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公主难以置信的看着月韵,过了一会才慢慢垂下眼帘道:“不可能,妹妹说叶惊鸿很好的,不可能这么做的。”

    “我原来也觉得她很好,可我后来知道,她并非如此。”月韵垂眸品了口茶道:“公主曾经见过前太子,不知是因为什么?”

    “我当地在边境看见他身受重伤的躺在崖底,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救了他一命。”

    “这就是了,前太子回来之后便失忆了,后来好像想起来了,可想起了什么就不知道了,总之自那之后,惊鸿便恨上了纳繁,曾说过些什么,干脆将纳繁灭了的话。”

    公主听了这话之后,脸色终于沉了一些。握着杯中的茶一饮而倔,抬头问道:“叶惊鸿心在在哪?”

    “在宫中。”

    “还请皇后娘娘带我前去。”

    “本宫现在不便出门,不如派侍卫随同前去。”

    公主点了头,便起了身。月韵唤了侍卫,吩咐了一句便送公主出了门。

    站在门前目送公主远去,月韵忽然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看着它满意的笑道:“还好留了一瓶。这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蒹葭吧。”说罢,她小心的将小瓷瓶放回袖中。

    月韵没能亲自去看惊鸿见到纳繁公主的样子,虽然有些遗憾,但听着侍卫的回报,那场景如何如何,就如她预想的一般,令她十分满意。

    心情很好给了侍卫赏赐,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稍显阴霾的天都难以让她不快。

    原本就活不长了呢,这下会更快的下地狱吧。

    正开心着,嘴角的笑意还未隐下去,们便被重重的打开了。宗澈忽然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还未等月韵看清来人,手腕便被一手拉住,狠狠的被扯到一边。月韵看清来人,耳边便是他厉声的问道:“你又对她做什么了?”

    “皇上说的是谁?叶惊鸿吗?”月韵直视他的眼睛,笑道:“臣妾很久都没出过这里了,能做得了什么?”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叶惊鸿一见到她病情会忽然加重?”宗澈没理会月韵的话,直接问了纳繁公主的事情。

    “那是一位许久不见的故友,她大概太高兴了吧。”月韵依旧笑着道:“臣妾可是很偶然的遇到那个人的,绝不是蓄谋已久。”说罢,眨眨眼睛问道:“皇上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心软了?”

    宗澈怔了怔,松开她的手腕,头转到一边道:“她现在落到这般境地,只有让她活着,才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月韵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边活动着手腕道:“那我要想办法让她多活些时日才是。”

    “不用你操心。”宗澈说完转过头狠狠的看着月韵的眼睛道:“这次朕先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里!”

    “臣妾怎敢啊?”月韵依旧笑着,直视着他的眼睛。

    宗澈“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月韵继而又站在门口看着宗澈离去的背影,她现在心情很好,有些事情放下了,果真会轻松很多,比如对宗澈。

    宗澈不是不想管,而是真的没有时间多与月韵计较什么,即使他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月韵算计好的。

    这几日,隐国那只起义的军队一路攻陷池城,几乎已经收了整个明理。派去的援军已经到了,可奇怪的是派去的援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似乎只是杯水车薪,功效甚微的减缓一下他们进攻的速度。

    宗澈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支军队是从哪冒出来的,即使宗辰没有死,一个贬为平民,发配边境的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找到了这么精锐的一支部队的。

    而另一边,令宗澈百思不得其解的宗辰倒显得轻松一些。

    此时他们又攻破一座城池,宗辰便登上城楼看远方的风景,旁边站着城门的守将。

    “殿下果真是为打仗而生,臣佩服。”守将十分欣赏的笑道。

    “将军不必客气,如果不是将军言出必行,本宫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这座城。”宗辰谦虚的笑道。

    “输了就是输了,臣也不想跟殿下打仗,打来打去还不是臣败吗。”守将豪爽的笑笑。

    “可将军此等做法,若是让二皇兄知道了,恐怕对将军不利。”

    “什么利不利的,臣以后追随殿下,还管他干什么。”说着,撤下了头盔,扔在地上道:“他登基之后不知道杀了多少忠臣,再过一阵,北方的忠臣也该被他杀了。”

    宗辰听着,眼睛看向了南方,这里距离京城还很远,只能隐隐的看到南陵的边境。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破皇宫,惊鸿还好吗?

