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照例迟到的冉进这会儿终于老老实实蹲在厕所里刷起了马桶。冉染和于靖一起到茶水间休息时,便不约而同听到对面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嚎叫声。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一听到他这明显非传统式的民歌调调,于靖差点没将刚喝进嘴里的咖啡给喷出来,将手撑在墙上扭曲着面容回过头来看冉染。

    “你师兄这唱的什么歌啊,这么难听。”

    听她这么一问,冉梁便强忍着笑意将这首歌曲的出处说了出来。

    “据他本人所说,这是他们老家的一首传统民歌,是他妈教他唱的。”

    一听冉染这话,于靖立即有些受不了地摇了摇头:“那他妈也该照着乐谱来教啊,怎么教成了这幅德行。你叫他以后别再唱了,万一给客户听见还以为是在哭丧呢!”

    听于靖这么一说,冉染立即点着头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向来开朗的于靖怎么会突然间变得阴郁起来,但是她还是打算将这个非常明智的建议带给冉进。

    在得知自己明天将和顾明轩一起去出任务之后,冉进立即雀跃起来,差点没一脚踩在自己正在拖地的拖把上摔进马桶里去。

    而躲在墙根后面将一切听在耳中的冉染则在记下他们明早出发的时间之后,也乖乖地回到了宿舍里。

    接连和死状凄惨的尸体打了两天交道,饶是冉染再不以为意心理上也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这天夜里,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恶梦主角居然从吊睛白额虎变成了两个七窍流血的僵尸,张着血盆大口频频向她扑来,硬是将她从睡梦中给生生吓醒。

    满身是汗的冉染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一看,窗外的天色仍旧是漆黑如墨。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夜色中不知疲倦地闪耀着,色彩斑斓的光柱透过窗户前微微开着的一道缝隙照进宿舍中。

    在看到那些微弱的光亮之后,冉染胸腔中如雷的心跳声这才缓缓平静下来。紧张的情绪渐渐退去,因出汗过多而造成的口渴感却愈加强烈起来。在踌躇了片刻之后,冉染一边在心里作着自我催眠一边鼓起勇气伸手向床边的床头柜上摸了一把。

    她记得睡觉之前她曾在这里放了一杯水。

    可是,心理上想着近的距离在黑暗中真正摸索起来却并不易,正当冉染张开五指在床头柜上方的位置上来回摸了三次,却依然没有碰到意想中的那只水杯之后,便皱了皱眉头打算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床来开灯。

    不料,就在她堪堪打算下床之时,右手的指尖却蓦然碰着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摸起来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冰冷,光滑而细腻,有着柔软的触感。一根根微微卷曲起来整齐排列着,略显尖利的顶端在被冉染的手指碰到后似乎还微微动了动。

    乍一接触到那东西时,冉染确实愣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的房间里曾有过这样一件物品。正当她怔忡之时,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答案在电光火石之间闪了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冉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到了吊灯的开关前,然后在灯亮的那一刹那向自己的床前看去。

    床头柜上的那杯开水近在咫尺,不远处的窗帘也被夜风吹得一荡一荡地晃动着,外窗的冷月清风如故,却唯独不见她刚才摸过的那样东西。

    冉染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一只冰凉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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