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睇着矗立在眼前、刚刚被一阵大雨洗涤后的自由女神像,骆东蔷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这裹丧失自由?而自己曾在这儿被伤害的心,似乎也在半年多茫茫大海的洗涤下复原了。

    小艾和大哥的夫妻生活一定很幸福吧!大哥是个负责任又有远见的男人,不像自己终日只知漂泊……

    他看了欢欣鼓舞步下船的众友人,他们全知道他的苦,也知道他对“小蔷”这个女孩似的小名有多不屑,只是如今回到旧地,他似乎有些近乡情怯,突然想看看爸妈、哥哥们及小艾,可是他又希望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回到船上去,假装他没有停泊在纽约港。

    宋清凉的目光不曾离开骆东蔷神情复杂的脸孔,她回到纽约了,她和他得分开了,不是吗?

    在海上两个多月,她竟然也爱上了那份只看得见海、只亲近海的日子,可是他们就要丢下她了,再来,他们要转往南极,相见之日是遥遥无期了。

    思绪间,她的肩膀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到一脸笑意的爱瑟儿。

    爱瑟儿指指骆东蔷,“舍不得他?”

    蹇渭凉表情落寞,“这么明显吗?”

    爱瑟儿娇笑一声,“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

    宋清凉摇摇头,“我想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他的。”

    爱瑟儿突然倾身吻了“他”的唇办一下,“这是送给你的,代表敬佩吧,因为……”她想了想,似乎在搜寻较适当的形容词,“我不曾体验过你那样深刻的浓情,虽然你明知身为男人的你是不可能得到东蔷的爱,但是你还是一头栽下去。”

    “我!我是情不自禁。”

    “可是你对东蔷了解多少?你的爱太过盲目了,而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没资格说你,因为难明明知道他的心在小艾身上,可是我也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闻言,宋清凉面如上灰,“你、你是说他的心裹已经有了最爱?”

    爱瑟儿耸耸肩,表情苦涩,“现在是不是最爱,我不知道,毕竟小艾已经成为他的大嫂了。”

    蹇滑凉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不是太残忍了?”

    爱瑟儿抿抿嘴,“小艾是我的同学,漂亮自不在话下,但最重要的是她是东方人,符合骆妈妈对未来媳妇的适合人选……”她顿了顿,朝宋清凉眨眨眼,“我话太多了,按理这些事我不该跟你谈的,只是我们这一别后也许不会见面了,跟你说道么多,只是不希望你再呆呆的爱下去。”

    宋清凉眼眶泛红,她幽幽的问道:“我……谢谢你,爱瑟儿,只是我还想问一句,克里斯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是个女人,你会愿意将东蔷让给我,这真的吗?”

    爱瑟儿媾滴滴的笑了笑,“是真的,不过,可惜你是个小男生!”

    宋清凉习惯性的抚着胸口,心想,是啊,琥珀玉,如果她能变回女生有多好,她就可以争取她的所爱,和爱瑟儿这能保持同性间的友谊……

    “你们一个大女生和一个小男生在依依不舍吗?”将满载的烦事压人心坎深处后,骆东蔷笑笑的走了过来。

    “你要跟他们去酒吧了?”爱瑟儿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迳自问道。

    “是啊,现在夜幕升起,灯光都亮了,不是寻欢的好时机吗?”他好整以暇的道。

    爱瑟儿轻叹一声,“那好吧,我也去找朋友聊聊,明天我再回船上。”她瞅了他挑高的浓眉,“放心,我不会跟小艾或骆家人联络的。”

    他点点头,“我信得过你,至于清凉……”他充满魅力的朝“他”绽放笑意,“他们那群狐群狗党说要带你一起去酒吧看看世面,我们走吧!”

    “爱瑟儿不去吗?”被他推着走的宋清凉忍不棕头看了她一眼。

    爱瑟儿摇摇头,“那儿只适合男人去,当然也包括你,清凉。”

    宋清凉眸中露出一股不舍,“那我先跟你说再见了。”

    “再见,希望下回看到你时你已经变成一个强壮的男人,也许……”爱瑟儿娇俏的朝“他”眨眨眼,“也许我会爱上你哦。”

    宋清凉瞠目绪舌的澄着吔。

    骆东蔷魅惑一笑,看了众人吃味的脸色,“咱们可说明白了,清凉的泳技胆量叫通过考验,所以这个美人我就先行带开了。”

    “不,不行!”宋清凉硬是抓紧了他的手,附耳在他的耳边道:“这个小酒吧看起来很不干净,来这儿的又是些较低下的人……”她不安的看了一些袒胸喝着大口啤酒的客人,再瞄了一眼风骚的兔女郎,“她也许都和他们上过了,你不怕得性病?”

