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伤心控诉,字字句句都满含血泪。童明远见状,感觉自己的确冤枉了张丹,赶紧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不顾一切向张丹冲过去。由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冲击力太大,张丹打了个趔趄,撞向了张庆丰。张庆丰还沉浸在戏里,把张丹推向童明远,说:“离我远点9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哈。”

    童明远把张丹拥在怀里,指着张庆丰骂骂咧咧地说:“驴日的,你想干啥哈,我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叶佳丽见一场危机已经化解,赶紧趁机说:“都别闹了,张老师本来有滑胎迹象,再闹下去,说不定胎儿真的不保,这个罗玉寒,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童明远看着叶佳丽,说:“怀庆府离这儿千山万水,即使坐火箭最多晚上才能回来。”

    叶佳丽尴尬地笑笑,说:“可不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童老板,你先把张老师扶到里间休息一下。”然后转向张庆丰,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庆丰转身出去,一场闹剧这才收场,叶佳丽也松了一口气。

    叶佳丽给张丹检查了身体,告诉童明远说,胎心正常,依然有滑胎的迹象,如果静养,暂时无大碍。童明远捶打脑袋,看着张丹忏悔道:“丹丹,今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才疑神疑鬼的,你别怪我哈。”

    张丹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发虚,现在见童明远给自己赔罪,也不敢拿架子,急忙岔开话题问道:“老公,你不是去见客户了么,怎么就心情不好了,事情没谈成么?”

    童明远叹口气,说:“上当了,不提了。”

    “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哈,老婆是老师,社会经验没你丰富,但毕竟看的书多,也许我能替你分析分析,看你是如何上当的,总结一下,以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张丹说着,主动拉着童明远的手。童明远这才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童明远的制药厂生产的一直是感冒颗粒、地黄丸之类的常规药,而随着生产厂家的增多, 市场已经呈现饱和状态,利润空间十分有限,童明远一直想上一种新产品。上个月,童明远去参加一个药品展销会,认识了南方制药厂的一个姓商叫德利的老板。晚上,两人同住在一个房间,又是同行,于是谈的十分投机。商德利在得知童明远想上新产品的消息后,兴奋地告诉童明远说,他手里现在就有现成了专利药品,如果条件合适,他可以考虑和童明远合作。当童明远问及药品的名称和主治功能时,商德利摇头说这是商业秘密,但同时告诉童明远,这种药如果上市,商家最少获得百分之百的利润。童明远对商德利说的新产品很感兴趣,但在以后的几天里,每到童明远提到这种药,商德利不是一笑了之,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在展销会最后一天,当童明远再次提到这种新厂品时,商德利只给童明远留下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时间再谈。

    在以后的日子里,童明远通过现代交流手段和商德利进行过无数次沟通,商德利才答应亲自来河州市和童明远见面。

    今天下午,童明远亲自到机场迎接商德利的到来,在夜来香宾馆,两人开始正式谈判。在谈判具体合作事项之前,童明远当然想知道药品的名称和具体功效,但商德利还像以前一样,拒绝透露有关药品的任何信息,他直言不讳地告诉童明远,他希望的合作方式是:童明远负责建设厂房,至于生产设备和销售等相关事宜,全部由他带来的人管理。分红的方式,商德利说的也很干脆,不管药品的生产和销售情况如何,童明远每个月都能拿到二十万的红利。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哈,我的傻老公,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难道你怕钱咬手么?”张丹情绪激动地问道。

    童明远哼了一声,说:“钱钱钱, 嫌钱咬手,我是怕法律咬手。”

    “什么意思哈?”张丹纳闷地问道。

    童明远扶着床沿站起来,捂着腰活动两下,说:“亏你还是老师呢,简直是个法盲,看他捂着盖着的神秘样,我估计他生产的是违禁药品,果真如此,一旦东窗事发,我肯定跟着受连累。”

    “万一要不是呢,他不告诉你药物的具体名称和功效,也许是出于商业秘密的考虑。”

    童明远呵呵一笑,说:“丹丹哈,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涉世不深,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我心里有数。”

    晚上七点多,罗玉寒风尘仆仆回来了。叶佳丽从罗玉寒手中接过一大兜药,往里间瞟了一眼,故意大声地说:“神医,你可回来了,童老板都等了半个下午了,如果你再不回来,他就打算坐飞机去找你呢,我呢也打算到处寻人启事去。”

