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珂看着手上那枚乌黑的镶宝戒指,就此联系到了凤廉生母与杨氏的身上。

    着手执笔在宣纸之上写下百里二字,分拆之后竟密出这姓氏的含义,前者去一就是白字,后者内藏有王字,白、王相加可不就是皇字?

    简珂大胆的将百里夏妤与前朝失国女帝联想到了一起,越想,越觉得煞有其事。

    或许,百里夏妤与杨氏可能是同宗之源,双生素来有遗传,怪不得凤廉母妃连生两胎双生子。

    那蔡洪武能保下凤廉与凤治两兄弟,必定也是拥护女帝的后人,这么说来一切也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简珂禁不住,心道:那康善君为夺回江山真当是煞费苦心……

    “七舅爷,您可不得入内!”

    “怎么就不能进去了?我是珂儿七哥哥,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珂儿!”

    “小的自然知道您是贵人,可王爷真不在里面!”门外传来家丁阻扰之声。

    “走开!你走不走,信不信我削你?”

    简珂看野史入神,并没有理会外边的嘈杂。

    道是丹青反应极快的出去一看究竟,不想来人竟是七爷,她挥退家丁,简亦白那厮便寻着光亮闯入书房。

    丹青急忙追上前跟在七爷身后,看在娘娘在将军府之时唯有这位七爷,对娘娘还算可以的份上她难得恭敬待人:“七爷夜深了,娘娘正在里边看书呢!您要是找王爷,他并不在里面!”

    “我知道!”简亦白也算是看出来凤廉不在府中,可人都来了便想着见见小妹,她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也不知珂儿那丫头过的怎么样?

    揭起珠帘,透过晶莹剔透的玉屏风。

    简亦白见到了小妹纤细的身影,于是,他双手腹背,虎背熊腰的站定在屏风之外“咳”低咳了一声。

    “这是谁呀?”简珂说着走出屏风,其实早就听到了七哥与家丁的争执声,可她就是要逗逗这憨厚的七哥哥。

    她衣袖遮面,莲步轻缓,轻笑着道:“呀,原来是我七哥哥来了?小妹有失远迎了!”

    珂儿虽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可男女有别之理他还是应该遵守的,见珂儿发丝披散,又只着了轻薄的里衣,明显是刚刚沐浴完,不禁有些责怪小妹。

    简亦白撇开脸正色道:“爹说珂儿越大越不知礼数,我看还真是!丹青,还不给小姐取件披风来?”

    丹青闻言,立即依言转身而去,娘娘早已不是将军府的八小姐了,这七爷见了娘娘不行礼也罢了,竟还唤娘娘为小姐……

    原宿主从小到大谁教过她礼数了?那简颜峰竟还有脸,在儿子面前数落起她这女儿来了!

    简珂心底直翻白眼,这个简亦白估计是简珂在将军府,唯一一个对她没有坏心的人。

    面上笑的甜腻,撒娇道:“七哥哥今日怎会深夜造访?”

    简亦白答道:“我原是来找王爷的,他不在府里,就当我是来看你了!”

    简珂亲自为他斟上一杯上好的毛尖,柔柔一笑:“哥哥坐,你我兄妹二人也很久没见了,上次托爹爹带给哥哥的梨花醉可有喝?”

    “小酌了几口,味道不错!但你也知道哥哥我有职务在身,不得贪杯,也就让你嫂子藏起来了!”简亦白口渴的厉害,豪爽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喝的太快没品出着新茶有何特别之处。

    他叹气道:“哥哥若不是在你出嫁前,远赴百里之外迎去大军归来,你也不必嫁的这般仓促!”

    简珂轻轻摇头表示不怪他:“王爷待珂儿很好,珂儿其实并不委屈!”

    丹青过来将薄纱披风盖在她单薄的肩头,又替七爷满上一杯,便低首站在娘娘身边。

    战王娶她不过一年而已,就接二连三的纳妾,哪能不委屈?

    哎,谁让这小妹从小懦弱,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简亦白忽然道:“你可知道大嫂的表弟,云公子?”

    很熟!简珂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云若凡,低声道:“是若凡公子?”

    “你可知他如今高中状元?你出嫁前,他正巧进京赶科举,寄宿在府里,哥哥原想等爹回府就将你许给他!”

    简亦白不看小妹呆愣的表情,继续兀自说着:“云家虽重于经商,可也算是世代书香之家,他在江南一代颇有名气,又是新科状元,你若是能嫁给他也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生不出孩子来!这都怪战王蛮横,强壤夺!

