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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首在空气中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滞留下来,哪里的星光斑斓闪得人瞳孔如刀被刺。

    白司霂的匕首刺向尚多番,与此同时,尚多番却迅速地冲破了白司霂的寒冰禁锢,他立即后退,手中的银穗金枪以极快的速度对上白司霂向他刺来的匕首。

    “锵!”

    猛烈的撞击!

    而尚多番眼见自己的银穗金枪在与白司霂的匕首相触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一层薄薄的冰皮,他炙热的手仿佛也顺便冰冷下来。

    月破!那是怎样强大的攻势?白司霂竟然每次一发功就会冲破一个层次,那样的神速与精准能力古来少有,月破的第五重已经再次比前面的招数多了一式,冰冻,不仅介乎接触时会被寒气侵体,而且接触的物体还会因此结出冰晶,说明其寒气实在令人不敢想象。

    尚多番一击躲过,却因为寒气入体又妄动内力,此时竟然有些支撑不住,尚多番脸色铁青,手中的银穗金枪却再次挺进,他虽然占时因为月破的强大而显得有些失力,但他雄厚实力完全不可小觑。

    白司霂突然身子向前一晃,她抛下匕首扎在脚后跟,防止了自己的摔倒。

    因为晃动很轻微,其他人丢没有发现,沈彦于等她第一击月破完成后又立即挑起刀剑,参与到打斗当中。

    寡不敌众,这边的势力始终处于下风。

    果洛士兵开始从外面慢慢缩小包围圈,想要将沈彦于等人围困在包围圈内一举绞杀。

    白司霂看见这番局面,百忙之中还不忘大喊一声:“散开。”

    士兵们立即不再聚拢在一起作战,虽然这样不至于使自己腹背受敌,但这样却不仅缩短了攻击距离,还给了敌人包围的可乘之机。

    尚多番惨青着脸色冷笑一声,“自己都顾不上还顾别人,找死!”银穗金枪挑向白司霂颈脖。

    “将军此言差已。”白司霂顺势在他的枪身贴上匕首,向着他的方向滑去,“若是没有他们,谁来拖延你的时间?”

    尚多番金枪撞上匕首,擦出一片灿烂明媚如她的火花,“哦,你真认为拖了我的时间?”

    白司霂月破再次滚滚淌出,寒气中她一双藏在氤氲云雾中的眼分外令人心惊。“难道您现在的处境不是吗?这样……”她左手向前刺,右手掌中又蹿出一柄匕首,“这样,慌不择路,应接不暇?”

    白司霂敛眉煞气凌厉,只差眉间一点朱砂红,挥手之间便倾覆了天下。

    她的声音虽然微冷,说着这样的话反倒被压出来几分独特的韵味,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她很高兴。

    果然,尚多番极为明显怔了怔,白司霂下一招过来,他被撞得一退。

    白司霂正在惊讶他怎么了,尚多番突然一伸手抓住白司霂的肩,一个用力将她扯向自己,温润的呼吸就在她眼前。

    白司霂竟然被他一把扯到怀里!白司霂直觉性地举起匕首想要摆脱,尚多番已经按着她闪进了榻后方,在这移动过程中,尚多番手指一滑,点了她软麻穴。

    “砰”

    两人落到木墙的后方,突如其来的黑暗空间,莫名地让人心中一颤。

    黑暗里,他的目光灼灼,混血的瞳孔在暗处也闪着让人迷醉的光,就在这一道雕花木墙的隔壁,她的士兵还在和他的士兵奋力相杀。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尚多番点了她的软麻穴,一手一直都按着她完好的那条肩膀,一手还扣着她腕脉。

    尚多番对外面的事好像没有怎么在意,他俯下身看着白司霂道:“女人,你好像很高兴?”

    黑暗中白司霂神色怔仲,本来就漆黑的眸子被这黑暗一衬,反而灼灼发亮,那浩瀚如星辰的眸子不管在那种境况下,都让人为之心颤。

    白司霂惊讶的不是尚多番知道自己原来是女子,而是尚多番竟然说自己很高兴?

