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轻咬她耳垂,低语了几句,甜言蜜语拌着潮湿空气而来,惹她肌肤搔痒;他的手指抚触她唇瓣,然后顺着身体柔滑线条而下,从颈项、锁骨、胸口直到腰窝,她腰胁凹进去的肌肤柔嫩滑腻,这块地方的线条特别迷人,他手掌一直停留那里来回抚触。

    她贴近他,主动深吻他,两人身躯热烫,紧密地靠在一起。激/情来得很快,但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担心,这次带着嬉戏讨好的意味,直到激/情难耐才结束。

    第二次,沈致杰来不及做任何避孕措施,完全煞不住车,燃烧的情欲沸腾,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令他措手不及。

    事后,沈致杰想谈,她不知是害羞还是怎样,目光若有所思垂落,竟在下一秒忽耸肩完全不在意;直到早晨要离开,才那么不愿意地向他承认,他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可能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一种。

    “只有这样,没有其它的了。”倪予晨淡淡地说。

    十五分钟、三十分钟、四十五分钟,最后,一小时过了。倪芯恬有点快抓狂,频频走到倪予晨办公室门口,焦躁难耐踱步,准备转动门锁,坐在办公桌后方的韩秘书一脸严肃。

    “倪律师,不可以喔。”食指轻摇,出言制止。

    “喔,难道你都不会好奇?”斜睨他一眼,她眯眼询问。

    韩秘书咳了几声,推起无框眼镜,镇定说:“好奇当然会,但我们已经答应晨律师不会打扰她们,所以,冷静、冷静。真的不行,楼下全家便利店有卖霜淇淋,你可以冲去那里降温一下。”

    “韩秘书,我这哪需要降温,我是关心我姊耶。”把头发挽至耳后,脸颊贴近门,竖耳倾听。“噢,这隔音也太好了。”真是啥也听不到。

    话刚落定,门忽然开了,吓得倪芯恬后退好几步,干脆躲进韩秘书的办公区,站在他桌旁,顺手拿起一只档案夹,低头假装研究着。

    江母气势惊人地走出,她身高不高,也没穿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但一脸扑克脸,加上有条不紊的步伐、目中无人的眼神,在在显示着太后般的架势。

    紧跟在后的则是倪母,举止一贯优雅从容,神情肃然,透着疲惫。

    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大门外走去,一路无语,直到门口,江母蓦地转身和倪母面对面,双眸冷漠,脸庞毫无笑意地说,“既然把话都说清,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可以自行去搭电梯。”

    “您太客气了,几步路的距离,不麻烦的。”倪母回以拘谨微笑,坚持送至电梯。

    江母却无移动的意思,眸光锐利瞟看倪母。

    “有件事情还得麻烦倪家多担待,克森要是还想不通,依旧向倪小姐提什么领养孝的话题,倪伯母您这边要断了他这念头,可别轻易答应了。既然孩子和江家无任何血缘关系,领养什么的万万不可。不要说我反对,克森的父亲也不可能赞成。我们江家开的是医院,不是慈善团体,说甚么都不可能同意。”

    “江母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为难。”黑眸掠过一抹无奈,倪母温和回应。

    “唉,出了这事,我想您心里肯定不痛快,怎么说未婚怀孕,生父不明,都不光彩。”嘴角往下一撇,语调冷漠,眸光睥睨,隐含同情瞅向倪母。

    其实,刚才三人在倪予晨的办公室对谈,倪予晨对自己的行为道歉再三,始终得不到江母一声原谅。论理,倪予晨没必要这样低声下气,她和江克森虽交往十年,但连订婚都不算,感情这事本来就讲缘分,总说看在江母是长辈,才会一再道歉。

    哪知道江母话锋句句饱含讥刺,说什么看清倪予晨这女人,幸好丑闻发生在婚前,否则克森也太凄惨了,不满说尽,没留一丝余地给倪家。

    自知理亏,刚才倪母在办公室内也不好说什么,忍了又忍,这时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于是,语气转强,回应说,“予晨怀孕是喜事,我们倪家不管生男生女都欢迎新生命的诞生,打从心里只有开心两字。至于对克森,也只能说抱歉了,婚缘这事总归是勉强不来的。”

    话锋一转,倪母忽浅浅叹气。

    “唉,说来有些感叹,要不是您一再质疑予晨的生育能力,说不定两人早早就结婚,自然生自然有孝,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结局。”

    “什么?!您的意思是说,今天这样的结局是我一手造成的?!”双手交叉环抱于胸,江母口不择言说道:“你这话不是欺人太甚吗?你女儿举止轻率、毫无道德可言,我看你们倪家家教根本出了问题!”

