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风雨交加,天空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但这都挡不住毕钰儿想要回公司的决心。

    她的手机和钱包昨天忘在公司,没有生活费就算了,小公寓里的食物还可以撑几天;但一想到无法和她的小城学长联络,台风天就不算什么了!

    一道闷雷画破天际,她尖叫了一声,紧缩肩膀。

    出门的决心似乎不再是这么坚持,只是路已走到一半,回头太难。

    真的好可怕——

    她催快油门,斗大的雨滴吧答吧答的打在她身上,眯起眼,努力的看清视线,七月份的台风,全台都休假一天,就只有她,为爱不畏风雨。

    只是到时候被小城学长知道了,她一定又会被念一顿的。

    经过风雨的摧残,一路尖叫连连的她一身湿淋淋的回到公司,打开灯,便忙碌的将脸擦干。

    哈啾!哈啾!

    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还是快点回家吧!将钱包和手机塞到绿色小包包里,顺手抽了张面纸揉揉鼻子。

    “喝!”转过身,门口的人影霎时让她受到惊吓。

    “你来公司做什么?”曲宿拧眉看着浑身湿透而发抖的女人。

    “我来拿钱包和手机。”用手指轻拢垂落在前额的头发,“曲经理,你今天来上班呀?”

    别人她不敢想,但曲经理就是给人一种“工作就是他的情人”的感觉,台风天也利想挡庄他对工作的狂热。

    她暗自觉得好笑,紧抿着唇,不敢笑出声。

    “我来公司将文件带回去处理。”

    “经理真是对工作很有热诚。”她假意的说道。

    “只是赚钱。”

    “哦——”她直点头,绞尽脑汁想要接话。

    曲宿发现她只要接不出话,就会微笑再微笑。

    “真佩服经理有本事管里这么大的公司,要是我可能就办不到了。”她真是挺佩服自己的,居然能跟一个“寒冰”聊天。

    “熟能生巧。”

    “……”他就不能多捐几个字吗?她还是快走比较保险,跟一具活尸打交道,好累人喔~~

    电话响起,她顺手接起,“名扬科技你好——”

    办公室安静无声,只有她带点鼻音的嗓音。

    听着她用鼻音客气的说话,他忽然觉得很有趣,难得看到她素颜的样子,清秀干净,就像个小女生一般,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她要那么的“作弄”自己的脸蛋。

    毕钰儿在便条纸上记好事情,一抬眼视线正对上他,有点讶然的想,他……在笑?

    曲宿勾起嘴角,她像看到鬼一样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他……他真的在笑,她一直以为曲经理只适合冷冰冰的冷酷表情,没想到他笑起来竟是如此的迷人……

    不行!她已经有小城学长了,怎么可以因一时的美色而深陷诱惑?用力的摇了摇头,她要自己清醒点。

    “你在做什么?”她知不知道现在的她很逗趣、很滑稽?

    她轻咳了一声,掩视她的不自在,“曲经理,我先回去了。”

    “你骑机车过来?”

    “是。”

    “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我骑机车的技术很好。”她想也不想的推辞。

    不用了、不需要、不必费心,不不不……一堆的推托之词让他很不悦。“随便你。”

    “那……曲经理再见,路上小心。”她可以感觉到他又不高兴了,他的情绪总是时好时坏、喜怒无常,真是个怪人,她还是赶快闪比较安全。

    毕钰儿匆忙离去,到骑楼牵出机车;强烈的狂风吹得她差点和机车倒在一块,花了一些时间,她才穿好装备。

    渐强的雨势与强风让她睁不开眼,一路上辛苦的闪避着倒下的行道树及随时突发的状况,没料到骑到中途,机车突然熄火,她不禁咒骂出声,将机车牵到一旁立起,卖力的踩着发动器。

    十分钟过后,机车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毕钰儿艰难的在积水中牵着爱车,举步维艰。

    “你这是风雨生信心吗?”曲宿降下车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曲经理。”嘴角微微颤动,每次最狼狈的样子都会被他撞见。

    “机车先停在一旁,我载你回去。”

    “曲经理,也许你不明白在台湾的机车失窃率有多高。”好歹这辆机车也是她的代步工具,虽然现在很不给面子的抛锚,但她是不会抛弃她的爱车的。

    “上车。”她是真的想把自己搞到生病吗?

