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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这样的天气里不管什么都似乎变得坚冷起来,白司霂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倒被显得格外的和煦。

    她对面的尚多番显然对她的身份有些诧异,不过白司霂倒不觉得什么,即使自己是苏衿的下属,也是和尚多番是敌对的关系,不过都是别国的一个卖命人。

    尚多番先前的诧异已过,末了,看着白司霂冷笑一声,“就像当初一样?十几个人就来闯我的地盘?以为当初能过,如今也能过?你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不错。”白司霂一挑锋眉,淡淡的语气答道:“我确实没抱着今天也能顺利过去的奢望,那样的幻想太愚蠢,真难为你还能想到。”

    尚多番一笑,“既然过不去,那你为何还要来?”

    白司霂撩起耳畔一缕被吹乱的鬓发,眸色纯净,眼神明亮微冷,她不动声色地握紧青光剑。

    “收尸。”

    尚多番冷笑一声,银穗金枪挑向白司霂,掌心一翻,枪头击下,他大声道:“那也要有命能够过去!”

    白司霂青光剑手中一转,刀锋迎上去,“砰”一声击上尚多番的枪身。

    尚多番枪身一旋,拖住枪尾硬挑,他本身力气便大,一下子挑开白司霂的剑,白司霂早有准备,尚多番一出手她便将剑鞘向上一顶,点中尚多番身上穴位,再乘着尚多番因此受制,一个巧式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尚多番的攻击。

    青光剑闪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冻住,而尚多番的金枪则闪着金光,亮堂堂的刺人眼睛。

    尚多番缓过劲来,攻势也便更加猛烈了些,他的金枪舞出令常人难以抵挡的招数,劈,拽,挑,勾……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刺眼的光芒不时从各个角度突然显出。

    白司霂被逼得节节后退,尚多番的招式看似太过花哨,实则更加能让人因此应接不暇,他招数猛烈,花哨中招招实用,顾此失彼是难免的。白司霂很快便败了下风。

    眼看尚多番想要一举攻破她的防御,白司霂双眉一竖,煞气突生,袖囊中一枚黑紫玉佩滑出,尚多番觉得熟悉,刚刚凝神一看,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白司霂手中炎烈已然迫不及待地奔出。

    尚多番瞳孔一缩,看着那束火焰扑向自己慌忙躲闪开来,白司霂冰魄已经在后方拦截,冰刃射出,击在他身上,却没有入体。

    显然尚多番是穿了薄甲的。

    尚多番看一眼已经化成冰水的冰刃,还没来得及震惊,白司霂的攻势接踵而来。

    很难想象,被一团火焰和冰刃追击着是什么感觉,但白司霂长久没有用过夕佩的能力,冰魄和炎烈的势力已经大为下降了,她这次使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掌中扣着的夕佩着实有些咯手,心上泛起一阵波澜,她正诧异,尚多番突然返攻,白司霂力顶接招,晃眼却看见尚多番劈手来掏她的夕佩,她一惊,手往后一缩,尚多番枪尖却直直刺向夕佩。

    还差一寸之时,白司霂握紧尚多番的银穗金枪,阻止他向前一步破坏了夕佩,她将夕佩护在手中,手指却被枪尖刺破,鲜血很快破肤而出,红艳艳如梅花斑斑。

    她却不管不顾,另一手举着的青光剑就逼向尚多番,尚多番翻身一避,大掌袭来,狠狠拍上白司霂肩部,曾被他碎过一次的肩骨再次粉碎。白司霂整个人一颤,肩膀剧烈的疼痛如撕心裂肺般传来。

    尚多番击碎白司霂肩骨仍然不停手,转向攻击另一只手臂,他抓住白司霂手肘,一拧,白司霂手指痉挛,却仍然不敢放松。

    尚多番看又是无用功,单手劈向她手臂,清脆的一声“咔”,白司霂手肘以一个奇怪诡异的姿势弯进内部。

    尚多番金枪却继续攻向夕佩,白司霂双手皆废,夕佩顺着她手掌往下掉落,白司霂俯身想要去捡起,尚多番却将金枪一伸……

    “嗒。”

    泛着幽光的紫玉被坚硬的金枪破开,紫玉碎裂成几小块,散落的玉石里,还幽幽的闪着紫色的光芒。

    白司霂眼睛一红,一瞬间怒气升腾,眼神似要杀人一般,她抬起头来瞪视尚多番,仿佛就那一刻,便把尚多番凌迟百遍,以泄她心头一怒。

    夕佩是染檀的栖身地,夕佩一有事,难保染檀不会出现问题,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让夕佩有任何一点闪失,谁知道尚多番竟然将夕佩瞬间碾碎。