    童明远掀开帘子走出来,笑着说:“神医旅途劳累,辛苦了。”

    “先别废话了,张老师情况如何。”罗玉寒关心地问道。

    叶佳丽笑笑,说:“暂时无大碍,还好。”

    罗玉寒伸手拿起装满中药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副中药,再次打开后从中取出一片地黄递给童明远,说:“你看到没,菊花心的,怀地黄的最明显的特征。”

    童明远接过地黄片看了一眼,说:“你办事我放心,丹丹早一点吃药,胎儿就早一点安全,赶紧熬药去。”

    童明远亲自看着张丹服下药,然后带着张丹和罗玉寒买回来的中药离开。叶佳丽见童明远的车开出了经侦队大门,转身向诊所喊道:“罗玉寒,任务圆满完成,咱们也该喂脑袋了,走,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叶医生亲自下厨, 罗玉寒受宠若惊,不过呢,你也劳累大半天了,我还是回到家吃吧,就不劳你大驾了。”罗玉寒一边说,一边走出门诊。

    叶佳丽伸手拉着罗玉寒,说::“不行,今天你是主角,我是配角,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再不为你做点什么,良心难安,晚上会失眠的。”

    叶佳丽不管罗玉寒是否答应,拉着罗玉寒的手就往拐向楼梯通道。

    罗玉寒吃饭的速度从来惊人,叶佳丽刚才吃了一半,罗玉寒就擦擦嘴,声称自己已经填饱了肚子要走人。叶佳丽连筷子都来不及放下,伸手挡住了罗玉寒,笑着说:“神医哈,你觉得你这样做礼貌么?”

    罗玉寒嘿嘿一笑,说:“叶医生哈,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吃饭,你说要我留下,我就乖乖地留下了,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现在我吃饱走人,怎么就不礼貌了。”

    “叶医生,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吃晚饭才算礼貌?”

    “当然,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罗玉寒点点头,说:“叶医生就是有修养,什么事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了,我领教了,好,我等你。”

    罗玉寒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叶佳丽,继续说:“吃,赶紧吃,你吃完了我也好走人。”

    叶佳丽倒是不急,慢条斯理地吃饭,动作缓慢而优雅。罗玉寒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小娘们儿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至于具体是什么主意,罗玉寒心里清楚。不过他倒要等等,看看自己到底猜测准不准。

    叶佳丽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又到卫生间的把自己捣鼓一阵,这才款款走到出来,故意在罗玉寒面前扭了一下,坐到了罗玉寒对面,托着下巴看着罗玉寒。

    “叶医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吧。”罗玉寒站起来,笑眯眯地说。

    叶佳丽站起来,走到罗玉寒跟前,把罗玉寒按在沙发上,说:“先别急,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叶医生,你不会是怕我走了失眠吧。”罗玉寒调侃道。

    “没错,我这个人肚子里藏不住事,想知道的如果不马上弄明白,晚上真的会失眠的。”

    “我还以为你要我陪你呢。”

    叶佳丽伸手在罗玉寒的额头上戳了一把,说:“小屁孩,我给你说正经的,别没大没小的。”

    “是哈,凡事肯定有大有小,大人的肯定大,孝的肯定小。”

    叶佳丽心里清楚,罗玉寒这是在和她打情骂俏,不由脸一红,又戳了罗玉寒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嗔怪道:“我看你就是人小鬼大。”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这样数落我。”罗玉寒故意装傻充愣,吃惊地问道

    叶佳丽扑哧一笑,说:“看把你吓得,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唠唠你给张丹出主意的事。”

    “原来你想知道这事哈。”罗玉寒拍着胸脯,自豪地说,“不是本神医吹牛,就是天塌下来,只要我罗玉寒伸手,保证能擎得住。”

    “可你知道是谁让张丹请教你的么?是我。”叶佳丽指着自己说。

    “原来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哈。”

    “当然了。”

    “听你的口气,如果你不提醒张丹要她向我求救,今天的事非露马脚不可?”

    叶佳丽灿然一笑,说:“可不是呢,当时你是不在场,那童明远和张庆丰直接干起来,童明远脸气得发黑了,差点闹出人命了,如果我不提醒张丹向你讨要主意,张丹和张庆丰的奸情非暴露不可,如果他们之间的事暴露了,童明远非要向你讨回他的辛苦费不可,到时候你我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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