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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沐禾

第二百零一章 身世清明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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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赵言还担心,待李旭来了安素阁寻不到沫瑾,要是问起来,那怕她有心隐瞒,恐也瞒不了多久。

    故而,她正忧虑该如何与之周旋之时,却好几日都不见李旭前来。

    赵言于心中大骂李旭薄情寡意,以为他是因着梁晴在宫中而无暇再顾及沫瑾,恨不得当着他的面将之骂个狗血淋头,然即便她心有怨念,不过想到既然他不来,她也省心不少,才放过他不在背后啐啐念叨了。

    只是几日后,从宫中传来消息,且是梁仲亲口告诉她的,也让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几日李旭不曾出宫来。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得暇来罢了。

    众所周知的,李旭是当朝太子,乃当今皇后所出,虽不是长子,却是嫡子,适以,这太子之位坐得也是理所当然,无人敢有异声。

    只是,前些日子,突然传出皇帝陛下所中之毒,乃是皇后娘娘所下,以至于一时半刻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查出了下毒之人乃皇后,众人皆是疑惑不解,当陛下亲自审问,皇后和盘托出其中之缘由,竟牵扯出了一桩旧往之事。

    原来,昔日皇后入宫多年,一直无所出,一来二往,皇帝自是不再踏足皇后的宫里,皇后为保自己的后位,便使了个美人计,将自己的一名贴身婢女用计献给了皇帝。

    一夜恩宠,皇帝虽欢喜那位小宫女,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还来不及所有恩赏,那宫女的肚子便甚是争气的怀上了孩子,皇后到也未将消息瞒下,告之了皇帝,皇上本是即刻便要有所封赐的,却被皇后压下,道是让她生下孩子再来恩封身份,那才名正言顺,皇上一听觉得甚是合理,便将事情缓下了。

    怀胎十月,那宫女生下一个男婴,只是皇帝才将将看到孩子,屋内的宫女便断了气。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皇上本对宫女便无多少情份,人死了便也死了,孩子的生母身份虽低下,但毕竟是自个儿子嗣,皇上便决定将孩子交由皇后抚养,对外亦宣称,此乃皇后所出之子,于是这消息一瞒便是多年。

    李旭一直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虽说母妃对其并不亲近,亦严苛的很,但他一直以为是自个儿年纪轻轻便被封了太子,母亲才会对自己这般苛刻,诸多要求,如今真相大白,他才恍然大悟。

    皇后向皇上下毒,无非是这些年来情意寡淡,早不复夫妻之情,唯一能将两人联系起来的,竟是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儿子”,如此桩桩件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着这个被困宫中的女子,她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赵言觉得并不稀奇。

    此事一告诉了赵言,便是代表沫瑾也知晓了,当日,她便兴冲冲地去了苏宅,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沫瑾。

    原本,沫瑾对李旭之事,总是能避则避,只是赵言兴致高昂而来,她也只能陪坐着听她絮絮叨叨的似说笑般的述说。

    而第二日,皇帝陛下下诏,因自己龙体有恙,已无力打理朝政,下旨将皇位传予太子李旭,成为尉羌国第一个在世便禅让皇位的皇帝。

    原定着太子便要大婚的,登基为帝之事来的急,众大臣一商量,太卜定了吉日,决定先行登基,再行大婚之礼。

    而这些事,不必赵言传话,沫瑾只需打开门,便能听到。

    如今对李旭而言,一切都顺风顺水,再无旁碍了。

    沫瑾不愿再听外头的传言,闭紧了府门,于寒冬之际,自个儿亲力亲为的打理起院子来。

    太子登基大婚之事,赵言的消息来得自是比沫瑾快,梁仲来时,她已寒着一张脸坐在二楼窗边的桌旁,撇头望着对街的屋檐,兀自神游。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对面,一扯袍子坐了下来,自个儿动手翻过一个空碗,提起酒壶倒了一碗酒。

    赵言听到动静回头,见到他也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窗外。

    “眼下这时候,我真不敢去见沫瑾。”

    前些时日,便有风声传来说是李旭要纳妃了,且还说得头头是道的说是正妃,彼时未有明确的消息出来,李旭自个儿也未提及,她便道许是世人以讹传讹,谣言罢了,而今一道圣旨诏告天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她也就不敢去看沫瑾了。

    梁仲不出声,只是抬头饮下了碗里的酒,复又提壶斟酒。

    许久未听到梁仲搭话,赵言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

    李旭对沫瑾而言,终归与旁人不同,只因李旭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正是沫瑾最为艰难之时,一时的温情,以至于惹来日后的纠缠不清,怕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而偏生到了此时也未出现合适的人选来替代李旭,否则,沫瑾也会觉得好过些。

    “你别太操心了,沫瑾未必会如你想得这般脆弱,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她从不是个软弱的姑娘,这一道坎,她迟早都能迈过去。”