    她僵着微笑,人就直杵在那里。

    风雨狂啸,两人对峙着——

    哈啾!她率先败阵下来,懊恼的抚着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机车停放在路边。

    上了车,毕钰儿看着神清气爽的他,和全身湿透的自己,强烈的对比让她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曲经理真照顾员工。”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话中带着刺,哼!弄湿他的车最好。

    “如果你在路上出了意外,浪费国家资源就不好了。”他十分正经的消遣她。

    吼——他这是人说的话吗?

    看她隐忍着就要爆发的情绪,曲宿的眼底有着浓浓的笑意。

    “曲经理,我住的地方就在左边巷子里,你送到这里就行了。”勾起一记假笑,她暗自在心底立誓,哼!就不要让她逮到机会扳回一城。

    曲宿将车子转进巷子问道:“前面那栋大楼吗?”

    “对。”他是耳背吗?她都要求下车了,他还置之不理,只顾着将车停放在停车格子内。

    不就马上要离开了吗?啧,这种人就是这样,一板一眼的,龟毛死了,毕钰儿重新凝聚起笑脸,“经理,真是谢谢你特地送我回来,有机会的话再请你吃顿饭。”她自然流畅的说着枱面上的客气话。

    “那就走吧!”曲宿解开身上安全带,将车门关上,上锁。

    “走吧?”她傻呼呼的重复他的话。

    “去你家。”他直盯着她错愕的表情,发现她果然呆得很有趣,这让他对她的兴趣更多了。

    “经理,不用送我到门口了。”

    “不请我喝杯茶?”

    他……要到她家喝茶?

    “不欢迎?”

    “当然——好。”她万分挣扎的点下了头。

    毕钰儿领他走进大楼门口,跟警卫打了招呼后,带他来到自己的五楼住所。

    “你先去换衣服。”

    “知道了。”微笑着应对,懒得计较他那喧宾夺主的态度。

    曲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原以为她家会是个充满粉色系的居所,没想到这女人的住处就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

    拿起桌上的杂志,封面上斗大耸动的标题让他挑了一下眉头,这女人平时都在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毕钰儿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身轻爽的走进客厅,入眼就是那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买来的八卦杂志。

    “曲经理,你先看电视吧!”她转开电视,切换到新闻台,不想让他继续看那种专门报导哪位女星隆乳,或是哪位艺人劈腿的八卦杂志,感觉很奇怪。

    “你去忙你的。”

    “好——”突然闪电画过天际,闷雷响起,她抱着头同时尖叫出声。

    曲宿懒懒的看她一眼,瞥向窗外,雨势又增强了。

    “呵……”她困窘的干笑着走到厨房,利落的冲泡茶叶,不时偷偷的瞄着客厅的男人。

    她就是想不透他来喝茶的目的为何?“曲经理,请喝茶。”她小心端着热茶,行到中途,雷声大作,她又惨叫一声,直觉就要捂住双耳。

    “小心。”曲宿大步向前,只是为时以晚,茶杯已碎成一地。

    “对不起。”她飞快的拿起报纸,蹲下去将碎片拾起,殊不知领口因她的动作而微微敞开。

    曲宿站的位置让他很自然的看到衣内的春光。“看到内衣了。”他冷淡的提醒。

    “啊?”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春光外泄,她涨红着脸,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还可以忍受。”平心而论,她的身材算不错。

    “……”他这个人,真的好恶劣!她抓着领口,蹲下来收拾残局,心中则是不停咒骂。

    “小心一点。”曲宿蹲下来帮她。

    吓!他还蹲下来帮她,是想干嘛?毕钰儿警戒的防备,不时偷瞄着他严峻的五官,他真的是她认识的曲经理吗?

    “别发呆。”她还想割伤手吗?

    “哦!是。”她低头工作,平日高高在上的曲经理就蹲在她面前,两个人相距不到三十公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不断的困扰着她的思绪,一切一切的转变让她觉得好——好诡异!