    他打了“他”的头上一记,“别说这种杀风景的事,再说这样的酒吧绝对比那些上流社会的酒吧来得有趣,至少这裹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

    语毕,他就拿起一瓶啤酒,仰头喝了好几口,随即抱着兔女郎的纤腰直往酒巴后面的房间走去。

    尔后,就在宋清凉不悦的目光下,徐焕春、杉山五郎、乔丹和克里斯在酒保的介绍下,一一揽着丰胸翘臂的女郎“开房间”去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直看着她的酒保,由于心情实在太差了,她气呼呼的大叫,“看什么?他们刚刚不是说了要你也介绍一个“女人”给我!”

    闻及这百分百的女声,酒保上下的打量起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虽然穿着整套白色裤装的她看起来没什么胸部,但这脸孔、声音实在看不出她是个男人!

    他抱歉的打笑道:“这AIDS盛行,目前又没有药医,这位Lady你还是找个男人陪你,如何?”

    她快气炸心肺了!这什么跟什么?她要当个男生嫖妓一番了,人家却又将她看成女的!

    “是啊,漂亮的女孩,我们陪你好不好?”另一桌两个身上刺龙刺凤的壮硕男人色迷迷的走了过来。

    她错愕一下,看着显然将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的客人,她咳了咳,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字一字的道:“我——是——男——人!”

    闻言,“哈哈哈哈……”的哄堂大笑声此起彼落。

    此时的宋清凉真想去撞壁,好了,她承认自己是男生,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该怎么辨?她真的成了男不男、女不女了!

    那名身上刺笼的男人大刺刺的在她的身旁坐下,吹了一声口哨,再拿起她桌亡的啤酒大大的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是男人,是同性恋中的男人角色,只是让你当男人实在太暴殄天物了,这么美丽的睑蛋……”他粗糙的大手往她细致的脸颊摸。

    宋清凉脸色一白,用力的拨开他的手,站起身直往后面的房间跑。

    她决定了,她不要在这边和误以为她是女人的笨蛋白费唇舌,她要去见骆东蔷,她要请他跟她回家一趟,证实她在落海前一直就是个女孩,或许他会愿意和她一起寻找如何将她变回女孩的方法。

    由于搞不清楚骆东蔷是进了哪间房间,因此她一间一间的找,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像蜂窝状的小房间根本连个门锁都没有,她只稍轻轻的将门一推,就看得到在裹面忙着“办事”的人了!

    受不了,这是男人的本来面目吗?这么猴急的寻花问柳却不怕得性病?

    就在嘟嘟嚷嚷的当儿,她终于看到了正在看着兔女郎大跳脱衣艳舞的骆东蔷,她故意用力的推开那扇陈年的老旧房门,让那吱吱嘎嘎的声响引起两人的注意。

    骆东蔷瞄“他”一眼,拍拍身旁的床位,不以为意的道:“坐这儿。”

    闻着裹头一股臭酸汗水混合着精液的特殊气味,宋清凉差点当场吐了出来,裹头的空气实在太差,她顿时头痛起来。

    不理会那名使出浑身解数、挑拨性欲的兔女郎,宋清凉用力的拉拉他的手,“跟我到外面去。”他甩开“他”的手,白“他”一眼,“没看到我正在忙。”

    她小脸皱成了一团,“这儿的空气好差,你不怕没乐死就被毒死了?”

    骆东蔷皱皱高挺的鼻子,“或许吧!”

    “那还不走?”

    “可是她的特殊服务都还没做……”

    “我帮你做行了吧!”她想都没想的回答后,就硬拉着他往外走。

    “先生、先生!”兔女郎不在乎自己几乎全裸的身子也跟着跑了出来。

    骆东蔷用力一扯,将宋清凉拚命往外的身子拉回自己眼前后,再拍了“他”的头上一记,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闹场了。”

    说完,他从皮夹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兔女郎,兔女郎顿时眉开眼笑的亲吻那张钞票。

    两人走出酒吧,宋清凉不明白的瞅着他,“干么给她那么多?不是没有特别服务吗?”

