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闽影接过信件,将信小心翼翼收入怀中,决定还是将那件事说与娘娘听听。

    “娘娘,属下有一事禀告!”闽影将手按在胸前,生怕娘娘给十皇子的信会弄丢一样。

    简珂正翻阅着账簿,闻言,停止了手下的动作,认真的看着闽影:“你说!”

    闽影拱手,思绪飘回了两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絮絮叨叨的对娘娘讲述了一遍经过……

    “……看过信,王爷显得有些急躁,却没有表明会对南夏宣战……此事就是娘娘进门前发生的。那时候,左蒙原本让王爷赶紧起程去处理那件事,由左蒙去接娘娘过府,等事情处理好了再与王爷拜堂,可不知怎地,王爷非要先与娘娘拜堂之后在动身……”

    “等等!”简珂抬手打住闽影往下说,问道:“你是说王爷那段时间,是去处理那件事了?”

    闽影回答:“是!”

    这小子,当时可不是怎么跟她说的!“也就是说,当时王爷不是来了陆洲?你竟然骗我!”

    闽影挠挠头,讪讪的看了眼娘娘,辩解道:“娘娘,眼下这不是重点!”当时他就拿话哄娘娘的,哪里会想这么多?

    简珂不高兴的嘟嘴,挥挥手:“继续!”

    闽影松了一口气,接着道:“王爷后来怕是无功而返,属下负责保护娘娘,就没有跟着前去,其中内情只有王爷与左蒙知道!”

    简珂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件事有多少有利的价值。

    忽然眸子一亮:“你说信里还带着半张鹿皮图,那信与图呢?那信真是凤天启写给南夏太子的?”

    闽影略略点头:“确实是凤天启亲笔书信,是他与南夏太子所作的交易,可属下就是不知王爷放哪了!来陆洲之前,娘娘可是整理过王爷的东西?或许夹在哪里也不一定!”

    简珂直觉那鹿皮图有些用场,便问道:“那鹿皮图是什么内容?”

    闽影想,就知道娘娘对这个感兴趣,回道:“前朝宝藏!”

    “宝藏?真的假的?”简珂听到宝藏两字,眸中立马闪烁着精光。

    虽然那件事没人可以证实,可王爷与左蒙是深信不疑的!

    闽影嘿嘿一笑,将小时候听老人说的故事说了一遍:“据说是前朝的印溯将军,为了不给翼帝留下一分一毫,而建造了一个宝库,将康氏国库与皇宫内所有值钱之物都藏在里面!”

    没听错吧?印溯,不是出现在梦里的那个男人吗?

    “你说谁建造的宝库?”

    虽来已经是几百年之前的事情,可大名鼎鼎的印溯将军,是不少男儿心中的英雄!

    闽影有些狐疑,娘娘竟然连印将军也不知道,“前朝战神,印溯将军!据说就是因为翼帝继位后发现国库空虚,便将其严刑拷打,可没有问出什么,下场的有些惨烈,死后还受了刮刑……”

    “一个将军而已,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动国库?”简珂质疑,她有些不信,开什么玩笑?

    闽影高深莫测的看了眼娘娘,“他可不是普通的武将,他另一个身份,是前朝女帝的皇贵君,正宫!”

    噗!竟然还有着等事,为何野史里没有提到过女帝的皇后?

    简珂记得,丹青说凤玄翼也是贵君,她不禁有些唾弃康善君,这女帝真是滥情!

    凤廉的东西,来陆洲的之前是简珂亲手整理的,所有凤廉的衣服与卷宗她都没舍得丢弃,都被她原封不动的带来了陆洲。

    简珂凝眉思索着,一顿,急声道:“快把紫芜找来,再找些可靠的人去库房,将王爷的东西全部搬来后院,还有,封闭后院大门!”

    闽影微愣,娘娘这是要找那封信和藏宝图吗?可,事情都这么久了,难保会遗失了呢?

    简珂见闽影杵在那不动,娇喝道:“还不去?”

    “属下遵命!”

    几名亲信将京都带来属于王爷的那几大箱子抬来了主苑。

    简珂一声令下,大伙儿纷纷着手查找那封信件。

    紫芜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有线索,颓然的坐在了箱子边沿,兴致缺缺的翻着手中的兵法。

    兵法太枯燥,比他炎林的武功秘籍还无趣,他不由的抱怨道:“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简珂见他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把推开了坐在箱子上的紫芜,温怒道:“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俯身将里面的书籍搬出箱子。

    紫芜觉得自己好委屈,他堂堂炎林尊主,沦落道天天被一个大肚婆使唤,这还不止,人家还时不时的调戏他,这会儿还凶他!

    “我找还不行?”紫芜放下手中的兵法,蹲下身子继续帮忙,嘴里不忘挖苦火急火燎的人儿:“是藏宝图吗?值得你这般费劲心思的找?”

