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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忆皎

第七十四章 无情,纵死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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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上眼睛,不怎麽抱着希望了,面对前方那怪物她已经没有抵御和攻击的能力去对抗。

    手臂攀上箭弓,那只伤手从箭框中抽出羽箭,忍着钻心的疼痛,抬高手臂,拨上弓弦。断骨因此更加骇人地支出肉体,剧烈的疼痛却没有带来应有的麻痹无觉,浑身似乎都在火辣辣地疼痛。

    她咬牙使劲全身力气,瞄准,射!   那怪物被白司霂一箭射得“嗷嗷嗷”地叫唤,显然是被她突如其来强大的力量撞击到身上。

    怪物占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白司霂也因此不能再动,她瘫在马上,仍然挣扎着想要再抽出一支箭来。

    四周学子见她这样,纷纷眼眶血红,表情愤愤。

    “大人,你不必管我们!”

    白司霂如果借助外力,比如冰魄炎烈和月破气法,她本来是有可能取胜的,但一旦进入骑射场,除了拉弓射箭便不能再做任何外力取胜。

    否则即使最后定下输赢,也会立即取消所有资格,不只是骑射这一场考核。

    毕竟书院遵循的死板规定有时候也是为了诚信和公平的原则。

    白司霂面对这些本来可以豁出去救学子们性命,却怕他们因此被取消资格,再不能参加此次夏考,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得不偿失。

    既已受伤,何必再多加一些遗憾?她只要护着学生们,护着他们便好。

    你要前来,尽从我身上过去罢!   那怪物显然被她一箭惹怒,稍作休息罢便挺身而起。白司霂再次抽出羽箭,指上摊开,四支!

    原本她撑弓的张力便不够,此刻她铤而走险竟然想要一连四发!众人叹服的同时也不免为她担忧,白司霂箭筐里的箭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几支箭了。   此时她如此浪费地发箭,况不说四发皆中,便是对她接下来的对战有所限制。白司霂最先交战,箭的使用情况虽然比其他学子的用量大些,但精准度却是无法计量。

    眼看着学生们的箭也不多,白司霂面无表情地将弦拉足,毫不在意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断骨处本来已经快要凝成血痂,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动用那只受伤的手臂,一直反反复复的,鲜血中露出森森白骨,那样的一根,让人心惊。   白司霂再次瞄准,毫不犹豫地松手,放箭。

    没有学生们意料之中的有外围的箭射偏,四发箭,分别精准地钉在那怪物的头、颈、胸、肺,几处要害,差不多尽被她掌握。

    那怪物被箭势带后去了一小截路,白司霂却没有因此放过,她策马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那怪物身上的羽箭拔了出来,鲜血如泉水般喷射,白司霂没有力气再避开,鲜血喷射在她身上,形成一片艳丽的红色。

    白司霂面上几乎被染了一片,血红血红的,其下是她黑洞洞的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黑,仿佛要把人吸进她的那无穷的黑暗中,那样骇人的眸子,令人不敢沉迷,却又迫不得已地被强制控制。

    看见那样的眸子,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那一片如浩瀚星辰,如宇宙漩涡一般的黑,夹杂着灿烂的细碎的光斑,却又在瞬间变得凌利如刀,让人接触到突然如刀割过眼睛一般。

    白司霂看了一眼倒下的那只怪物,再看看手臂上支出的断骨,眼神微冷。

    其它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见他们的boss倒下,纷纷在各自的领地上发出呼嚎,一阵阵的啸声听得人耳发麻,那极其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刺入众学子的耳膜。

    白司霂皱了皱眉,身子突然往前一倾,她簌地又停下,脸色惨白。

    其他学子:听见那声音,突然脸色惨青,又蓦然红润起来,脸色涨成不正常的猪肝红,学子们“噗”地突出一口乌紫的血,身下马匹受到了鲜血的刺激,此时竟然发起了一声声的厮鸣,在原地慌不择路地打起转。

    白司霂向后一看,所有学子都捂住胸膛,脸色痛苦表情狰狞,脸上不正常的颜色愈加凶狠。

    “该死!”白司霂喃喃骂一声,她一把抽出箭筐中的羽箭,搭上弓便射出,三支箭,一会儿揪射完了。

    白司霂此时可所谓真正的弹尽粮绝了,她面色露出不忍,转头看向众学子时将表情瞬间隐下,看着每个学子几乎都所剩不多的羽箭,白司霂突然大声道:“你们,还能战么?”

