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四国盛会他们三个出使澜夜国的时候,司冥萧可是其中最会难为人的了,就连当初一到澜夜国皇城直接入资宫而不是驿馆,也是怕司冥萧这尊大佛强烈要求的。

    不过,就算司冥萧还没有进宫,仅仅是住在京城驿馆内,魅舞依旧没能放松下来,整日里将自己关在房里。

    对此,慕羽歌只能摇头,无奈,真不知道司冥萧是对魅舞伤害有多深,能让她今日如此反应。

    司冥萧没在京城驿馆内住几日,慕容天和夜澜天去皇陵的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回来了,且司冥萧也顺带跟着一起进宫的。

    按照一般程序,是要等慕容天回宫后,正式摆宴席亲自接见司冥萧的,却没想到这司冥萧竟是不顾礼节,跟着慕容天就这么进宫了。

    司冥萧这一举动,倒是惊呆了不少人,当然也包括慕羽歌,没有多做停留,当即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魅舞,果然,魅舞一听这消息,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看她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都缩进墙里。

    “魅舞姑娘,你现在有何打算?”

    看她这样,慕羽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还是她映像中巧笑嫣然魅惑如妖敢爱敢恨的魅舞吗?

    “不知道。”

    魅舞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神,迷茫地摇了摇头,她没想到,司冥萧竟是还能追到这里来,不管他此次前来襄雪国,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只要一想到他和她在同一片土地,魅舞就有些慌乱。

    “你……”慕羽歌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沉默许久,看着魅舞迷茫空洞的神色,最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她方才是想问她,她就打算这么一直逃避下去吗?只要一提到司冥萧,就要这么折磨自己乱了阵脚吗?

    但看她这副模样,她却是实在不忍心说这些话来逼她,叹了一口气,让她不要乱想,就走了出去。

    只是,慕羽歌不忍心去逼,却是总有人要来逼她,逼她面对现实,不容她逃避。

    慕羽歌刚去看了魅舞,就有宫人急匆匆跑来告诉她,说是冥沧国太子来访,正在前厅候着,她心里暗惊,回头瞧了瞧身后紧闭着的魅舞的房门,叹了一口气,往前厅的方向而去。

    本来,慕羽歌以为自己已经想好了说辞来面对司冥萧的各种不明的来意,只是,在她抬脚迈进前厅,看到厅内坐着的黑色镶边金丝纹袍的男子时,还是忍不住诧异了。

    厅中悠闲地喝着茶,但面容略微憔悴,胡渣布满的男子,居然是司冥萧吗?不过半月多不见,他怎的就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了?

    他就是这幅模样来出使来见自己父皇的?

    啧,父皇怎的还能认出他将他带进宫,而不是把他当成叫花子打发了?

    “司太子,多日不见,可还好?”慕羽歌微微笑着,走进厅堂坐下。

    虽看他这副模样,明知道这些日子他过的并不好,但客套话还是要说两句的。

    “不好。”

    声音不如以往的阴沉,倒是多了两份喑哑,这回答,倒是叫得慕羽歌微愣了下,他倒是直接。

    “噢?这话可如何说?”慕羽歌揣着糊涂装明白,一脸奇怪,“司太子是冥沧国太子,还有谁能让你不好过?”

    这话说的,其实慕羽歌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调侃下司冥萧罢了,可是她一说出来,却是平白地叫听的人误以为她这是在嘲讽他。

    要知道,司冥萧之所以能坐上冥沧国的太子之位,靠的,可不仅仅是嫡系皇后所出这么简单,更多的却是他的心狠手辣。

    所有人都知道,凡是朝堂上跟他作对的,都被他以各种手段或收服或灭门,在冥沧国,除了皇上,可没人敢让他不好过。

    不过,司冥萧却是不在意地一笑,“一个女人!”

    他说的直白,慕羽歌一猜便知,他说的,是魅舞。

    只是没想到,他对魅舞,竟是用情如此至深,为了她,将自己这么成这幅模样,想起魅舞之前的那些反应,慕羽歌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不过本太子进日来,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司冥萧冷笑。

    “何事?”慕羽歌意外地挑了挑凤眉,不是为了魅舞而来的吗?

    她倒是不知道,除了魅舞一事,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千里迢迢跑到襄雪国来?

    “不知道驸马爷何在?”司冥萧抬眸望了望厅内,除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并没有看到夜澜天的身影。

    找夜澜天的么?

