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担心倾城雪的安慰竟然会很不高兴,当即拦住她,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感觉的让她一怔,他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女人或许就是这么麻烦,对于一个问题会紧追着不放,非要一个答案,任何动作也不会让她安心。

    从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的他,尽然也会开口对她说:“我不喜欢你,我爱你。”或许是层次不同吧,他较为更深一点。

    那一夜他们聊了很久,很开心,那也是他来到沧溟大陆的最好的时光了吧,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们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她问他知道是那个时代的谁吗?他说他知道,是阮家的千金,他明明知道,明明记得,可是当他醒来后,却把她给丢了。

    趁她熟睡之际,他掀开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她的脸上有一片被烧伤的疤,那应该是那仇留下的缘故,她的身子是陆芊芊的,可是灵魂却是阮梦晗,他知道,他也明白,可他最后还是认错了。

    第二日,他们就离开了,而他也开始说服南绥女皇,长公主受伤并不是个意外,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她也查到了,正是钟离恪联络靖王所为。

    女皇并没有择难她,因为她知道只都是皇权的诱惑所致,她之前干过的事情,又凭什么去择难自己的女儿。

    她把她幽静了起来,他也不再去管,他只是把钟璃的骨灰带来了这里,散在了南绥的土地上,他知道钟璃是思念自己的故乡的,只怪他遇人不淑,造成那样的结局。

    寒玄的生命已然到了尽头,他是时候接她离开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再活的就一些,也突然觉得不回到二十一世纪也没什么事。

    韩天凌被抓,宫中还有韩玉蝶被囚着,镇远大将军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的一双儿女,寒澈已然放弃,着东宸的天下早已是寒冽的囊中之物。

    对于阮梦晗的特别,他知道寒冽没有要放她离开了意思,可他却成全了她的自由,他本以为是因为寒冽太过在乎她,不忍心看她郁郁寡欢的囚在宫中,所以才会放她和自己离开,可是他错了。

    寒冽的爱根本就没有那么伟大,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命,亦或者是阮梦晗的选择,自己的生死,关乎着她怎样选择。

    那两个月来简直就是他们最为清闲的时光,也是最为幸福的时刻,若不是回想起来,他不会知道,他们也曾这般幸福过,虽然那些时光很短,但是有过就够了。

    几年前很意外的看到了安阳城外山上的一对老夫妻,他们很恩爱,避免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过着两个人幸福的生活。

    得知他们离世后,他命人好好的安葬了他们,并且把那两间小屋重新修盖了一番,是一副新的面貌了。

    他带着阮梦晗来了这里,想要告诉她他的意思,其实他也希望能和她安安稳稳的在这里隐居一世,不去管外界的事情。

    而她也愿意,他在这里难得的秀一次厨艺,还被她调侃,不过这样正好,有情趣的多了。

    那一晚,他们在一起了,真真正正的融入到对方的生命里,还有了他们之间最宝贵的生命。

    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过去,他还想要再久一些,再久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残败的身体又一次发生了变故,体内一阵火热,一阵冰冷,更是有一股不明来历的力量摧毁着他,让他神志不清。

    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可他却掐住了她的脖子,若不是欧阳夫子他们及时赶到,他真的就要追悔莫及了。

    他的神志总算是恢复了过来,看着眼前担心自己的女人,他心疼的摸着她发红的脖颈,一定很疼的吧,自己真是该死。

    可是他就算是死,也不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离开,他绝不准许。

    而他残破的身子又该如何拦住她,他全身上下都不能动,他只好说狠话,想要让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等你能站起来再说吧。”她没有回头,只留下这一句话,跟着寒冽离开了,是真的离开了。

    夫子和他说他体内的三种毒素已经紊乱,再也控制不了,除非把它们逼到一处,在强行控制。

    要选择就此离开吗,可是死了他又如何肯甘心。

    毒素被逼入双腿,他的双腿也就此废了,再也站不起来。

    嗜血楼只是一个组织,远远不够抗衡新朝的新局面,他只能选择回到西楚,尽管再不愿意,他也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索性西楚的局面没有那么糟糕,有能力,朝中有实力的人也无非是太子和宣王了,而宣王楚逸风,用不着他多说什么,自然向着他这边。

    自从他提醒他多和大将军来往后,他的地位也是在一直提高,现在更是统帅一方士兵的王爷。

    他的回归,西楚皇本是不待见的,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人也老了,朝廷在逐渐衰退,是时候有个有能力的人,带它步入新的局面。

    而太子太过阴诡,难当此重任,遂和楚逸轩深谈以后,就废了太子,把他提拨成为新一任的太子,他西楚江山的稳固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若不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说不定他早就是太子了,现在不过是还给他罢了。