    高兴吗?她无法避免地要承认。她自来向往这样的。打斗,这一点早在蔚茵宅几位师傅轮番打压白司霂的士气时,白司霂那股向往的心情便溢于言表,她属于越挫越勇,遇强则强,遇弱更强的那一类。

    自来向往,却求不得圆满。她与尚多番的打斗,终于激起了内心的那点想要更强的意志。但是,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按在怀里,囚禁着,然后被人道出心思,那种感觉……让她想要厌恶。

    白司霂虽然动不得,却冷哼一声,冷冷道:“高兴?真是令人恐惧。”

    尚多番一笑,凑到她眼前来,他挺翘笔直的鼻梁倾倒在她鼻尖上,?尚多番细密的眼睫几乎要扫到白司霂的面上,他微笑着靠近白司霂。

    两人的姿势极度暧昧,白司霂面无表情闭上眼睛,冷冷道:“尚多番,我不希望下一秒你面前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尚多番犹自在笑,“哦?那么,为何你不知道我的希望就是面前永远是具尸首呢?”

    突如其来的事情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比如尚多番现在的举动。

    “或许你可以这样希望。”白司霂闭着眼睛淡漠答道。

    “呵。”尚多番轻笑一声,慢慢地,更贴切地靠近白司霂,的唇。

    “尚多番,你够了……”

    声音来自背后,清冷的声音,含着隐隐的怒气,熟悉的声音让人想起他原来添了点讥嘲的盈盈语气,尾音上勾着带了点说不清的好听。

    “苏衿,一别久矣。殊不知危难当头你竟然还能跑来这里。”尚多番没有回头,直觉的想笑,他按住白司霂腕脉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司霂在黑暗中闭目,仿佛无关她事,喉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她不动声色咽下,如果此时在光亮的地方,眼尖的人也许能看见她被尚多番抓住的手下,青白的指尖在起着微微颤栗。

    白司霂向来忍耐力很强,此时这番情况,她想起秦霖的话,在心中无奈苦笑,该来的总是避不过。不过这次,她似乎比秦霖说的提前了。

    “尚多番,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苏衿在他身后,面色微沉。“你临当战事,不好好恪守职位,竟然在关口搭账行酒乐之欢,宋城关外二十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你却在这里做什么?”

    “尚多番,你是打算被那月乏二十万铁骑轻兵,一举踏碎歼灭吗?”

    尚多番眉心闪过一丝慌乱,偏头后看去。

    苏衿静静站在那堵木墙旁边,见他回头让开一步,外面立即冲进来一个尚多番亲信,火急火燎地奔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大帅,月乏士兵已经在三里外驻营扎寨,据斥候回报,大概有二十万士兵,其中已由左翼带领五万铁骑,五万步兵临上关口,请大帅速速回到前方!”

    他一段话说完,“砰”一个响头嗑在地上。

    “呵。”尚多番冷笑,怒视苏衿,“可别让我知道你带他们前来。”

    苏衿勾出一抹笑,语气永远都是讥嘲的。“那当然……是我。”

    “你!”尚多番怒气上头,手下更加用力几分。

    白司霂脸色愈加惨白。

    苏衿冷声对着尚多番道:“还不快去。”

    尚多番怒哼一声,一把甩开白司霂的手的肩膀,白司霂身体不受控制撞上身后的木板上。

    尚多番已经出去领了他的人向关口奔去。

    尚多番是大帅,手下安扎在第一重宋城关口的也有近乎六万强兵,但这些士兵都是尚多番麾下精锐,一来既往胜战无数。

    此时前去迎战也不知道胜算如何。

    白司霂被撞在木板上,软麻穴的力道还没有完全过去,她本身就身体虚弱,此时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

    “砰”一声,比刚刚尚多番亲信嗑的那个响头的声音竟然还微微弱了些,那要怎样薄弱的身体倒下,才会比一个响头的声音还要低微?

    很奇怪却又不奇怪的,很让人揪心的,却又不知为何要揪心的是,苏衿走上前来,缓缓的,仿佛腿上灌了铅一般沉重,他的步伐在她身前一步停下,仿佛脚上钉了钉子一般,再无法走动。

    呵,一个绝情的停止。

    白司霂匍匐在地上,有些狼狈。心中倒在暗谢尚多番奢靡浪费,连这木墙后面也要铺上柔软华贵的大毡。虽然倒下来时,被坚硬的地面撞得有些疼,但还是比直接接触大地母亲要好受许多。

    她正在渡过身体上的难关,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看看面前这个静默不前的,完全没有想要把她拉起来的意思,完全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原来还想要因为知己的苏衿。

    呵。她仿佛也学会了他一直以来的嘲笑。

    他在嘲笑什么,嘲笑他的假情假意?嘲笑她的犹自不觉?

    暗室里,一人狼狈倒在地上一声不吭,一人静默立得笔直事不关己。一人微嘲自己自做多情,一人神色复杂冷眼观看。

    犹记得他当初离去无声,一心想要她能得高位,却看她今朝被制,他冷漠留在原地,不悲不喜,不前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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