    这番话惹恼了倪芯恬,她原本在一旁装忙,冷不防想上前理论,却被倪母扫过来的目光制止,她怒气冲冲站在原地,结果她母亲反而更客气了——

    “您教训的是,我个人会好好检讨。来,电梯在这,往这走。”

    送走江母过后没多久,倪母独自回来,这时,倪予晨才从办公室走出,面色苍白,眼眶刺痛微微泛红,之所以没出来送江母,因为她话讲到一半又吐了。

    “怎么样,好多了吗?”倪母问。

    倪予晨静静颔首,然后看向韩秘书,说:“我中午不吃东西,如果可以,我想睡一下,下午两点前客户会议再叫我。”

    “为什么不请一天假,你这样子可以吗?”倪母忧心忡忡。

    “孕吐期没办法,撑过就好了。”倪予晨说。

    “刚怎么听到江克森想领养孝?是怎么回事?”倪芯恬突插话,凑了过来,一脸好奇。

    这间办公室空间不大,除了两间独立办公室,还有一间会议室,剩下的都是开放空间,这区全由韩秘书负责,他的办公桌前方还有一张待客圆桌和沙发椅,另外设有一字型的厨房。

    她们母女三人在圆桌这区对话,韩秘书当然听得到,此时正好奇抬眼注视倪予晨,只见她抿唇苦笑,不言不语,倒是倪母说:“这么多年感情哪有可能说分就分。克森这孩子很善良,说什么孩子不是他的也没关系,孝他想领养,他还想挽回两人的感情。他母亲这边当然不可能同意,三番两次打电话给我说要谈清楚。刚才你们都听到了,话讲得很白、很难听。他家也只是个私人小医院,我不知道这位夫人怎么这么高傲。”

    “什么?领养孝?”倪芯恬吃惊望向母亲,她母亲点头,但表情很沉重。

    “不可能的。”倪予晨淡淡说了一句。

    一个月前,他们在电话中谈分手,两人心情复杂,思绪紊乱,情绪起伏不定,情感上也无法说断就断,心中仍存不舍,但谈到最后,她主动提出结束关系。

    考虑没多久,江克森同意她的决定。两人结束,还算理智平和。

    现在,江克森忽然提出复合意愿,还想领养孝,无法轻易割舍多年感情,一心想挽回,这分明不可行。

    倪予晨也曾想过,但到底,复合只是不舍旧情,勉强自己做垂死的挣扎。

    “我也反对。没血缘关系,领养什么的绝对不可以。还没结婚他母亲已经这样了,现在硬嫁过去,孝也不是江家的,怎得安宁?根本给自己难看。”倪母难得直率,讲得不客气。

    倪芯恬猛点头,完全不媳江家。正想评论,韩秘书忽起身开口:“先生,请问哪里找?”

    顺着韩秘书的目光,倪家三个女人齐望门口,倪予晨心震了一下,疲倦双眸熠过一缕讶然,忽然变得格外紧张,很快走向沈致杰。

    “他是谁?”门口那名男子穿着衬衫没打领带,模样英俊不羁,悦母悄声问倪芯恬。

    悦芯恬两手一摊,直摇头,美眸盯住沈致杰,轻吐一句:“我觉得不单纯。”

    “怎样不单纯?”偷觑女儿一眼,倪母小声问。

    “问老姊呀。”和母亲交头接耳,细细琐琐说了几句话,大概就讲上次沈致杰秒杀认出她,他和她姊姊是怎样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观察力,她苦无证据,只觉得两人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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