    简珂突然觉得有些腰疼,身子也沉的厉害。

    喘了口气,直起身子,一手托左腰,一手抚上肚子。

    她真心没当紫芜是外人,也没有太过顾及其他,挑眉回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紫芜搬书的动作一顿,起身对上珂儿得意洋洋的小脸,诧异道:“真的啊?那可真是发财了!”

    “怕只怕我高兴的太早!”简珂瞅着一大摊子的书籍,还有凤廉的衣物,摇摇头,有些灰心道:“就是不知他将那图藏哪了!”

    切!紫芜白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想找了,拍拍身上里并不存在的灰尘,意兴阑珊道:“你自个儿慢慢找吧!本尊主回屋睡觉去了!”

    简珂抿抿唇,看着紫芜吊儿郎当的往外走去,气愤的抓起书本就朝紫芜砸去。

    紫芜的功夫可不是唬人的,听力也异于常人,身后飞来的那本书,被他反手接住了。

    他猛地转身,对上气呼呼的人儿,俊逸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别生气嘛!我不走了,继续找,继续找!”

    一扬手,将手中的书籍甩向不远处的箱子,就在书本即将落入箱子的时候,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掉落了下来。

    简珂就这么看着信封落地,一下子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紫芜眼疾手快的抄起那信,惊喜道:“瞧,是不是这个?我就说嘛,皇天不负有心人……”

    简珂激动的一把夺过紫芜手中的信件,那信封上似乎被打湿过留下了斑驳痕迹。

    闽影闻声,走了过来,双眼一亮:“就是这个!”

    简珂捏了捏信壳,失望的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鹿皮图,可不打开看看,似乎又不敢确认,便急忙将手伸进信壳里。

    左掏右掏也没掏出一根鹿毛,连那信纸也不见踪影。

    她泄气的将信封扔进在了地上,无力的坐在箱子边沿:“白高兴一场!”

    闽影与紫芜都不信,便捡起来。

    紫芜打开信封往里瞅瞅,再向外倒倒,一脸惆怅道:“凤廉也太会藏东西了吧?一破信壳,有什么可值得收藏的?”

    对,一个破信壳,确实没有收藏的价值。

    可凤廉绝不是个喜欢做无用功之人,这信壳究竟有什么意义值得他留到今天?

    简珂视线突然停留在了那本甩出信壳的书籍之上,那是一本关于大靖开国之后,更改地志名的大全。

    她双眸一亮,抓起那本地志名……

    ——

    几月之后,风雨交加的午后,漂泊大雨洗刷着主苑花园,简珂心浮气躁的盼着派出陆洲城的人归来。

    她托着后腰在房中来回走动,忽地,肚子一阵阵紧缩,她顿步,手抚着肚子。

    这些日子,身子越加沉重,双生常有撑不到足月就生产的,心中越是担心,这事越是来的突然。

    小双见娘娘神色不对劲,一把紧握着娘娘手,不知所措道:“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简珂眉头深锁,撩起长长的衣裙,只见原本雪白的亵裤之上已染上了斑驳血迹。

    腹部紧缩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痛楚随之而来。

    遭了,这是要生了啊!

    她紧抓住小双的手,努力的深呼吸,断断续续道:“快快传稳婆,我,我怕是要生了!”

    小双一怔,小主子怎会提前发动?“娘娘撑住,奴婢这就去喊人!”

    王府后院早就备下了七八名陆洲城内最有名的接生婆,接到传令纷纷前来主苑。

    不多时,主苑伺候的丫鬟们纷纷忙碌了起来。

    听着屋内珂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紫芜焦急的侯在门口,不时的往里面张望,低喃道:“怎么生个孩子如此麻烦?”

    “公子,女子生产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哪有你想的这般容易?”傅泰之知道王妃即将临盆,便早早来了王府待命,娘娘体制本就盈弱,也不知能否经得住生育之苦。

    “热水!快,准备热水!”里屋传来稳婆吩咐声。

    主苑丫鬟们端着盆子进进出出,场面显得有些许的混乱。

    紫芜瞧见那水盆内鲜红的水,心跟着救了起来:“怎,怎么还会流这么多血?”

    傅泰之见状,也是提心吊胆,看这苗头娘娘怕是会血崩啊!

    他拉住一位从屋里出来的小丫鬟,急声问道:“娘娘眼下如何?”

    小丫鬟面色煞白,状似将要哭出来一样:“回先生,娘娘流了好多血!产婆说,娘娘是难产!”

    难产,这事可大可小啊!傅泰之急忙从药箱内取出一瓶药丸递给小丫鬟:“交给稳婆,娘娘若是失血晕厥,记得喂娘娘食下!”

    小丫鬟拼命的点头:“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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