    白司霂一手忍着肩部剧痛,按向自己的手肘,毫不犹豫地将移位的手肘归元,双手的疼痛感完全让她有些崩溃,但夕佩的破碎却让她立即清醒,那样细微一声或许就是一条妖生命的最后。

    白司霂红着眼睛,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寒气,朦胧的烟气里,她的面目更加朦胧。那股气息将人拒以千里之外,好像只要一靠近,或许就会冻住所有接近的物体,不管什么,都能够粉碎掉。

    月破。

    第一次不是由她自己发功而出的月破,自从上次宋城关后,她便时时逃避着月破带来的反噬,给人的解释一直都是现在要公平竞争,月破和夕佩能力这些捷径是对他人不公平的表现。

    话虽如此,可谁又知道白司霂是因为害怕再一次的紧急关头,她不能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导致队伍里一些不必要的损失和伤亡。这次月破自己被爆发出来,第六重,她还没有经历过一半。

    但这一次啊,即使有反噬又能怎样?即使她或许会因此让其他人惹到不必要的麻烦,但这是最后一次,她做好了会吧命留在这里的打算。死后不管尚多番他们怎么杀,月乏果洛怎么打,都不关她一点事了。

    这么一想,便也释然。但夕佩的破损却无法原谅,尚多番要杀人她允许,但是她死之前,所有都不能做,不管是什么。

    尚多番显然被白司霂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白司霂对于这块黑乎乎东西抱着如此深重的心,以至于白司霂节节紧逼,月破在她手中就如另一只手一般灵活。

    ?白司霂狂追猛打,丝毫不给尚多番喘息的机会,尚多番见识过月破的厉害,此时只顾躲闪根本不管什么。

    白司霂月破的势力席卷了天空,整个?苍穹仿佛都是灰蒙蒙的,这是月破的第六式,吞天沃日。

    月破一出手,必定是大招。眼看白司霂和尚多番对过几招,再次来的招数已经是最后的一道冲刺,这里尚多番刚刚发过一招,躲避过来还没有停歇,白司霂月破第六重的新招数已经咆哮而出。

    那股凌厉的气势,磅礴霸气的月破势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得了,尚多番一看之下,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却突然被人往后一带,提起衣服就避开去了。

    尚多番身后是叶北北不屑的脸庞,他用一根手指头领着尚多番,还一副嫌弃的表情,他没有硬接白司霂的招式,毕竟他武功再怎么高强无敌手,也不敢直接接下月破的攻势,月破确实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了的。

    叶北北百般聊赖,瞅瞅白司霂,瞅瞅上了高台的尚多番,再看看走在最后面他的主子苏衿。

    苏衿慢慢地晃上台子,叶北北解救了尚多番,他却一点也不为叶北北高兴。

    他看着白司霂,叹息一声。

    抱歉。

    风轻轻松松带过,空中一点也没有声响,他的那句话没有声音,没有情感,就随着那阵风消散,一点关于他对她的感情也无。

    苏衿回过身,尚多番逃过了月破的致命袭击,白司霂却不打算放弃,除非尚多番死了,或者她死了,不然那些追击必然是天涯海角,无尽无休的。

    尚多番惊魂未定,白司霂已经攻势再起,她捡起之前掉落的青光剑,月破一点点地侵染剑身,整个青光剑闪着剑本身的青光和月破造成的白色烟气。

    白司霂直逼尚多番,无视叶北北在尚多番身旁鬼哭狼嚎不许她靠近,看白司霂不听阻拦,融合了月破煞气的青光逼近他身旁,叶北北惊叫一声,自己躲开去了,尚多番却和白司霂正面对上。

    他被白司霂的剑势带得一转,整个人脸色也瞬间惨白,还有转青的程度,一看便知道是寒毒入体的症状。

    眼看白司霂的剑身就要刺入尚多番身上,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拦住了白司霂要冲上去的劲头。

    苏衿在白司霂身后。

    白司霂被拦下立即回身,青光剑不管敌友,立即把攻势转向苏衿。

    苏衿默默叹息一声,随着白司霂打斗,看似他还在对招,实则苏衿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白司霂也不管,默不作声只自己打了就好。

    两人对战,碧青混杂着水汽的剑影绞上苍蓝色的人影,明亮的眼在鸭青的发中穿梭,两人不知是怎样的契合,那样古怪的氛围,实在忍不住让人想要感叹一声。

    人生难得知己,曾经一切就因此付诸东流,那样微妙的关系,让人看不清其中玄机,不知是好是坏,是喜是忧?

    他不是爱人,却胜似爱人,就因为一次欺骗,一次冷心,之后的一切,再没有什么能够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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