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粗鲁!”方未绮闷闷地抵在肖君易的胸口,尽管肖君易身为将军,但不习武力的肖君易胸口异常的踏实可靠,差点让她以为身前的人是个能带着她披荆斩棘的勇士,想到顶着肖君易的脸实则长了一身腱子肉的男人会是什么模样,方未绮就差点笑出声。

    肖君易还沉浸在到底要怎么处理方未绮之后的身份这个现实问题,完全没有到怀里的人思绪早已经遨游天际之外了,肖君易的形象从大腹便便的老头子再变成满腹经纶的迂腐书生,又成了其貌不扬的山野村夫,还可以是不拘小节的市井混混……哦!幸好她没有改了太多的星界,否则今天的肖大爷怎么能越长越迷人呢?

    “你在想什么?口水都流到我前襟上了。”方未绮连忙抹了抹下巴,却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肖君易戏弄了,满脸通红地推开肖君易,咽了一口真的有可能会流出来的口水,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恩,有点晃神儿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我还是按着以前的方式相处,肖冉对我存着恶意,但是不清楚我和他同父异母的事实,所以整日里都在想着和我争夺主帅的位子。而你还要应付大臣朝皇帝,先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说吧!”怕方未绮以为自己是在推托,肖君易这话说的有气无力,最后还装模作样地偷偷瞄了一眼方未绮的表情,幸好没有出现他以为的沮丧。

    “也好,”方未绮倒是没有想得太纠结,肖君易想得比她长远那是自然,而且现就两个人现在的身份而言,方未绮对土巴一族全然不了解,更是不知道怎么和曾经的初恋——如今的仇人:肖冉接触。就只能肖君易说什么就按着什么来。

    “我会老实呆在这边,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提就是,直到你认为什么时候合适了,那边的信我就不寄了。”

    方未绮眉眼弯弯,轻柔可爱的笑容直直朝着肖君易颤抖的心脏上绽放出了两朵粉红色的烟花出来,肖君易掩饰性地攥起拳头咳了两声,转了一下角度,把还不算红的拿半边脸朝向了里头,而已经红得透血的拿半边脸则是半遮半掩地被袖子挡了个严实。

    深秋的温度不算太冷,可是北边的寒风确实了凛冽了点,明明刚到这边一天,怎么天气就突然从刺骨寒变成了软绵绵的春日暖阳了呢?

    “恩,好,那就这么定了。”肖君易依然是一脸清冷有余低沉不二,但是公式化的笑容中却明显带上了实打实的温柔。

    方未绮没有忽略肖君易这过于明显的变化,有些喜滋滋地想到,这个男人最真实的一颦一笑竟然因为自己而变得这么可爱,飘飘然地更觉得自己好幸运。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谁都没想到这时候竟然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肖将军,您看看外面那个……”巴池林骂骂咧咧地撩开帐帘,问都不问地直接坐到之前肖冉坐过的位置,抓起被推倒在地上的半罐子酒好不讲究地大喝特喝起来。

    “外面那个小丫头片子也忒儿能打了吧?小肖将军刚晃了下神就差点被划了道口子,不说她几天没吃顿饱饭吗?我看不像!也不知道是哪个把她放出来的,还真是……挺好的身手,若是为我土巴所用,那还真是!”巴池林咕噜咕噜吞了两口酒,大手一擦,啧啧地感叹:“可惜了啊可惜哦!”

    方未绮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把姜姜被肖君易带出来这件事圆过去,可一听巴池林竟然开始赞美姜姜的身手,计上心头,她挑眉说道:“你既然可惜,怎么还把人家抓起来,干嘛不请人家成为土巴一员大将?”

    “诶你这话就说错了!”巴池林摆摆手,大咧咧说道:“事情哪有这么容易?那丫头是大臣的……就是你们大臣朝那边的人,敌族相见,分外眼红,可不是说收了就能收了的!就算是我想,人家都被我们关了这么久,哎哎哎,啥都别说了!”

    “看来你还真有这种心思?”方未绮循循善诱。

    “恩那呗!”

    方未绮眼前一亮,哈哈笑道:“那就好说了!妾身也是大臣的人,她也是,倒不如让妾身去劝劝?只要姜……将那丫头劝动了,你就让她以后跟着我呆在这土巴军营里如何?”

    “你去劝?”巴池林打了一个酒嗝,但是眼睛依旧清晰透彻,显然是在用本来就不怎么好用的脑子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究竟有多少。

    肖君易不用方未绮说也猜到她的心思,这么简单就恩能够处理好的事,这时候只要他轻轻递给巴池林一个眼神就够,每当这位有勇无谋的将士陷入头脑困境,无论将军说什么都是军师的用途。

    而肖君易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说是微不可见,一直紧紧关注肖君易态度的巴池林不可能注意不到,而等着肖君易帮忙的方未绮更不可能忽视得了,于是不等巴池林表态,仅仅凭着肖君易看似严肃地略一点头,方未绮就确定了巴池林信了。

    趁着巴池林在酒精的刺激下容易冲动,方未绮双手一拍痛快说道:“那妾身这就去了9希望有些人能做到言而有信!”

    巴池林干巴巴地站起身,看看纹丝不动的肖将军,又不甚理解地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大臣朝王妃,最后堪称是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了,巴池林尊贵的头颅刚一点下,就看到风一般的身影夺门而出,营帐外响起了几声惊呼,再后来就是小肖将军怒意满腔的质问:“阿七是吧!我看大哥把你宠的忘记了身份了吧?”

    几声尖啸之后,方未绮拽着气喘吁吁的姜姜退到安全距离,淡淡解释道:“今天救下她是你们主子的意思,你我都是投奔于此,何必在同族之间,斤斤计较呢?”

    “同族?切……真是笑话!要不是大臣朝昏庸无为我本可以是本朝最年轻的将军,可是高琛高秉怀一句话我便沦为了阶下囚,现在还要屈居副将,呵呵,做我大哥的副将,现在还要听一个大哥带来的俘虏的颐指气使!”肖冉越说越怒,围在一边看热闹的这时候也不敢再言语,纷纷装作若无其事地悄悄溜走。

    方未绮倒是早就知道肖冉的脾气,一点就着的性格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就像是全天下都对不起他一样,可惜曾经寄人篱下的再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她也没必要平心静气地劝说,冷冷地看着肖冉一个人顾怜自哀,还不如先替姜姜收拾一下伤口,“我不是俘虏,也不媳对你颐指气使,有这些怨言你可以和肖大爷说,其他人只能是看你的笑话,看你沉迷往昔不能自拔,笑你高不成低不就,自怨自艾地活在被人影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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