    “曲经理,我再去泡一杯茶。”她当下决定溜进厨房,不与他独处;困惑的发怔,双手却已自动的冲起茶包。

    “好了吗?”几分钟后,曲宿站在厨房外问道。

    “好了。”渴到在门口等?他会不会太夸张了?

    他绕过她面前自动端走。

    毕钰儿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看他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啜饮着,她不禁有着反客为主的错觉。“曲经理,你不需要工作吗?”耐着性子等他喝完才问。

    “今天休息。”

    “可是我还有点事情,你……”

    这女人在赶他?原先他是打算送她到门口就离开,但一看见她言不由衷的嘴脸,他那心里恶劣的因子就很自然的冒出头,不可否认,跟她在一起是很令人放松的。

    警卫室的对话铃突然响起,毕钰儿接听起话筒,过了一会儿后,抿着唇表情怪异的挂上。

    “怎么了?”

    “曲经理,警卫说外面的积水已经淹到胸口。”她低着头,像是忍住什么似的后,才又抬头道:“你的车子应该泡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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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钰儿坐在马桶上紧捂着嘴巴,肩膀不住的抖动着,天啊——快憋死她了,这样小声笑着好痛苦,可一直落居于下风的她终于出了一口怨气。

    她摸了摸笑得发酸的下巴,从厕所走出来,看到那个倒霉鬼正在用电话联络事情。

    “曲经理,不要紧吧?”唉哎哎!她又想笑了,不能再想了,不然她又要躲进厕所。

    他只是瞄了她一眼,车子虽然泡水,但因有保险,损失倒是还好:但他不认为她是真心关切他的车子,反倒幸灾乐祸的成分比较大。

    算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他无所谓。

    “咳,曲经理,那现在该怎么办?”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看他从容自在的看着电视新闻,那小小的得意顿时转为烦躁。

    他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吧?

    “快中午了。”

    “嗯。”然后呢?

    “我肚子饿了。”

    “……”若是闲杂人士对她说肚子饿,她一定会直接回嘴——干她屁事?可今天开口的对象却是她的上司,毕钰儿顺了顺呼吸,嘴角上扬的弧度相当完美,“请你稍待一下。”

    十分钟过后,客厅桌上多了两碗泡面。

    “曲经理,我不擅厨艺,你就委屈点吃吧!”不擅厨艺是借口,她根本就不想煮给他吃,她的手艺可是要留给小城学长的。

    “你平时都吃这种东西?”

    “一个人住,偶尔会用泡面打发一餐。”什么叫“这种东西”,说得这么不屑,有本事就自己煮呀,哼!

    曲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曲经理,冰箱没什么食物了。”

    “有面条吗?”

    “有。”

    “厨房借我一下。”他陆陆续续从冰箱里拿出能利用的食材。

    “曲经理会下厨?”她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出乎意料之外,他不是忍耐的吃掉,而是打算自己煮。

    “一个人住,总要学点手艺。”他瞅着她,别有用心的说着。

    “那我不在这里碍手碍脚,曲经理,你尽管忙。”她退了一步,压根不想帮忙。

    视线扫过她一眼,这女人的心机就这么一点,真是!懒得再搭理她,曲宿自己动起手来。

    毕钰儿看他有模有样的拿着菜刀切菜,心里震惊的程度不下于讲坏话被抓包的惊吓,若他再笑面一点、亲和一点、嘴巴甜一点、态度好一点,增加以上四点,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毕钰儿。”

    “曲经理有何指教?”没发觉他直呼她的名讳,毕钰儿很自然的应答。

    “如果你再这样打量我,我会以为你在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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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不要脸了!

    谁会暗恋他!

    毕钰儿闷闷的吞着面条,浓浓的奶香在嘴角化开。

    可恶,还真好吃!

    不甘愿的吃着敌人所做的食物,气势已输了一半。

    “这要吗?”