    “哥,京城的消息。”宗宇走到宗辰身边,递了一封信给他。

    宗辰打开信,快速的扫了一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这步棋下得不错。”

    “这还要多亏景先生。”

    “本宫自会去感谢。”宗辰眺望着远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稍晚些时候,宗辰便提了两瓶酒去寻景昀了,找了许久才找到他,走过去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笑着问道:“景先生怎么在这里,让本宫好找啊。”

    “这里清净。殿下找在下有何要事?”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宗辰说着,在景昀手上塞了一瓶酒。

    景昀皱皱眉问道:“殿下想聊什么?”

    “景先生不必如此紧张,本宫不过是看现在夜色正好,找先生闲谈几句而已。”

    “殿下的大计才走出了一步,切不可放松才是。”

    “本宫自会谨慎,不过现在还是可以放松一下的。”宗辰仰头喝了一口酒,看着满天的繁星道:“先生曾经说过辅佐我是因为一位故友,想必那位故友对先生影响很大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景昀微低下头,似乎真的不愿再想那个人。

    “本宫要知道究竟是谁能将先生这样一位良才送到本宫这里的。”宗辰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只可惜看不到眼睛。

    “不知道那人是谁,殿下便不肯对在下完全放心吗?”景昀忽然转头,眼睛直视宗辰。

    “先生此言差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本宫还是懂得的。”宗辰眼睛扫手中的酒坛,转而道:“只是,对先生很重要的故友,想必也一定是不可多得才能之士,若是能为本宫所用,真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这样,殿下大可不必多想了,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哦?”宗辰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随即感叹道:“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景昀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也灌了一口酒道:“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贤才,但他如果还活着,也不可能来辅佐殿下,在下也不可能在这里。”

    宗辰现在可以肯定景昀所说的那位故友便是莫玄清,那几乎已经放下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但想起惊鸿现在还在宫中不知情况如何,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几丝惆怅,心情也阴沉下来,端起酒连饮了几口。

    沉默了一阵,宗辰开口道:“莫玄清,当真是如此贤明之才?”

    景昀灌了一口酒,忽然笑道:“他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但莫玄清,只是莫玄清而已。”

    宗辰愣了一下,忽然的笑了,举起手中的酒坛与景昀的碰了一下,道:“好一个莫玄清只是莫玄清,真是有趣。”

    “殿下恐怕不会理解。”景昀没有笑,有几丝失落的低下头。

    “无妨。”宗辰毫不在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景先生助本宫夺得天下,本宫便让你再见一次你想见的人。”

    景昀举着酒坛的手停在了半空,顿了顿,随后仰头饮了一口,释然道:“如此,也好。”

    皇宫中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因为北方的战事,宗澈没有多余的闲暇去管后宫那些事,月韵也反常的没有借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原以为宗澈会对付纳繁公主,起码会将她送出宫去。可不知是不是确实因为宗辰那边的事情太麻烦,还是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完全没有管这件事。所以纳繁公主不只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还奇迹般的能够自由的在宫中活动,甚至比月韵这个皇后还要自由。

    月韵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了她一些援助,小小的帮助了纳繁一些,而纳繁似乎也可以依靠南陵存活下来了。因此,月韵稍一挽留,纳繁公主便很乐的多留在宫里些时日。

    惊鸿虽是重病着,什么都受不得,可每日都以名贵药材吊命。一转眼,竟也撑了近半年的时间。

    这日天气尚好,她也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便由侍女扶着,慢慢走出了那间屋子。

    她许久都没走出屋子了,猛然出门照到太阳,竟令她有些不适应。

    侍女扶着她走到外面的小塌上坐下,这短短几步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眯起眼睛看向太阳。

    侍女仔细的为她裹好衣服,搬了火盆在她在她脚边,做了这些仍是感觉不妥,便道:“外面冷,还是回去吧。”

    惊鸿看着天,轻声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都已经入冬了。”

    “早就已经入冬了,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你还是回去吧,等天气转暖了再出来。”

    “等到那时候,我怕是没机会坐在这里看风景了。”

    侍女看了看她,却没有开口。

    惊鸿转头看向北方,那里似乎也是一片晴好。

    此时此刻,宗辰是不是又攻破了一座城?

    而她还能不能撑到宗辰攻破皇城的那一日?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