    呃……她哥脑袋秀逗了吧?

    简珂表示无语好吗!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嘛?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回去抱公主,干嘛来给她添堵?

    “云若凡殿试高居榜首,被先帝亲封文状元,是这届最年轻也是最有才华之人!”简亦白言语之中,充满了对云若凡的崇拜之情,恨不得小妹就此决定与战王合离二嫁与云若凡!

    简珂出声制止:“七哥哥别说了!珂儿如今是王爷的人,你说的话若是传入王爷耳里,叫珂儿如何见人?”

    “哼!怕什么?哥哥我不喜欢战王,他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跟哥哥说!”简亦白对战王的偏见毫不掩饰:“不过是个拥兵自重,贪恋权势的奸逆之辈,他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简珂没想到,他会这般看不起权势滔天的凤廉。

    原来凤廉并没有她想的人人待见,除了简亦白有这种想法,是不是还有别人将凤廉想的如此不堪?不用想,太子的党羽一定也有很多人将凤廉看作奸臣逆党!

    拉起简亦白粗糙的大手,简珂语重心长:“这些话出了这书房,哥哥千万别与他人说起!王爷虽说摄政,可有祸及百姓?

    哥哥想必也知道,先前淮关百姓受灾,要不是王爷出手,如今淮关百姓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妹妹可以保证王爷并无称帝之心,哥哥也别将他看成是奸逆之辈,他若有心夺位又岂会看着太子登基?何况,你效忠的是大靖,只要大靖长盛不衰,又何必去理会谁当权!”

    只要大靖长盛不衰,又何必去理会谁当权?

    珂儿的一席话,让简亦白内心一怔,他竟还没有一个妇道人家看得透彻!

    简亦白走后,简珂坐在床头手捧着那本野史研究,直到午夜也没入睡。

    凤廉托着疲惫的身体缓步进来,一进门就见她深夜还在看书,皱着双眉,上前就将书本没收了起来。

    简珂忍不住嘟囔:“你怎么这样?我看的正起劲儿呢!”

    “对眼睛不好!”凤廉语气谈谈,听不出责备之意,却是真的有所埋怨她不为自己保重身子。

    跪坐起身,纤细的双臂怀上他精壮的窄腰,发现才几日不见他清瘦了不少,这按原先尺寸做的新亵衣也大了点。

    简珂关心道:“怎么瘦成这样了?可是身体不适?”想到他身中蛊毒,也不知解毒可有进展。

    大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若有所思,没能及时回答小人儿的提问。

    他怎能无视自己的关心?她摊开那只有伤痕的大手,见那道横切手掌的疤痕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的粗起来又肿又红,简珂看在眼底一阵心疼。

    “傅宗主不是说可以解吗,怎么看着越来越严重了?”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无碍的!”凤廉轻轻挣脱她的手,握起拳头不给小人儿看伤痕。

    不知是不是由于近日心情烦躁的缘故,体内似乎有东西在叫嚣,令他吃不好睡不好。

    那东西似乎向是一个活物一般,不仅能在他体内溜走自如,还在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内力。

    原本他可以悄无声息的回府,今日却被不少人发现了行踪,这样下去可不是好苗头。

    简珂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而说的宽慰自己的话,他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已经出卖了他。

    傅泰之那老匹夫不是自命不凡吗?怎么这也解不了那也没办法?唉,真是个没有的老东西!

    简珂并没有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得为我好好保重身体,别总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然后,用力的抱紧他,将小脑袋埋入他怀中。

    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不管他对自己的情有几分是真心,她就是贪恋他的宠爱,她活了这么久,还没有男人这般疼爱过自己!

    自己若是死了,她会伤心!凤廉一怔,不由的将她拥的更紧,他想给她一个孩子,若是有孩子防身她或许会看开一些……

    她抬首看着他,美眸迷离,思绪飞扬:凤廉若是真的会因此丧命,她是否会崩溃?

    前世不堪的记忆,总是徘徊在脑海之中,她怕极了孤独无依的感觉,这个男人,她喜欢,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害怕失去他!

    凤廉脸颊有些去的消瘦,却是依然昳丽的天下无双,捧起她娇嫩的小脸,狭长的凤眸之中满是爱怜与宠溺之色。

    去他的丧期禁欲,他就是想占有她,疼爱她,与她一起到达身心愉悦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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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小妤:咳,我说廉儿,你是不是掉东西了?

    廉儿:……木有啊!

    小妤:节操呢?

    廉儿:妈,我冤枉啊,节操是你给的……

    小妤唇角抽搐:哦,妈给你捡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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