    “是没有啊,可是她很努力的表演了,何况那一百元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她不平的直摇头,“那是你的手头有太多钱可以挥霍了,一百块我可以生活两个星期呢!”

    骆东蔷怀疑的挑起两道浓眉。

    “信不信由你,我的生活不是你和徐焕春这群贵少爷能想像的。”

    他莞尔一笑,“是很难想像,尤其你还自告奋勇的要为我做特别服务呢!”

    她粉脸一红,呐呐的道:“跳那种舞还不简单。”

    “是很简单,但是你的身材就不合格,小男生!”他炯炯有神的眸中满是笑意。

    “哼,说来说去就因为我是个男的。”她嘟起嘴。

    “你承认自己是男人了?”

    宋清凉的眼神突然泛起璀璨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勇敢的握住他的手,“我要跟你再说明一次,我真的是女人,我是跌下瀑布后才变成男人的,而那都是我胸口的那块琥珀色玉的问题。”.

    他大大的叹了一声,仰头看着星斗,“宋清凉,你真的没救了,你是在说天方夜谭,还是神话故事?”

    “我说的是真的!”她急切的拉着他就往这条霓虹灯闪烁的街口走去。

    “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清凉,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我有的,你也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你就别再胡闹了,好不好?”他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耐心听“他”胡扯。

    她顿时停下脚步,一股浓浓的悲哀袭上心坎,她美丽的星眸快速的凝聚了泪水。

    骆东蔷看了,简直快气疯了,“逼回去!”

    “什么?”她委屈的看着他。

    “什么叫做男人有泪不轻弹?”

    “我不是男人嘛!”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在以前是个道道地地的女人,你只要陪我回家一趟,很多事你就能明白了。”

    “我跟你回家?我又不跟你疯!”他叹了一声,拍抚着“他”如丝绒般的长发,“我今晚就陪你到天明,但是你别再跟我说你是女人的事好吗?”

    宋清凉泪如雨下的凝睇着他。“瞧你哭得像个女人似的,”骆东蔷摇摇头,“不,是看起来更像女人了。”

    “东蔷!”

    他稍微推开“他”紧抱不放的拥抱再伸出手,“达成协议吗?”

    她哽咽一声,她还能要求什么?他都愿意陪她到天明了,她擤擤鼻涕、拭去泪水,“嗯,不谈我是女人的事了。”

    “还有,不哭了!”

    她点点头,眼泪都还噙在眼角,“不哭了!”

    他俊逸一笑,“口是心非,连表情也说服不了人。”

    “我!!呜……我很努力了嘛!呜……”她颤抖着双肩,眼中仍是泪光。

    他双手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好啦,不哭了,我们买几瓶啤酒到港边聊聊,以后再见面也不知有没有缘分了,“小女人!”

    她破涕为笑,但浓浓的离愁仍没有离开被泪水洗净的熠熠双眸。

    正当两人走到十字路口时,一辆加长型的黑色劳斯莱斯刷地在他们面前停住,车门被打了开来,一身贵妇旗袍的郑惠智亲自带队前来押解她的么儿回家。

    宋清凉愣愣的看着从车上陆续下车的四名酷似骆东蔷的男人,再看着眼前这个拚命打量自己的贵妇人。

    骆东蔷翻翻白眼,难怪他今天的眼皮直跳,原来他还是被老妈逮着了。郑惠智瞧着白白净净、倾城倾国的宋清凉,她面露慈爱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清凉呆呆的回答,“宋清凉。”

    “嗯,也是个很干净的名字,你……”郑惠智仔细的看着她眼中仍有的泪光,“你刚哭了?”

    她瞅了一派优闲的骆东蔷一眼,再难过的哽声道:“他要离开我了,可是我很舍不得他。”宋清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自在的向这名陌生的妇人说出心中话,只是这妇人眉宇间有一股熟稔的气质,让她倍感亲切。

    郑惠智看了小儿子一眼,“新情人?”

