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珂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发现下唇有些起皮,嘟嘴对着丹青撒娇:“青儿,你瞧,都起皮了!”

    她这般娇俏可人儿的模样,迷的云若凡一愣愣的,在他眼中珂儿一直都是清丽优雅的,没想到还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云若凡看了眼身边的楚博雅,脱口而道:“博雅精通医理,珂儿不妨让他把把脉!”

    楚博雅诧异的看着云若凡,又看了看这位珂小姐,恍然意识到这珂小姐为何这么面熟,原来,她就是那日在集成学院见到的冯公子!

    心里惊讶不已,有些好奇这女子为何要乔装打扮成男子?

    他起身拱手道:“博雅为小姐诊脉!”

    “好啊!”

    简珂闻言,不带任何扭捏的撩起水袖,当着两个大男人出视皓腕,只见她臂挽羊脂玉肤就如剥了壳的鸡蛋嫩滑白皙。

    丹青见娘娘这般肆无忌惮,不悦的拿丝巾将那一抹洁白遮了起来。

    瞟了眼一脸无辜的娘娘,她眼中丝毫不掩饰责备之意,想道:这要是让王爷知道,娘娘回去还不得挨训?女子的身子除了夫君能见,怎能给别人看,就算只是手臂也不成!

    简珂朝丹青眨眨眼,一时大意忘了古人那繁文缛节,心底有些无奈。

    楚博雅见丹青这举动,一愣,他虽出自佛门,却也懂男女有别的道理,可眼下他只是医者小姐是患者……

    “这位姑娘,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别,你这般作为等同轻视博雅,恕博雅无状,请脉之事还是算了吧!”

    “嘿!你这楚家公子,就不懂什么是男女有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看病吗?”丹青闻言,不由得冷哼,削看楚博雅一眼:“奴婢这就命人去请严太医!”

    “青儿!”简珂喝止丹青的无礼,万般歉意的向楚博雅道:“恕我管教不妨,楚公子别介意!”

    丹青见娘娘呵斥自己,不为所动的双手抱胸,怒视这楚博雅。

    楚博雅见丹青不依不挠,心中恼怒,可这珂小姐谦逊有礼,也就不与丹青一般见识:“不打紧,是在下鲁莽了!”

    云若凡从中调和:“青姑娘此言差矣,博雅师承道相法师,医术精湛,怕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不及他丁点医术。”

    简珂闻言,觉得云若凡不是个喜欢吹嘘之人,蓦地,转头看向楚博雅。

    首先想到的是道相法师,早就听说道相医术了得,不仅可以行针替人麻醉,还能开膛破肚做手术,在这没有医疗器械做辅助的时代,确实可称他一声“医圣”。

    想到与游幻玲的约定……

    简珂美眸一沉,不知道相法师会不会解蛊毒,心底思索着,轻声细语道:“劳烦楚公子替我诊诊脉,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的,极为难受!”

    说着,抬手扶着额头,微微侧头看了眼楚博雅。

    楚博雅见她双颊发白,唇瓣干涩病的似乎是真的病了,便着手隔着丝巾替她号脉。

    云若凡紧张的看着博雅,像是珂儿得了什么杂症,焦急道:“博雅,珂儿怎样?”

    “张嘴!”楚博雅不理会文育的急躁。

    简珂闻言,檀口微启,丁香小舌向外稍稍伸出一点,美眸莹莹的看着倾身过来的楚博雅。

    楚博雅看了眼她的舌苔,见她眸子虚睁,正瞅着自己,双眸立马瞟向别处:“苔薄白、脉浮紧,有发热的迹象,风寒之症而已,小姐回去好生歇息,多喝些姜茶,睡一觉发发汗就好!”

    这不是废话吗?丹青斜眼白了楚博雅一眼:“主子最是怕生姜呛人的味道!”

    闺秀是不是都比较娇气?楚博雅闻言,又道:“生姜辛温,治风寒之症最是有效,小姐若是怕呛人,可放些葱白加冰糖祛味即可。”

    简珂额首低眉,向楚博雅道谢:“多谢博雅公子,珂儿回府定依公子所言多喝姜茶。”

    丹青站在娘娘身边不语,心道:娘娘今日一反常态,竟对这并不熟悉的楚公子这般谦和,真是奇怪!

    “举手之劳,小姐不必客气!”楚博雅坐位自己的位置,端起香茗。

    不知问起道相法师,这楚博雅会不会生气?简珂凝眉思索,可她不能顾虑太多,凤廉的身体要紧。

    于是,简珂柔柔道:“不知道相法师是否愿意出诊?”

    楚博雅闻声,不仅没有恼火,反而淡笑如兰。

    他似乎很高兴有人赏识师父的医术:“师父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护国寺!”

    怎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凤廉需要续命的时候走呢?

    简珂退而求其次道:“楚公子,能否随我回府一趟?我夫君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劳烦楚公子替他看看可好?”