    有了权利,又有了身份,更是他的机会了,日夜训练兵马,把毕生所学都交付给他们。

    因为太过劳累,他终日成积,不过而立之年,就是满头白发了,他身边的下属看着心疼,日夜劝解他,可他却不言不语,不管不顾。

    所有人都以为他健康了,除了不能再站起来,其实他和夫子不过是瞒了一些事情罢了,夫子不是神仙,而他亦不是铁打的身子,说无事,那是假的了,他的寿命不过三年了,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见她,他只能这么拼了,他面对不不只是寒冽,而是东宸这个国家。

    正是他发动时机的时候,东宸突然传来邀请函,此时正是新朝的新局面,他是该去看看的。

    只是那日的情形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记得她说过她是不可能怀孕的人,可是坐在那里肚子圆润的女子又是谁,她到底是在骗他,还是她不肯为他养育一个孩子。

    那个情景刺疼了他的眼,以至于让他失了理智,他该细心一点的,不然也不会铸成大错,伤了他们的孩子,也伤了她。

    知道她的宫中出了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在向原来一样去看看她,只能是再外面心急,心急之中不过又带了些许的恨意,终归是那个孩子的存在让他的心里多了一根刺。

    半年后,也就是他们分别一年,他下令围攻东宸,又有南绥帮忙,很容易就把休养生息的东宸打的连连败退,见此时机,北陵又怎会不插上一脚呢。

    他放话出去,他只要带一个人走,只要带她离开,他就退兵。

    寒冽终究更爱他的江山,安阳城便是他们分开的地方,他要在这里接她回去。

    那天听空中正下起了雨,不算大,她瘦弱的身影只从城门开出现时,她就再也没有移开眼眸。

    她身边没有带着孩子,他想是寒冽留下了吧,可是为何她会如此的虚弱,上一次见她时,她还很好的。

    白梅跟在她的身边,他竟然忽略了白梅手里拿着的罐子。

    等到她走近,他隐隐的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恨她吗,应该是有一点的。

    他拔走明华的佩剑,直指她的心口,他说过他要杀了她的。而她也没有闪躲,看着他的眼眸里竟然有淡淡的嘲讽,又像是很无所谓。

    “你要兑现的你话了吗?”这是他们分别以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亦是链接分别是的那句话,他听后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难过,她竟然只就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难道她真的以为,他会狠心到杀了她吗?

    他不在乎,他亦是嘲笑了一下自己,看着坐在身下的轮椅,他只能为自己找些借口了,“可是,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他永远都不可能杀了她的。

    收回佩剑,转身离开,最亲密的两个人尽然走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回程的路上她生病了,他知道,他忍不住自己的关系,去看了她,而后假装从来没有来过。

    回到西楚的太子府,他的病又犯了,他的命真的是要到尽头了。他该给她自由的,带她回来也不过是他自私的想要多看她几眼。

    她院子后立了两座坟墓,其中一个是“爱子忘忧之墓”,原来她的孩子是死了,她一定很伤心吧,他想要安慰她的,可是出口的话又成了讽刺。

    苏烟来找他,是他刻意安排的,之前救过他一次,之后又碰见是,她就跟着他了,他想要赶她离开过,可是她却不肯,反正他对她无感,待着就待着吧,也幸好是她,自己可以利用她一下了。

    她很失落,他知道,他们好不容易的亲近,很快就被打破了,不堪一击。

    倾城雪来这里要带她离开,他也知道,这样更好,倾城雪不似寒冽那般阴险,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离开了,这一次没有人逼她,是她心甘情愿的离开,这样真好,她心里不用再想些什么了。

    红衣告诉她的真相,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原来她一直是想着他的,因为孩子的离世,她早就有了心病,不会再好,能活多久亦是个未知数,可是她离开后自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他终日待在她住过的房间里,空闲的时候陪着他们的孩子说说话。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知道他就要离开了。

    魏阿依抓了她,以此来要挟他,他不怕她要挟,他只怕阮梦晗会受伤。

    他带了很多亲兵火速的赶到了那里,魏阿依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他们,嘴角是得逞的笑意。

    那时候他真该杀了她的,她们两个人在城楼上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看到她突然一跃而下的身影。

    他脑子空白一片,除了要救她还是要救她。

    她终是那么让人放心不下,做事的举动也真是大胆,也幸好她没事。安安稳稳的在他的的怀里。

    他紧紧的抱住她,可是魏阿依已经下令射箭杀了他们,他们已在无生路,他转生把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承受那些箭羽,他看到了她眼里的不舍,这就够了。

    他真想再次醒来时,他又能看得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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