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多次潜入屋子才找出金库放置的地方,若是空城计,说不定金库已经换地方藏,或许根本就不在此处。

    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心头怒火雄燃,杜夷方强自压抑。“先去别的房间找找。”

    “嗯!”管蒲剑点头。

    照例,她要杜夷方走在她身后,让她先去探看情况,解决危机,然而她才刚迈步,就突然停下,同时伸手要杜夷方别动。

    “怎么了?”难不成已被发现他们入侵?

    管蒲剑原地来回踱步,待确定之后才抬首道:“这块地板的声音不太一样。”

    “地板?”杜夷方蹲下,大掌贴上她踏的青石地板。

    那地板模起来与其他无异,没有特别突起或低陷,杜夷方耳贴着地,手指轻敲之后,才确定地板下方的确是空心的。

    “我来。”管蒲剑手指嵌入地板的缝隙,用力将厚重的地板整个拿起,下方果然埋藏着杜夷方寻觅的金库。

    她现在是真的为虎作伥了,还帮着找金库!

    金库上了厚重的锁,开锁工具再次上场,然而这次杜夷方冷汗都滴下来了,还是开不了那繁复的锁。再拖下去,恐怕匪徒巡逻的时间又要到了!

    “这锁已超出我能力范围。”杜夷方脸色败坏。

    既然他开不了锁,那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她不需要再为虎作伥,帮他做偷钱的无良工作

    端她只是名保镖,保镖就是被雇来保护主子安全,他偷不了钱可不关她的事,她这个人可还是有道德良心的啊!

    “混账!”想到被骗乡亲的血汗钱就在里头,他却无能为力,心头不禁愤恨,他不过是个无能县令!

    找不到诈骗盗匪骗钱的证据,抓不到首脑到案,就连钱都拿不回来!

    见他气恨得牙痒痒,握紧在地的拳头颤抖,管蒲剑想叫他打道回府的建议到了口边就卡住了。

    小手摸了摸厚重的锁,衡量这锁应该是难不倒她,但她真的要做出如此泯灭天良的犯罪行为吗?

    苦着小脸犹豫了下,对他说道:“把你的拳头借我。”

    “要做啥?”

    “塞到我嘴巴里!”

    “啊?”

    “我能破坏这锁,但我无法保证不喊出声来!”

    将内力集中于一点破坏力十足地发出时,她习惯跟着大喝一声,若憋着会让她得内伤,但出了声竹会惊动屋内的人们!

    杜夷方清楚她的能力,晓得她说得出必做得到。

    “我的拳头很大。”他比了比就知道塞不进去小嘴。

    “那你想办法把我的嘴巴捂住吧!”

    “嗯!”大手捂上她的嘴。

    管蒲剑以眼神示意,要他捂紧一点,她要动手破坏这难度高的锁了。

    杜夷方点点头,管蒲剑遂低首,将内力灌注于掌心,大喝一声,企图粉碎金属制成的大锁。

    大锁在金库门上弹跳、静止,未依她所愿粉碎,仅出现一道裂痕。

    杜夷方望着她,浓眉高挑。

    “计算错误!”管蒲剑红着脸低嚷,“再来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出差错,就算光线昏暗,他也看得出她的小脸因难为情而涨红,羞惭的模样煞是可爱。

    他想要她!这欲望早存在他体内。

    他想爱她!这愿望早在第一眼初见时就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渴望着她!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用尽各式各样的歪理将她缠在身边。

    “再来一次!”她不过是偶尔出一次错,干啥用这样不信任的眼神看她?“这次一定会成功,快把我的嘴捂好!”这次一定成功给他看!

    “嗯哼!”杜夷方点点头。

    管蒲剑屏气凝神,右手微抬。

    捂着小嘴的大掌在她正欲将内力集中于掌心的时候移开,扣上她的后脑勺,改以自个的唇代之,封上红唇。

    第4章(1)

    过度的惊愕,让管蒲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明眸瞠得更大,吃惊地瞪着离她不过咫尺的杜夷方。

    还好她尚未凝聚内力,否则必先伤到自己──

    当下,第一个闪过脑海的,竟然是庆幸。

    “你……你……你在干啥?”她结巴得非常严重,声音都含糊了。

    他终究还是冲动了!

