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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陌生的男人手搭在陈得喜的背上搭讪说。

    “这里?第一次来?不是。”陈得喜并没有对这个陌生男人的动手动脚表示反感,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了问题,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场子警察扫过多少次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看来是我以前走漏眼了,”陌生男人调侃着自己,“很晚了,送你回去?”

    陈得喜用左手支着头,想要看清手表上的时间,“很晚了吗?!”头晕眼花根本分不出指针和分针。

    “是啊,走,我送你回去。”男人显然是另有所图,陈得喜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真的无所谓了,竟然真的跟着他站了起来,男人半搂半抱的扶着她向外走去。

    “砰~”男人的左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整个人一个趔趄,怀中的美人也把持不住,陈得喜失去支撑顿时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妈的,你是什么人?敢打我?”男人恼羞成怒凶相毕露的指着打他的人的鼻子骂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敢打我,不想活了。”

    这个时候酒吧的音乐突然停了,原本昏暗的连面孔都看不太清楚的地方豁然大亮,舞池里肆意放纵的男女因为兴趣被打断而不满的盯着这些扫兴的人。“你?蛇王年老大的小舅子,是吧?!”文标几步走到他的眼前,语气中满是不屑。

    “知道就好。”男人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在两人唇枪舌战的过程中,岑永伦正眼都没有看那个男人一眼,他全程都在关注着陈得喜的细节,他走到坐到地上手扶在身后的沙发上的陈得喜身边,轻柔的伸出双手把她搀了起来,而昏昏沉沉的陈得喜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是谁,或者说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身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岑永伦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她揽在身侧向外走去,“哎!你干什么?”那个男人看到了岑永伦的举动后,就放弃了和文标的口角较量,不只阻住了岑永伦的路,还不客气的伸手推了他一下。其实他的挑衅并不完全是为了岑永伦怀里的那个艳遇,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目标被眼前这个男人半路撬走,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俗话说得好,女人事小面子事大。

    “喂!你敢对我们老大放肆,活腻了?”岑永伦还没来得及发火,文标已经插在了他和这个男人之间,眼看着就要出手相向。

    “文标!”岑永伦喝止了他,文标虽然还咽不下这口气,但也不得不退到一边,“我的女人我带走了,如果你觉得我这是不给年老大面子,你可以让他来找我,中兴的岑永伦,我绝对不会不认账。”

    “岑永伦!岑…岑永伦?”男人似乎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时语结喉头上下浮动,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伦…伦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伦哥的女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我保证没有下次。”

    “呵呵。”岑永伦干笑一声,朝吧台打了个响指,“没事了,大家继续。”对于男人腆颜无耻的道歉不做任何回应就走出了酒吧。

    文标走过男人的身边,力度不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以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今天是你运气好,伦哥的女人也敢碰,下次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文标嚣张的警告让男人心里揪作了一团,恐惧、愤怒、羞辱融为一体,但也不得不忍一时之辱,敢怒而不敢言的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岑永伦搀扶着陈得喜刚踏出酒吧的大门就被她一把推开,只见陈得喜甩开他的手捂着嘴跑到一边的角落,再也忍不住的吐了起来。岑永伦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走到她背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陈得喜呕到五脏翻腾眼泪也不受控制的飚了出来,见到手帕也顾不上是谁递过来的,一把抓住擦拭着嘴角的污秽物。

    呕吐物难闻的气味让站在稍远处的文标都不觉皱起了眉头,可岑永伦似乎闻所未闻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她身侧,直到陈得喜吐无可吐直起腰来,他才说,“吐出来舒服多了吧?下次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

    言语间的温存关怀哪还有平日里杀伐决断的戾气,陈得喜虽然吐得一干二净,但是酒劲依然强劲,一抬起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好在思维还算明朗,所以只这一句话,就让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眯着眼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说话的人,“岑永伦?_!”她语带讥笑的说,“果然是你。”边说着话边摇椅晃,脚下虚浮走起路来随时都有摔跤的危险。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岑永伦紧赶一步上前扶住她说。

