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御宠世子妃
    萧鼎的语气一下子便疏远了起来,言语之中也隐隐可听出厉色。那一声亲密的阿蛮好像是从极为遥远的时空中传来,书天怡甚至觉得,萧鼎刚才都没有这样亲密的唤过自己。

    这样突然的转变,书天怡很清楚是因为什么,因为她算是太子的养母。面对秦王即将独大的局面,她的做法,萧鼎会不由自由的看做成太子的做法,甚至还有可能以为,是太子让她来的。

    平视着萧鼎有些冰凉的双眸,书天怡依旧那般的笑着,“那臣妾换个说法,臣妾想以嫡母的身份,和皇上商量商量如何管教那些孩子?”她抬手轻拍了拍萧鼎的手背,声音柔婉:“臣妾知道皇上认为臣妾是为了太子而来,但臣妾虽为太子的养母,也是所有皇子的嫡母,臣妾不会偏向于谁,若说真的偏向谁,臣妾必然偏向于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夫君,也是臣妾的倚仗,臣妾自然最希望皇上好。”

    书天怡极少说这种言语,她和萧鼎都是年幼时的情谊,很多时候自然和宫中那些奉承邀宠的嫔妃不同。

    听到这番话,萧鼎不由一笑,“朕知道你的心意了。”想到刚才自己的言语,萧鼎有些愧疚,伸手将她抱在怀中,“阿蛮,你别气刚才朕的话,朕只是今日有些烦,才会这样。”

    书天怡淡淡的笑着,抬头看向一侧开的正盛的紫荆,那艳丽的花色似乎延绵到她的眼中,遮住了她原本的清冷,显露着一种绯丽的敷衍。“皇上从百花宴上离开,臣妾随之便跟了过来,一直在皇上的身后,未敢打扰,好不容易想来和皇上分忧,皇上倒先怪起臣妾来了。皇上也不想想,这件事才刚发生,太子怎么可能这么快来求臣妾帮他的忙?”

    “恩!”萧鼎点头,放开了书天怡,“是朕想得太多了,委屈你了。”说着萧鼎伸手从一边折了一朵紫荆,极为亲昵的替书天怡别在发间,只是紫荆的颜色较之书天怡发间的牡丹要显得平淡,丝毫没有给她增添丽色,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不过萧鼎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在替她戴上一朵紫荆后,又为她扶了扶发髻上的金凤展翅六面镶明珠嵌七宝步摇。

    “阿蛮刚刚说想要做朕的解语花,不知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为朕解忧?”萧鼎注视着书天怡秀丽的脸容,他的眸光深邃如无底黑洞,隐隐透出一缕冷硬锐利的光华。

    书天怡盈盈一笑,道:“皇上还记得刚才合奏《凰凤九天》的高相千金高颖吗?”

    “记得。”萧鼎点头,“她怎么了?”

    “去年皇上本欲将她指给九皇弟,但九皇弟拒绝了,直到如今,这位高相千金都还没有许配人家。”书天怡声音柔婉的提醒。

    萧鼎微微沉吟,方才道:“阿蛮的意思是将这位高相千金指给太子为妃吗?”

    书天怡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萧鼎越发好奇书天怡的办法。

    “在还未确定夜相是否归属于秦王的情况下,若是直接将这位高小姐指给太子,那便是皇上自己将高相推到了太子的阵营。如果夜相最终没有归属于秦王,其结果显而易见,皇上担心的秦王独大的局面,会进而转变成太子独大,这样的做法并未解了皇上的忧。”书天怡静静的说道,一字一言都格外的平和安然。

    萧鼎脸色微沉,“你说的有道理。”在朝局的掌控上,无论是萧景疏独大,还是萧延嗣独大,这都不是萧鼎想要见到的局面。

    “既然如此,阿蛮提起高相千金,到底是准备如何?”萧鼎直接问书天怡。

    “浔王和太子交好,若是将这位高小姐指给浔王,既能将高相算作是归属于太子,给秦王造成压制,就算日后夜相没有归属于秦王,高相与太子由于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通过浔王联合的关系也并非完全稳固,相信很容易便可以折断。”书天怡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这番话让萧鼎沉默下来,通过萧陌浅来处理这件事,这倒真的是不坏。既能够以此压制秦王,也不会给日后造成太过麻烦的影响,确实是不错。

    点了点头,萧鼎对书天怡笑了笑,“阿蛮,你的法子果然不错。”

