抖着唇,逞强想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眼干涩得要流

    “说!”他逼着她开口,她不说话只看着他,他冷酷一笑,“不敢说了?”

    “你放开……”话一说,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

    离开他,她好难受,但不离开他,这样的生活又让她疯狂。

    她本来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闲来画画,只愿过得平淡简单。嫁给他,她认命,但成了他的妻,她才知道原来她这个妻子是可有可无的,他要的是一张盾牌,而不是她。

    因为他,她要忍受各种繁文缛节,因为他,她要承受柴郡主的嚣张气焰,这些尚且可以接受,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竟要与别的女人共享他,会有另一个女人享受他的宠溺,他也会如待她这般好地对待那名女子,他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夫。

    她是妒,妒得可怕。

    他喜欢她的乖、她的顺,但日后她成了妒妇,他还会喜欢她吗?所以她不争,她自行退出,她错了吗?

    她以泪眼望着他,却在他的眼里读到了不认可,他在说她错了,她该留在他的身边。但她真的有错吗?错在妒上了。

    她椅着螓首,“放了我可好?”

    放了她?他对她做了什么?他宠她都来不及,她怎么会认为他会伤她?为什么执意要走!

    再过两年,等他拿掉宰相的头衔,他便想与她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生儿育女,这不是她要的吗?

    “你要什么?”

    “我……”她眨掉眼泪,“我要走。”

    下一刻,毫无预警,他莽撞地冲进她的体内,撞得她娇啼连连,他在她上方粗喘着,“休想!”

    要走也绝不能丢下他,要走也要与他一起走,怎么可以一个人走,丢下他!

    “你敢抛夫!”他在她耳边怒吼着,震痛了她的耳,她用力地推着他,却推不开他。

    “姜燮廷,我没有抛夫。”宦夏莲在他的身下挣扎着,奈何她四肢可活动,但腰肢被他抓得紧,而他总是一冲到底。

    “没有?”他冷哼:“那你刚才的行为是什么!”

    “我只是让你休妻。”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歪理!他悬挂在她的上方,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粉嫩的小脸,不容置疑地说:“宦夏莲,这一生一世,你休想我放开你!”

    “嗯……”她闭上眼,任由他所制造的情潮包围。

    在他的床上,她怎么也逃不开……

    @@@

    宰相府骤然陷入了低压中,仆人们都不敢吭一声,安静地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莲花池畔,男子抱着女子静静地赏着莲花,大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丝,“还倦?”

    宦夏莲任由他抱着,任由他说着话,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睛就看着莲花。

    夏未已至,秋天即来,池中的莲花渐渐地枯萎,就如他怀中的人儿,她每天乖乖地吃饭睡觉,却日益憔悴。

    姜燮廷不由得搂紧她,深怕自己一个眨眼,她便会消失,明明她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他却深感不安。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即便她日日在他身边,他仍是患得患失。

    他深沉地凝视着她,她早已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拿起一旁的披风替她盖上,“想睡了?”

    宦夏莲没有反应,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搭理他罢了。

    姜燮廷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回房睡一会儿吧。”

    宦夏莲仍然没有反应,她这副模样让他的心跟着疼,跟着不舒服。

    她只在他面前才会这样,在别人面前她仍然是温柔胬慧的她。

    姜燮廷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他走了出去,兀自在书房里深思着。

    等到晚膳时辰,他走回房,在门口听见里面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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