    抵挡不住情感的驱使,他情不自禁吻了常在他面前肝、让他心猿意马的红唇。

    大手捧住嫩颊,让她浑身紧绷,被他抚着的颊面也快变成石头了。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推开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你办得到的!”

    他的功夫在她眼中不过是三脚猫,要推开他自是轻而易举,可她却只是瞪着那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清俊脸庞,小手僵硬抵着两侧地地板,眼睁睁见他再次将薄唇贴上她的。

    在双唇相贴之际,她好似……好似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不似适才的蜻蜓点水,这回他吻得可深入了,软舌直接探入因过度惊讶而微启的嫩唇,轻尝她的甜津,点弹着同样不知所措的嫩舌。

    初时的轻柔充满了试探意味,确定她未将他当成金库锁一样,一掌轰坏,他即大胆而狂肆地夺取她的呼息,将一对又娇又嫩的唇瓣咬啮、吸吮得红红肿肿。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像失了心魂,在他的唇碰上她之前,脑子还杀风景地想着,在这种地方亲热未免太危险;下一个瞬间,她就晕糊糊了,柔软的身子不住地往后仰,最后整个贴在地板上,水眸也闭上了,任由他索吻个过瘾。

    她的雇主、“伪”清高县令、实实在在的窃贼,正在轻薄她,吃她的豆腐——脑中残存的理智在咆哮,可却虚弱得完全无法命令双手抬起,且接将他打成肉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餍足地放开她,拇指恋恋不舍地摩挲微肿的唇,低声道:“来吧!该办正事了。”

    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刚刚是她不小心昏过去,作了一场梦似的。

    “起来!”他将她扶正,“帮我把锁毁了!”

    “那个……”

    她激动的质问才刚溜了个音出口,早在她眉头一皱就晓得她想发难的他,连忙捂住小嘴。

    “轻声点,别把人引来了。”下巴朝仅裂了道口子的锁点了点,“快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有多少。”

    心高气傲的管蒲剑最激不得,完全掌控她弱点的杜夷方这招立即奏效,她恼怒地抬手对准锁,凝聚内力轰出,金属制的锁瞬间裂成数块。

    “成功了!”杜夷方扫掉锁块,拉开金库大门,里头果然藏了半箱白银。

    他暗忖:知兴县三户被诈骗人家损失白银的二百两,可金库内至少有五百两,可见仍有其他受害者,或许是邻近县城,不仅是知兴县的县民受害。

    “你要把这些钱全带走吗?”管蒲剑问。

    “对!”他自怀中拿出一方布袋,“全部装进去。”

    管蒲剑拿出一锭银两,放入布袋中,心想,自此刻起她就是名窃贼了,不单单仅是名保镖!

    “动作快点!”杜夷方催促。

    “好啦!”管蒲剑没好气地应,加快手上速度。

    两人同心协力,金库很快就见底,杜夷方还小心翼翼地将金库门合上,再将地板盖上,把锁块带走,不留痕迹。

    “我们走!”

    白银沉甸甸,杜夷方虽然功夫不如人,力气却是奇大无比,他轻松地扛起一整袋白银,指示管蒲剑循原路离开。

    回到县衙时,更夫才刚敲响三更锣。

    管蒲剑在杜夷方的指示之下,推开寝居东侧的衣箱,赫见墙上竟有一道暗门。

    他将银两藏入,再将衣箱归位,卸下黑衣,穿上平时的衣裳,谁都看不出他才刚当完贼回来。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下可以问个仔细了吧?

    “你偷那些钱的目的为何?”管蒲剑问着立于圆桌前灌茶的杜夷方。

    “保镖不是不该过问雇主私事?”他自茶杯边缘盯着面有薄怒的她。

    “我现在是知县夫人!”管蒲剑狠狠拍胸,“进了县衙,我就是知县夫人了,仅有你当贼的时候才是你的保镖!”

    所以,她有权利问。

    “知县夫人?”

    “对!”他如果敢否认,明天就“休夫”给他看!

    “知县夫人此刻想问的问题,必不只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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