    慕羽歌心里一惊,想起前些日子夜澜天对司冥萧暗地里做的那件事,怕是司冥萧,是真的成了太监一般的存在了吗?

    心里警惕着,表面上却是轻笑一声,脆声道,“司太子,若你是特地来感谢澜天对你冥沧国一般百姓以及你司太子的救命之恩,那便算了吧,我们倒是宁愿看到些实质点的谢意。”

    慕羽歌的这席话,看似只是在转移话题而已,但是却并非如此简单,慕羽歌是想提醒司冥萧,他的命还有冥沧国一半百姓的命,都是夜澜天救回来的,对冥沧国而言,夜澜天可是大恩人,就算现在司冥萧想找夜澜天算账,他也得掂量掂量。

    司冥萧却是冷笑一声,“公主认为,本太子会在意那些虚名?”

    司冥萧的话却是直白的很,恩人又如何,这般给他使暗招,他又何必把他当成恩人?

    口头上的感谢都不会有一句,更别妄想什么实质性的谢意,想的倒是不错,做梦去吧。

    “唔,也是,司太子向来都不在意那些虚名,向来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旁人的感受。”慕羽歌红唇微勾,清脆的声音含着丝丝嘲讽之意,“也难怪当年,你肯替冥沧国皇帝背黑锅,让魅舞以为,人是你杀的,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痛苦之中。”

    “呵,这不就是你司太子想来的作风了吗?你何曾,考虑过旁人的感受?”

    若是之前,他能考虑下魅舞的感受,怕是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幕了,他和魅舞,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魅舞更是不可能,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下意识的躲开,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你!”司冥萧的脸黑了下来,看着慕羽歌,墨眸中噙着浓浓的怒火,那咬牙切齿地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慕羽歌碎尸万段似的。

    也亏得慕羽歌心里承受能力强大,才看看抵住了司冥萧那快要杀人的目光,还能从容淡定地笑出声来。

    “呵呵,我不过跟司太子开个玩笑罢了,司太子可莫要当真。”

    开玩笑?

    司冥萧唇角抽搐了一下,这些事,定然是魅舞告诉她的,只是没想到,魅舞竟是连这个都要告诉慕羽歌。

    “不知道公主可否将你家驸马爷叫出来?”司冥萧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还是被慕羽歌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驸马啊,他不在府上唉。”慕羽歌低头想了想,旋即抬头回复。

    这一点,慕羽歌倒是没有骗司冥萧,但偏偏,她却是真的感觉很久没看到夜澜天了。

    而且,慕羽歌想不通,之前和慕容天夜澜天一起回皇宫的时候,他怎的不找夜澜天,反倒是进了皇宫后,再跑到她这里来找夜澜天?

    或者,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这点,慕羽歌倒是勾唇一笑,若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见魅舞,亦或者,是想两者兼得,既见到魅舞,,又找了夜澜天拿到解药。

    啧,这主意不错,算盘倒是打的挺响。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这话题,还是转到魅舞身上了吗?

    “那么,公主可否,派人去请驸马回来?本太子可以在这里等他。”

    司冥萧开口,摆明了就是一副我不见到夜澜天就不会离开的架势,语气倒是颇有些市井流氓的感觉。

    呃……

    慕羽歌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司太子,驸马已经好久不曾回来了,我也是许久未见他了,而且,近日里父皇带着驸马去了皇陵,现在回来政务繁忙,你若是真的要等他,在我这里,怕是难以等到的吧。”

    “没事,本太子近日里正好无事,等便等吧。”司冥萧一脸无所谓,态度倒是照样坚定。

    “司太子。”慕羽歌抽了抽唇角,对他这些许无赖的语气做法无语,语气也不由得硬气了起来,“司太子若是真的想找夜澜天,还是去我父皇那儿找吧,本公主这儿没有人。”

    “还有,这里毕竟是长宁殿,是本公主住的宫殿,若是长时间留你一个男子在这儿,怕是对本公主的名声也不好,司太子还是请回吧。”

    慕羽歌的语气也是硬了起来,跟他好好说话他不听,她也就没必要对他那么客气了,连自称都出来了。

    他不是平时一口一个本太子的么?今日她便也来端了端这公主的架子,这感觉,倒也不错。

    硬气着说话,总比方才客客气气地要好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倒是不用忌讳。

    司冥萧见慕羽歌语气硬了下来,脸色不由得一沉。

    作者有话说:唉,莫名其妙的,手腕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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