    学子呆了一瞬,看看自己已经剩不了几支羽箭的箭筐,抿抿唇,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们却道:“能!必能战至终结。为胜利而战,为大人而战!”

    白司霂却冷笑一声,斥责他们到:“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刻危机,如何再战?你们已经颓败至如此,如何还能取得那老什子胜利?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恭维,对于我来说,完成的圆满,还不如完成得真挚。为何要为我而战?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拿命去战?”

    白司霂看着对面那些怪物,那些箭拔驽嚣的直线三角形,那些几个次元几个维度的生物非生物,他们发出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的呼啸,白司霂淡淡神色上多加了一分情绪。

    她冷笑一声,高踞于马上,迎风猎猎,大声道,“不承认自己做不到的事,才是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圆满。我白司霂自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不承认的。既然我弱,便勤加练习,争取着能够上一层楼,我一直没说过我怎样厉害,倒是总说自己那样不好。虽然不至于过度地消极,但也并没有妄自菲薄,不去承认自己究竟哪一样不够,而是承认虽然做不到,但能够争取就好。”

    白司霂侧转马身,一人一马将学子和那些东西分成楚河汉界,此时片刻安静,两方不再交战像是感应到了她那股强大的气息,被镇压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亦如是。”白司霂道:“如今局面无法逆改,要么让他们把幻境结界打开让你们出去,苟且保全一命。要么死拼过去,不管生亡,只看最后输赢定于谁手。但此刻局面已成,没有什么可能胜算可言,我觉得,大家还是占且退出,即使丢掉一个季度的考试,也好比永远把命留下。”

    “白大人!不可!我们辛苦至今,众兄弟同窗已经付出太多,更有胜者会因为此时受伤而导致之后极有可能的行动不便,而造成终身的影响。我们不能让这些同窗师兄弟白白受伤,即使是豁出了性命也不能就此放过。”学子们齐齐变色阻拦,

    “白大人,即使只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辛苦至今的付出,不能退却啊!拿命拼又如何?我们已经在书院待得够久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退却!”

    白司霂眸心微沉,她取出一条长长地布条,将手中断骨“啪”地一声推进去,另一手毫不轻柔地将断骨死死地固定好,另一只手上染了鲜血,她便拿着一块手巾,仔细地给自己擦拭鲜血。   过程中,她一声不吭,好像对那样地痛觉毫无感知,只是额上渗出地冷汗和她苍白地脸色却与她的表现有所不同。

    学子们看着她的动作,面上皆露出不忍地神色,“白大人……”

    白司霂没有接话,她把手上的伤处理好,就地在马背上活动了身体。“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能耐来劝说?我珍重你们地性命,你们却不愿就此屈服,罢,谁没一丝不服呢?那么……”

    白司霂一手抓住缰绳,“死了也要杀死它们!”

    她手臂一舞,身下马飞奔出去,她黑发混在幻境地一片油油天地里,身影没入绿光,只有她双眸凌厉如刺。

    学生们得了激越,纷纷策马扬鞭跟上白司霂,群声低沉沙哑,固然疲惫却铿锵有力,“战罢!”

    战罢!为了自己,管他胜不胜,败不败,奋战过,在这对战前洒过热血,为了执念,纵死无怨!

    一番再战,场中弓箭弹弦声声响亮,如光羽箭划破空气。谁的箭矢没入骨肉,谁地无头箭以一穿十,谁的马蹄下无情踏碎断骨,谁的炮火下连伤数人?

    哪方实力强大,一眼见之。

    白司霂却突然发现,那一方虽然战斗力强大,但是事实伤害力却很小,白司霂等人打了许久,队伍中却很幸运的一个死亡的学子都没有,白司霂手臂上地伤创极度危险,固然她忍耐力超强,但一直地精神疲惫和身体疲惫反而没有对她造成致命性的伤害。

    这些种种像是原本便定下的制约,有了这样一个限制,可以避免人员地死亡,但人人都在死亡边沿徘徊,那样死不得死地感觉让人地精神也想要崩溃。

    而虽然那边人员众多,战斗装备也丰富,但基本上只用无箭矢的羽箭也能射杀,毕竟一个单系存在的东西而不是人,并且它们对学子的伤害力远远没有那些武器本身地伤害力大。

    正当白司霂准备提醒大家时,前方突然爆出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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