    楚博雅本不想应承,但不知怎么的,见着这女子水汪汪的双眸,柔柔弱弱的语气,美眸之中满是期许,心下不忍拒绝她:“可以,我命小厮回府拿下药箱。”

    四大世家,除了云家早前没有在京都置业,其他三家都有豪宅在京都。

    楚博雅如今就住在京都的楚府内,想着要去替这女子丈夫请脉,便叫随身伺候的小厮回去取药箱。

    云若凡一听战王身体报恙,心中疑惑不解,战王看着体格很好,又是常年习武之人,怎么……看来不是个小病!

    “不用,不用!楚公子只要空身子前来便可,只需诊个脉,看看是否有方子可用就行了!”这楚博雅能不能识得金蝉蛊还有待确认,拿药箱有什么用?

    楚博雅了然,见她身着衣物都是上好的料子,瑰丽的眉宇之间也尽是富贵之相,想必府中定是什么都不缺,便就这么跟随简珂回去。

    当楚博雅在战王府下马车,看着华而不奢的战王府府邸,不敢相信那珂小姐就是那战王的王妃。

    简珂带着楚博雅与云若凡回府,并未见到凤廉的身影,唤了俞番去探听王爷的去处。

    凤廉闻讯赶回王府,就见小人儿与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中一人,还是她口口声声叫的甚是亲密的云若凡……

    他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百个不高兴。

    楚博雅与文育跪地行礼,他见到凤廉,就想起那日在集成书院,夫妇两人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无间。

    不由的想,战功赫赫的战王竟是个举止轻薄之人,太不可思议了……

    凤廉刚回来不久,很给小人儿面子的与云若凡寒暄几句,便见傅泰之也跟着来了王府。

    傅泰之一听说那姓楚的小子要为王爷诊脉,心里不是滋味的想:小王妃竟然不相信我的医术!

    小王妃此举,等同羞辱他这堂堂鬼主之主!

    楚博雅为凤廉诊脉之后,蹙眉道:“金蝉蛊?”

    凤廉与简珂、傅泰之闻言,诧异的看向楚博雅,纷纷觉得这楚博雅虽年轻,却不是简单的人物。

    简珂更是佩服,不过是诊个脉而已,竟能诊断是何种蛊毒:“可有解除的方法?”

    楚博雅回道:“有是有,但要施蛊之人才可彻底解除!”

    凤廉与傅泰之对视一眼。

    傅泰之默默点头。

    凤廉眉宇不动,眸子深邃如渊,忽地,沉声问道:“施蛊之人若是死了呢?”

    楚博雅不假思索道:“那便只能等……”

    豁地,楚博雅看向凤廉:“王爷是说……”

    他虽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语中的意思。

    简珂的心更是发凉,她命人找过通天内的人,对方所给的答复与楚博雅如出一辙。

    这让她灰心不已,权势尚还未触及,她便即将失去自己的男人,没有凤廉在身边,她要江山有何意义?

    凤廉见小人儿脸色不好,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柔荑。

    狭长的眸子如夜鹰,狠狠的刮了一眼楚博雅:真是个没眼力的人,害我珂儿担心,罪无可恕!

    傅泰之却当场仰头大笑,他笑楚博雅的无知,笑他的见识浅薄,抚了一把长长的胡子,高深莫测道:“小兄弟,未必!你年纪尚轻,资历尚浅,老朽也不会怪你胡言!”

    闻言,几人“刷”的将目光投向傅泰之。

    楚博雅脸色如常:“先生请赐教!”

    傅泰之挑眉:“王爷所练的内功心法,是至纯至阳的上乘功法,只需在金蝉彻底成熟前,王爷及时散功,那金蝉幼虫也会随着至阳内力耗尽,而自行溶解在王爷体内……”

    楚博雅想反驳傅泰之,却见廉王妃满脸的希望,不忍心说破其中的弊端。

    他抿了抿唇,拱手对傅泰之行礼:“先生果然是经验之谈!”

    云若凡与楚博雅离开王府,他了解博雅,便问道:“我见你欲言又止,是不是那老先生所说的法子不妥当?”

    楚博雅略略的点头,没有正面回答他。

    “小侍速速回王府!”云若凡见状,忽然喊停了马车,想要赶回去告知珂儿与王爷。

    楚博雅一把拉住他,神色微敛:“文育,你是想让王妃失望吗?”

    “我……”云若凡想否认,可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无奈的放弃想法。

    珂儿若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责怪自己有意隐瞒?

    云若凡出神的看着马车外飞逝的景物:他们夫妇如此恩爱,战王若是去了,珂儿怕是会承受不住打击!

    楚博雅跟随文育的视线看向车窗外,觉得今日的街道人际格外稀少,想到远游的师父,心想:该不该修书让师父插手俗尘之事?那战王的蛊毒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师父就算是现在赶过来,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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