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方未绮看不到的角落里,肖君易的耳尖泛起一点粉红,“王妃身份高贵,君易只是罪臣之后,怎可直呼王妃芳名?”

    也是……对肖君易来说,两个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肖大爷既然不愿,就当妾身胡言乱语好了。”

    态度转变的太快,肖君易本还想说等以后两个人熟识一点再亲近也不妨,谁知道面前这位强势的王妃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下!

    “咳,是这样的,王妃这半月来的一举一动已尽背土巴一族耳目收入眼底,王妃应该了解,君易虽为大臣朝之子民,可是大臣容不下我,为了保命,还请王妃念及同族之义不要再往北了,一旦入了土巴族的疆域,您之前见过的那两位,可就不会再为您找这么一处舒适的住宿哦了。”肖君易缓缓道。

    “这样子啊……”肖君易的话里已经不露痕迹地表示了她从离开大臣的那一天起行踪就被他们一族……叫土巴是么?被土巴掌握了,可是当时见到她离开的除了高秉怀就是安公公了,难道……他们在大臣内部安插了细作?

    “没错!”肖君易对上方未绮惊愕的视线,坦然应下了:“我们的确在朝中安排了几位朋友。”

    “你就不怕我回去后把这话告诉高秉怀?”方未绮反问道。

    肖君易摇摇头,自信十分,“王妃不会再去见大臣皇帝的,据我所知,王妃是从王府里面逃出来的,大臣皇帝没看出来不代表君易看不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大臣我必定不会留了,这土巴,你也不让妾身往了。”方未绮不爽地攥紧手指,结实的骨节噼啪作响:“肖大爷想让妾身生无归所,死无葬身么?”

    “嘶……”肖君易为难地敲击着桌面,节奏由散漫至急躁,后忽而好奇地望着方未绮问道:“曾听闻王妃在两年前一次君易病重的之时看望过,君易很好奇的是,当时并不知道王妃是何许人,王妃多半也只是在市井闲聊时见过君易的名字吧?不知道王妃当时是何意?”肖君易说着刚刚消退了颜色的耳尖又渐渐浮起了颜色,“有人说过,王妃嫁到王府之前曾……属意君易?”

    大概是方未绮站在一个比较优良的角度,刚好看到了肖君易没有被阴影遮挡住的半个侧脸,紧皱的眉头微微颤抖,似隐忍似犹豫地模样就像是毫无芥蒂地坦露心迹一般……这样的肖君易还真是让人难以凶狠的起来……

    “肖君易!”肖君易常用的伎俩……示弱,亏她自认为了解了这个人十足,这人明显就是在装模作样吧?“我现在只问你的打算是什么!让我走我是不会走的!既然你自称目观了全程那我不妨就更明白地让你知道,我来北边不是为了什么土巴不土巴的!你肖君易今天若是在西南丛林,那我烧尽群山去找你;你肖君易若是在南面临海,那我便横跨江河去见你;你若是死,我就杀尽苍生与你同入地狱;你若是成了神佛,那我……只好化作经文佛语,让你脑子里,心窍里,嘴边眼前都只能有我!”

    “王妃……您……”

    “恩,肖大爷就当见到了一个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痴情女人好了。”方未绮淡淡一笑,并不在乎肖君易是不是会被她的一番表白吓破了胆,本来的打算是先和他制造一个偶遇,或者是在路上拦路抢劫再趁机救下博一个好印象,可是现在两人过早地相见,她甚至不能按照计划给自己制造一个干净的假身份了。“你,怕了?”

    “不不不!”肖君易如实承认:“君易多半是……受宠若惊罢了。”

    “那肖大爷又是怎么想的?”

    “要不然……你先留下?”

    嘭地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巴氏兄弟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愁眉不展,但相同的是都很不满地看着房间内两个不谈国事谈情谊的两个人。

    肖君易突然记起了进来之前做好的约定,懊恼地唤了一声:“池松啊……”

    “将军可是答应了咱们这女人从哪儿来从哪儿去!要不是看在将军你的面子上,你以为这么一个异族女子还能活到现在?”一进来就吵吵嚷嚷的就是巴池松的弟弟“巴池林”,事前说好的不会动粗已经动用了他很大的忍耐力,是知道现在这个异族将军竟然还要留下这个异族女子,“肖将军,我们兄弟敬重你不假,但不代表我们会容忍你把土巴变成异族的聚居地!”

    “这位王妃……”

    “肖将军您不用说了!”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巴池松这时候也忍不住插上一句:“我们一族一向不为大臣人所容,我们族人性格一向烈得很,就算我们不拦着,这位姑娘也不会活的太久的、。”

    方未绮细细听了又细细分析了一番才理解巴池松这话并不是在威胁她,而是仅仅诉说一个现实而已,大概是北边这些人说话都这样?方未绮总觉得越听越不舒服。

    “君易是想要留下这位王妃不代表告知土巴族人这人就是大臣朝的王妃啊!”肖君易天真地望着对面那两个气的满脸通红的八尺汉子,继续道:“王妃和君易一样都是恨极了大臣皇帝,有她协助我们,相信土巴的一统大业只会因她的来到而更快进展,不会有更大的问题。”

    “我们倒也不是很着急一统的事……”巴池松想了一会,缓缓说道:“只是这位姑娘的身份……族里都知道我们今日来见的是大臣朝的王妃,就这么带回去有脑子都能猜到她的身份……”

    方未绮没想到这两个人只因为一句“一统”就这么快改变了口风,朝着肖君易递去了一个眼神,却见肖君易正调皮地朝她笑得眉眼弯弯。

    “这些事就不劳两位王子操心了,君易定不会做让两位为难的决定。”

    听了肖君易的保证,两人若有所思地对视片刻,最后一齐点点头,态度依旧不好的巴池林不忘加了一句:“要是在被我们看到这女人有事儿没事儿地放鸽子玩儿……”

    “鸽子是必须放的!”不等他说完,方未绮突然插进了一句话:“高秉怀说,就是大臣朝皇帝,在我临走前要我务必每隔一天放回去一只鸽子传信,万一我停下了恐怕那边不好交代。”

    巴池林的语气更不好了,恶恨恨地问道:“哈?难道我还能眼看着你把土巴的疆土都一个鸽子一个鸽子地给大臣皇帝看怎么的?”

    “信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写妾身全听肖将军的安排还不行么?”方未绮也听出来了,这两个人多半是把肖君易当成足智多谋的活神仙了,这倒是给她减少了许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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