    “放手!”陈得喜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不要说我醉了,就是要死了,我也不需要你来扶。”她推开他却因为用力过度失去平衡,自己跌倒在地。

    “等你酒醒之后,你怎么怪我都行,要打要骂都无所谓,先让我送你回家。”岑永伦甚至有点低声下气。

    “别—碰—我!”陈得喜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的说,让岑永伦刚刚伸出的要去搀扶的她的手僵在了半空。文标一看眼前这幅状况,识相的把手下调开,自己也把头转了过去。

    岑永伦的手僵持了半天还是收了回来,“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到底要怎么做我们才可以像以前一样?”他声音里带着悲痛的哀诉求一个答案。

    “如果你可以兑现你当初的承诺,如果老包还活着,如果今天我还是警察,如果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陈得喜人面对着岑永伦,脚却向后退,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说完她才慢慢的转身走向了身后灯火通明的那一头。

    岑永伦没有再拦着她,因为他对她的这些如果无能为力,他只是淡淡吩咐文标,“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这一个晚上陈得喜又一次烂醉如泥,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多久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她并非不想改变现状,只是离开了酒精她只会是整宿整宿的失眠,伤口在寂静的夜晚无限放大,撕扯的痛苦就像梦魇紧紧地缠绕着她,所以,她只有选择继续灌醉自己。

    陈得喜不记得这段流逝的时日,但是岑永伦却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是第三十三天,这段时间白天他要事无巨细的处理公司和社团生意,晚上就会出现在有陈得喜的酒吧,她喝,他也喝,虽然不像陈得喜一样灌醉麻痹自己,但也可以说是借酒浇愁。今晚也是一样,还是一个人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的方向,喝着寂寞的酒。

    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差不多已经灌醉了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这个想法出现不久,陈得喜就从吧台边摇摆着站了起来,自从那天有个陌生的男人骚扰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不是因为酒吧里的男人都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因为陈得喜不够魅力,而是岑永伦一早已经放话出去,有人敢动她一下就是和他过不去。凡是还想在道上混的,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中兴的老大?!

    岑永伦默默地走在他身后,路过他身边认得他的都喊一声,“伦哥。”

    陈得喜就这么游游荡荡的晃出了酒吧,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擦着路沿急速滑了过来,陈得喜还没发现身后有异,就已经被面包车上下来的四个打手摸样的男人架上了车。岑永伦离她不过三四米的距离,面包车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不对了,疾步上前拽住即将被拖上车的陈得喜,车上另外的两个打手一见有人插手管闲事也都跳下车来,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面对六个打手,岑永伦愈见难以支撑,扯着陈得喜胳膊的手被一个人拿着木棍狠狠地击打,他咬紧牙关不肯松手。那帮人看来深知岑永伦的底细,知道此时此地不能多做耽搁,万一他的手下赶到,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下手越见凶狠。两个人控制着烂醉的陈得喜已是绰绰有余,其余的四人手持木棍合力围殴岑永伦,令他除了招架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握着陈得喜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来,陈得喜彻底被拖上了面包车,岑永伦被背后的一击击倒在地,他伸出手,“Linda!”却只发出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

    “岑永伦,”陈得喜酒醒了大半,嘴里呢喃着,突然像是苏醒了一般大喊,“岑永伦~”

    “Linda!”岑永伦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血踉跄着追在车后,“Linda!”

    陈得喜在车内也是心急如焚,她现在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她看到了岑永伦额头和脸颊的血迹,见到他端在胸前的右手,刚才就是这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或者更加严重。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么痛苦,饮酒麻醉自己,并不单单是为了老包,为了自己夭折的信仰,还为了他,为了这段黑白难辨的爱情,她无法接受又不能潇洒释怀,这才有了今天的结局。她挣扎着透过车后窗,看到岑永伦追逐的身影逐渐拉远,车子转了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陈得喜恢复镇定。

    “别问了,再问我们也不会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看上去一个小头目冷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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