    “麻烦曲经理了。”很没志气的将盘子递过去。

    用餐完毕后,她乖乖的自动收拾,外面的雨势暂歇,但积水仍未退去,看来还要跟曲经理相处一阵子。

    她意兴阑珊的削着苹果,清秀的脸蛋上写满烦恼,她想要打电话跟小城学长聊天,但又不能把上司丢在客厅不理。

    哀声叹气了好一阵子,才将水果盘端出去,瞧见曲宿双手抱胸的闭眼休憩,她放低音量的喊道:“曲经理?”

    猪!吃饱就睡。她不客气的在邪恶的内心里恶毒的批评着。

    过了一分钟后,看见男人一动也不动,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盘子,盯着他冷峻的五官,真的睡着了吗?

    倾身靠近他,想确定他是真睡还是假眠,哦喔!大发现!这位不苟言笑的男士睫毛好长耶……

    忍不住诱惑的伸出魔掌,想碰看看他长长的睫毛。

    忽然曲宿睁开眼,深邃的黑眸对上她的。

    她一时反应不及,傻愣愣的与他大眼瞪小眼。

    “你的眼睛变成斗鸡眼了。”这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爽香味,不断的困扰着他平静的情绪。

    “耶!”她退了一步,撞到桌子,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小心一点。”曲宿揽住她的腰,她是在表演特技吗?

    “谢谢。”酡红着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曲经理,你可以放手了。”她尴尬得全身发热。

    他依言放开,阖上眼睑,靠躺回沙发上。

    又睡了?

    难不成他在梦游?

    毕钰儿极为小心的慢慢退后,在离他有一段距离后,这才呼了一口气,她用手扬着自己发烫的脸,不明白方才为何自己会突然害羞起来。

    到浴室里用冷水冲了冲脸,等热度褪去,百般无聊之际,才想起还没打电话给小城学长。

    咕哝的回房间拿起手机,躺在床上,直接按下通话键,一分钟过去,生气的将手机丢弃在床的另一头。

    小城学长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用枕头闷住自己,她闷闷的哀哀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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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宿眉头纠结的瞪着睡得香甜的女人,她该不是从下午乱吼乱叫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吧?

    “醒醒!”曲宿轻摇着双手紧抱着枕头的女人。

    “嗯……”毕钰儿头转到另一边,欲杜绝恼人的声音。

    “吃饭了。”都七点半了,她是要睡到何时?

    “好。”听到吃饭,想也不想的点头,但身子还是动也不动。

    这女人——

    曲宿索性大手一伸,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

    “小城学长?”迷蒙的睁开眼,抬头望着脸色不悦的男人。“哦……原来是曲经理。”她的小城学长绝对不会对她摆臭脸。

    又是小城学长?

    他皱了眉,心情没来由的转坏,曲宿看她揉了揉眼睛,没耐性的他索性将她直接抱至客厅,放置在沙发上。

    她看着窗外发呆,脑子一片浑沌,整个人呈现失神的状态。

    真服了她,曲宿拍了拍她的脸。

    “曲经理,你在做什么?”她皱眉不解。

    “吃饭。”将她的那份晚餐递过去。

    “哦!谢谢。”顺从的接过,乖乖的吃着,脑袋慢慢恢复思绪,她咬着面条,一边偷觑着那冰冷寡言的男人。

    “有什么问题?”懒懒的抬眼看她,发现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没事。”低着头扒了两口,这男人虽然态度很跩,但厨艺真的很不错,也难怪姿态要摆这么高了。

    曲宿转开电视,专注的看着台风快报。

    外面风声呼啸而过,曲经理在她的小屋内看着电视,她吃着曲经理煮的晚餐,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又诡谲。

    看着远方一闪一闪的闷雷,以及不断倾落的大雨,毕钰儿的心情沉重到无以复加。

    豪雨成灾,她很担心如果积水再不退去,那曲经理岂不是就要一直待在这里?

    孤男寡女,怎么可以!