    梁仲缓缓说着。

    他一直知晓李旭要纳妃,太尉倒台,莫王阵亡,朝局之势风云骤变,李旭若不能牵扯住那些所谓的肱骨之臣,便是他身为太子,这位置终究是不牢靠的,特别是经成亲王一事之后,这飘渺的局势就越发的难以掌控,而联姻是最好的法子,昔日他做过许多回,想必日后也断然还会再有。

    与其说,让沫瑾成为他后宫众女中的一人,他觉得还不如让她生活于市井之间,寻个普通男子嫁了,一如他往日不愿让晴儿嫁入宫门是一个道理。

    而今皇上下了禅位的旨令,待他登基为帝,势必要选出正宫之位的人选,如此一来,大局也算是安定了。

    “你也会说迟早二字,只是这最迟会到何时呢?予女子而言,年华最为稀贵,她将女子最好的岁月都浪费在了他身上,他到好,日后左拥右抱,佳丽三千,可沫瑾呢,若沫瑾无法将之忘怀,那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

    赵言撇头,望着他皱眉问着。

    倘若这道坎沫瑾一直迈不过去怎么办,倘若她需要五年、六年,或是更长的时光又怎么办,一个女子如何蹉跎得起呢。

    “赵言,你便是再急,又待如何,这世间若能寻出一味让人忘却前尘的药,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定帮你寻来,可这世间没有。”梁仲皱着剑眉,沉声说道。

    “梁仲你又是上刀山,又是下火海的要做甚?”

    两人正四目相对,无言而争之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赵言循声看去,果然是多日未露面的李旭,不由瞪了他一眼,冷哼了声撇开了头去。

    李旭的笑容微微一僵,闹不明白前些日子已经开始给他好脸色的赵言,今日不知又是吃错了什么药,亦或是自个儿不留神何处又惹怒了她,以至于一上门就招来一记白眼,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比之朝政之事,还令人费神。

    梁仲却不敢怠慢,如今李旭的身份与以往越发的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变得微妙,在他不知不觉间,他与李旭也不再如往昔一般亲近。

    “殿下。”他起而回身,冲着李旭行了礼。

    “你最近与我是越发的客套了,怎么,你现下才想起你我的身份不同么?”李旭说笑着,只是顾自笑了许久,才发现梁仲仍是一脸正色,不由愣了愣。

    也许,不是梁仲才发觉,而是他自己一直不曾发现他们的变化罢了。

    不过,他还是不着痕迹的隐下了自己的尴尬,大步走到桌旁,撩袍坐下,右手扬了扬,示意梁仲不必多礼,尽管坐下。

    赵言始终不语,呆呆地望着窗外,好似未发现身旁又多了一人。

    “对了,沫瑾呢?我今日带了个新奇的玩意,保证你们没见过。”李旭兴致勃勃地说着,转手便掏出一个小锦袋放到了桌上,四下张望了一番,也未瞧见沫瑾。

    方才他在楼下已找过一遍,未看到她,听素若说赵言在楼上,还以为她也在,便兴冲冲地上来了,哪知只有梁仲,根本不见沫瑾的身影,难道她今日未到前头来帮忙么?

    梁仲看了他一眼,继而看向赵言,可她执拗的不肯转过头来,便知她是不会搭理李旭的,不由有些犯难。

    赵言后来也同他提及,沫瑾突然有此出人之举,不过是想斩断与李旭的牵扯罢了,故而,是万万不能让李旭从他口中知晓她的下落,至于日后他是从何处得知沫瑾的消息,那便是另一回的事了。

    “怎么了,沫瑾病了么?”

    见他们二人一个不吭声,一个似有千言万语难出口,李旭不由蹙起了眉头,心里也急了起来。

    他听晴儿提及过,沫瑾的身子已大不如前,这半天都不见人出来,许是又病了,而他们才会这般吞吞吐吐的。

    “到也不是。”梁仲顿了顿,复又看了赵言一眼。

    此回,赵言又有了动静,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梁仲为难的目光,凌厉的目光复又扫向李旭,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你寻她做什么?她走了。”

    “我寻她自然是……”李旭的话说到一半忽地停下了,似是将将听到她后头的三个字,“走了?她走去何处了?”

    “她去了何处,我们哪里知道。”赵言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起身往楼下而去。

    李旭愕然不已。

    好端端的,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走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实话告诉我,沫瑾真的走了?”李旭转而看向梁仲,追问道。

    梁仲不语,只是重重地点头。

    沫瑾真的走了?

    彼时父皇发现她诈死时,生死未定时她都不走,这时候怎么突然就走了,到底是出了何事,才会让她离开。

    “你真不知她去了何处?”

    他不信沫瑾连梁仲都未曾告诉一声便走了,实不像是她的行事作派。

    “我与殿下一样,来了之后才发现她走了,至于去了何处,我不知,赵言也不肯说,想来是沫瑾有意避开吧,殿下还是莫寻了。”

    李旭闻言,霍然起身,手中紧抓着锦袋,皱眉望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梁仲见他的模样,急忙又加了一句:“殿下,你便放过沫瑾吧。”

    堪堪走到楼梯口的人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我放过她之前,你可能让她先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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