    “皇上觉得好,能解皇上的忧愁,臣妾便放心了。”书天怡回答。

    萧鼎看着柔婉顺从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上前握住她的手,萧鼎附在她的耳侧,低声道:“今夜朕去你那儿。”说完,他松开书天怡的手,伸手替她正了正身上的衣裙,“难得来叙花园一次,你好好在这儿赏花,朕先回宫处理政事。”

    “是,臣妾恭送皇上!”书天怡屈膝一礼。

    等到萧鼎的身影从同姝异林中消失,书天怡直接伸手从自己的发间将那一朵萧鼎亲自为她戴上的紫荆拿了下来。

    摊在掌心,她望着那熟悉的花朵,唇角露出一抹极为淡漠的笑容,“萧鼎,在你杀娥皇,杀阿征和阿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孩子也会自相残杀。”

    书天怡低低的笑出声,笑着笑着她便流出了眼泪。

    三日后,一道旨意在朝堂上下达。

    高孝恭之女高颖,温婉静娴,特赐婚浔王萧陌浅为正妃。

    这道旨意一出,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在夜相寻回女儿,以及多了一个八尉都尉的女婿后,皇帝陛下便将高孝恭之女许给与太子殿下关系亲近的浔王殿下,这摆明了是不想让与夜相接触频繁的秦王殿下气势过盛。

    尽管明白皇帝这一想法,但在朝官员还是极力的与这两位皇子交好。与此同时,在太子、秦王两个皇子过大的气势与光环下,浔王、平王、以及暮王三位殿下显得过于平寂。但那些在朝为官多年,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圣心难测的官员,依旧持观望态度,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主动结交另外两位皇子。

    百花盛宴过后,天垣王朝最大的盛事便是宸元敦娴懿华皇后的忌日。礼部的人也很清楚这位开国帝后忌日的重要性,早在准备三月百花盛宴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准备开国帝后忌日的相关事宜。

    在三月的最后几日,景王府中,君宵和苏颂突然剧烈的吵了起来,这两位老人都是北陵青的长辈,楚茙、楚藜等人自然不敢去劝,便求书云笺去劝,但谁知道,书云笺不仅没有劝,反而也和他们争吵起来。

    但书云笺吵得十分随意,偶尔的插几句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老人从早上吵到晚上,晚上睡了一觉之后,养足了精神,继续吵了一天,最终苏颂一脸不情愿的嚷着听你这个蒙古大夫的话,老头子真不开心,而君宵只是呵呵表示他的心情。

    吵架赢了的君宵,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给北陵青煮了一份药,药的颜色看的苏颂心肝儿都在发颤。

    端给北陵青喝的时候,书云笺很是怀疑的看着那药,问君宵:“君爷爷,你这药喝了确定人还能活着?”

    “卖相是可怖了点,但应该死不了人。”君宵一脸平静的回答。

    “应该……”书云笺满头黑线,她看向北陵青,很迟疑的问:“狐狸,你确定要喝?”

    北陵青拍了拍书云笺的头,接过药喝了下去,喝完他对君宵道:“君爷爷,下次注意一下药的味道,这种药多喝几次真的会死人的。”

    喝完后没多久,北陵青便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翌日,都毫无醒来的迹象。紧接着,他又睡了整整一天,依旧没有醒来。

    这时,苏颂开始担心起来,但他没有表现出一丝,只是和君宵再次吵了起来,两人所吵言语之幼稚,堪比三四岁的孝子。书云笺没有管他们,只是守在北陵青的卧榻前。

    又过了一夜,北陵青依旧在沉睡,而睡醒了的苏颂和君宵也开始继续吵着。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一夜,北陵青在四月二日的中午醒了过来。一见他醒来,苏颂赶忙握住他的脉门替他诊脉,细细诊了一会儿,他瞄了君宵一眼,“蒙古大夫也不是个废物。”

    “多谢鬼医阁下夸奖。”君宵有气无力的答道,显然是之前和苏颂吵架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和心神。

    两个老人因为这次的事情,几乎一直在吵,现在见北陵青醒来,都打着哈欠要回去补觉。

    书云笺伸了个懒腰,也准备去睡觉,她虽然没有参加苏颂和君宵的这次大规模长时间吵架事件,但她从北陵青沉睡的第二日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

    本来,她是想回乾王府直接睡到第二日,然后直接从乾王府去天垣寺。不过北陵青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她也就没有回去,直接睡在北陵青这儿。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书云笺想了想,便让浅歌和嫦静回去乾王府,让她们跟着乾王府的队伍去天垣寺,而她则是和北陵青一起。

    景王府的马车在差不多午时的时候出发,北陵青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后,在到一条喧闹的街道时,马车突然一重,随即一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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