    “曲经理,你要不要试着和谁联络?”她用借着话语引导,希望他能主动联络哪位仁慈、善良的亲朋好友接他回去。

    “积水要如何过来?”一句话,打断她所有的想望。

    唉……

    “曲经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晚餐。”恭敬的点头,“我先去洗澡,不打扰你了。”放回餐盘,自顾自的走回房内。

    全身无力的倒回床上,瞄到手机,想起小城学长还没回电给她,心里根本就提不起劲。

    再次拿起手机,重拨了近十余次,最后她才放弃挣扎,拿着替换的衣物到浴室。

    褪下身上的衣物,用温水先冲身体,并用着浓浓的哭腔唱着——

    没想到,愈是爱你愈是想你,愈心痛——

    呜呜……她好可怜,想得到爱的心情却得不到回应,身上抹着肥皂,她摇头晃脑的忘情唱着——

    我怎么,想也不是忘也不是,谁会懂——

    耳尖的听见等待了一天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付出的爱终究是要回收了?她立即将莲蓬头关掉,门开了一小角,不顾平时的分贝坚持,高声喊道:“曲经理——”

    看他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她忍不住先开口要求,“曲经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拿手机过来?”

    要不是有男人在现场,她早就冲出去接电话了,哪会让她的小城学长等候。

    曲宿睇着她探出来的小头颅,这女人真的很夸张,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正在洗澡还敢要他过来,她就不怕失身吗?

    走进她的房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是她的“小城学长”。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这个双面女给迷得晕头转向,还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在浴室里鬼吼鬼叫。

    “我拿来了。”曲宿站在浴室门外敲了敲门。

    她打开门的一小角,伸出雪白裸臂,拿到手机匆忙道谢后,飞快的关上门。“小城学长,你怎么到现在才打来?”

    站在门外的他听到她大发娇嗔,想也不想的就关掉浴室的电灯。

    “啊——”尖叫出声。

    停电了?乌黑黑的一片,她看不到,好可怕!

    “小城学长,我这边停电了,不聊了。”飞快挂上电话,摸黑包着浴巾跑出来。

    咦?她怔然的看着明亮的客厅,视线又转回站在门口边的男人,顿时有点不知所以然。

    “抱歉,我不小心按错开关了。”

    “没……没关系。”毕钰儿头发还滴着水,肩膀还有残留的泡泡,紧抓着浴巾,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走光。“那……我……我先进去了。”

    话才说完,室内灯光突地忽明忽暗,不到一秒,室内陷入一片乌黑。

    “停……停电了!”她不顾男女之防,紧抓着他的手臂。

    “你先进去把身体冲干净,穿好衣服再出来。”他将她的手扳开,将她推进浴室内。

    “等等!”她会怕……

    “我人就在外面。”他不理会她的话,迳自将门关上。

    她胡乱冲洗着剩余的泡沫,困难的将衣服套上,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冲了出来。“我洗好了。”发尾仍不断滴着水。

    “有没有手电筒?”

    “有,在我房间。”她点头如捣蒜,再次攀上他的手臂,“曲经理,你不介意跟我走一趟吧?”她说得客气婉转,但手抓得可紧得很。

    这女人的手劲可真大,他扬起嘴角,任凭感觉在黑暗中行走。

    她紧挨着他高大的身躯走着,平时没走几步的距离,在摸黑的情况下,却像是有千里之遥。

    曲宿摸着房门,轻轻推开问道;“你放在房间哪里?”

    “在柜子里,我去拿。”她急急的往前走,想速战速决,却没料到才没走两步,就被地上的箱子绊到,她惨叫一声就要倒下,曲宿手快的搂着她的腰。

    “谢谢。”她呼了一口气,将身子稳住,没意会到和曲宿的亲密姿势。

    “小心一点。”他微微松开大掌,让她方便活动。

    毕钰儿小心的将箱子移开,打开衣柜,将衣服拿出来递给身后的男人,“曲经理,麻烦你先暂时帮我拿一下衣服。”她的手电筒收到最内层的箱子里,必须将衣物先挪放一旁。

    一心只想快点拿到手电筒,摸到的衣物想也不想就往曲宿身上塞去。

    忽然光明乍现,毕钰儿眯起眼,慢慢适应光线。“电来了!”她轻呼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不少,转过身,却只见曲宿表情怪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堆在他身上衣物的最上方,正是她的黑色内衣。

    他以食指勾着肩带,清冷的黑眸中难得多了一抹戏谑,盯着她火红的脸颊,似笑非笑的道:“身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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