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冉此话一出,方未绮脸上当即变了颜色,肖冉幼稚的针锋相对让她越发觉得现在还在这里争论这事是不明智的做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爱走不走!”,方未绮甚至来不及拽上姜姜就离了寺庙。

    因此她自然也看不到姜姜在她走后愁眉紧皱的担忧摸样,肖冉看似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却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丢到地上一块衣袖上的残布,微风浮动,单薄的布料些微抖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将上面那一片细细填划的字迹看得清晰。

    方未绮赶回营帐的路途中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属于土巴族的士兵,虽说知道这边是两族交界,但是随着脚下的路越来越接近她却越发心慌。临近土巴营帐,几个大臣朝士兵模样的正守在一棵老树边上闲聊,不好的预感让方未绮不得不联系到肖冉刚和她说的一番话。

    正当她打算先藏着自己潜入营帐一探究竟,身后响起了一声不算太熟悉的召唤声:“阿七姑娘!请留步!”

    现在这种时候还能叫自己“阿七”的,方未绮想不出还认识这么一个人,转身看向对方身骑着肖君易的那匹枣红黑色的骏马,再注意到那人气息不稳地跳下马匆匆走向自己,看来是肖君易叫人来找自己的?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时间找到自己的身影,若是在破庙那边就找见了自己的话,那自己和肖冉的一番话岂不是就能有人证实自己了?

    不论这人是不是听见了,方未绮还是彬彬有礼地作揖了,“阁下可是肖将军派来解救我的?”

    常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顾不得此时候还将就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繁文缛节,把人拽上了马,掴掌拍了下马脖子,枣红色的骏马长啸一声奔驰跑向营帐,常平坐在马背上用简短的语言解释道:“肖将军很担心阿七姑娘的安危,可是两军战事将近,大臣朝刚刚来使朝见两位王子,肖将军实在是分shen乏术,还请阿七姑娘见谅。”

    大臣朝那边来了人是方未绮已经知道的,但是令她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想到这人既然是肖君易派过来的,那这番话岂不是也是肖君易默许了给她解释的?看来肖君易还是愿意相信她的!这么一想,之前的担心惊慌全都化作无谓烟消云散了。

    “麻烦你了,也多谢肖将军能惦记着阿七。”方未绮泛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致谢。

    常平无所谓地一摆手,粗声笑道:“咱们都看得出肖将军在乎阿七姑娘,也是!肖将军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能有个知心人陪在他身边我们当然要提起精神保护你的安全不是?万一出了差池,最后受罪的还不是我们这群五大三粗的士兵们?”

    方未绮自然知道这是对方在开玩笑,也没有继续接下话。可是短暂的停顿之后,常平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疾驰的骏马停在了距离营帐不远处,常平拉下了缰绳跳下马,眯着眼疑惑问道:“我从断头台那边听闻阿七姑娘劫持了小肖将军,虽说肖将军给我的安排是保证阿七姑娘的安全,可是小肖将军也是土巴重将,不知阿七姑娘可否将小肖将军的踪迹告知给我?”

    从昌平的语气中也听出来了,对方是突然想起这一回事,虽然说自己除去伤了肖冉一点皮外伤没有做出其他举动,可是这样一来也证实了对方没有撞见破庙中的那幕,不得不说又有些失落。

    “我劫持小肖将军为的也不过是自保,既然现在我已经安全了,自然不会继续押着他!”方未绮坦然承认:“其实在逃出断头台不久之后小肖将军就醒过来了,我下手不重,以小肖将军的实力我又怎么能继续压制得住他呢?”

    常平半是怀疑半是担忧地观察方未绮的脸色,倒不像是说谎的人那般躲躲闪闪,可是就算她说的是实话,劫持小肖将军这一条就不知道要算上是多厉害的罪名!可是这女人是肖将军带来的,是对是错轮不上他决断,这么一想常平也懒得多管闲事,反而同情起来她孤身一个沦落异乡的境遇。

    不对!孤身一人?常平记得劫持小肖将军的还有一个肖将军前几天救回来的一个女孩子,这时候怎么没见到她的身影?常平满怀疑虑地紧接着问道:“和你一起的应该还有一位姑娘?那么请问她……?”

    常平这么一提醒方未绮也记起了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带上姜姜?好像真的忘记了!她当时只顾着故作镇定地赶回这边,完全不记得姜姜的事了,万一肖冉对姜姜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她在也顾不得一直以来强装的冷静,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一个陷入危险?为什么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免不了相似的情节一次次重现?

    “阿七姑娘?”注意到方未绮的表情不对劲,常平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谁知道手刚一落下方未绮竟然调转了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远去!

    常平一脸难以置信,这该不会就是传言中常说的待罪逃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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