    骆东蔷当然知道母亲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说破,因为这下被母亲逮到了,能不能安全脱身还很难说,但身边多个“女伴”,也总比母亲又鸡婆的介绍哪家黄花大闺女给他来得好。

    他大方的点点头,“相处近三个月,感觉还不错!”说完,他还朝目瞪口呆的宋清凉亲了一下脸颊,再调皮的朝“他”眨眨眼。

    “这!!这!|”她都口吃起来了。

    郑惠智露齿一笑,“很好,这个女孩是比你以前交往过的女孩要好多了,这胸部虽然小了些,但东方人原本就是如此,这胸大无脑也没什么好的。清凉,你是台湾来的?还是中国、香港、新加坡?”

    宋清凉呆滞的低头看着根本称不上胸部的平胸,喃声道:“我父母是来自台湾。”

    “那好,更亲了!”郑惠智笑咪咪的拉过她的手,亲切的道:“为什么小蔷要离开你?”

    “小蔷?”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就是东蔷,从小我就这样叫他,虽然他一直不喜欢,可我一直改不了口,这就是母子吧!”

    “母——母子!”她困难的重复,不过,在将目光溜向贵妇人那双和骆东蔷无异的美丽眼眸时,她飞快的将目光移向一派优闲的骆东蔷。

    郑惠智抿抿嘴,看了气定神闲的么儿,“怎么?母子俩近七个月没见面,连个相逢的拥抱都没有?”

    他爬爬刘海,张开双手向前一步,嘴角扬起,“久违了,老妈!”

    她开心的抱紧了他,“坏孩子,让我想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骆东蔷放开母亲,二舆四名大哥相拥,“久违了,各位大哥。”

    “日子遇得不错吧,看你气色很好。”

    “在海上乐消遥,我嫉妒得眼都红了。”

    “是啊,你这样没责没任的,我们可辛苦了。”

    “东蔷,一切都好吧!”

    骆东中、骆东光、骆东家和骆东易分别舆弟弟拥抱,再附加一句问候。

    骆东蔷当然明白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而大哥眼中还有浓浓的歉意,这想必是因为小艾吧!

    他回遇身,将一脸呆痴的宋清凉带到大哥的面前,“我找到我的最爱了,以前的事也该成为过往云烟了。”

    闻言,宋清凉呆滞的程度更深丁,她想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问题,才会听到东蔷说她是他的最爱!

    骆东中释然的笑了,他大力的拍拍弟弟的肩膀,“恭喜你!”他看向美丽的宋清凉,“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东蔷的大哥东中。”

    宋清凉的意识一直还是轻飘飘的,只是她仍反射性的朝他娇羞一笑。

    “这儿终究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回家去吧!”郑惠智开心的示意宋清凉跟着她上车子。

    宋清凉不知所措的看着骆东蔷。

    他侧着头,打趣的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要不然我妈可是会将你当“媳妇”看的。”

    她咽了一下口水,再抚抚忐忑的胸口,心想若是让他妈发现她是男的,她该如何自处?可是她若不跟着上车,那她和东蔷就真的得说再见了。

    反正她以前是女的,应该有机会再变成女的,宋清凉在内心安抚好自己后,勇敢的上了车。

    骆东蔷愣了愣,真没想到“他”的胆子那么大?“他”难道不怕被拆穿后的难堪7.

    他耸耸肩,算了,“他”的心脏肯定承担得起,他就没必要为“他”担心了,现在他自己的问题最大,这下子能否再回海上还不知道呢!

    一群人鱼贯的上了车,车子虽大,但挤了五个大男人仍稍嫌挤了些,于是宋清凉在众人默许鼓励的目光下,坐在骆东蔷的腿上,并将车窗打开,而这个滋味真的挺不错的……

    就在车子经过路口时,汤姆突然注意到坐在车内的宋清凉,他愣了愣,失声叫道:“那不是……”

    一旁的警员看着他怔愕的瞪着车子绝尘而去的车影,忙不迭的问道:“怎么了?”

    汤姆困惑的摇摇头,想了想再笑着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清凉失踪都三个多月了,如果活着,一定会回去看她母亲的,怎么可能连一个声音都没有。”

    “宋清凉,就是那个跳崖自杀的女孩?”

    “是啊,她母亲的状况愈来愈糟了……”

    ******

    骆东蔷看着一脸呆滞的宋清凉,忍不住又敲了“他”的头上一记。

    她抚着头,瞪他一眼。

    “怎么又一脸呆样?”他瞅着“他”问。

    她怔愕的美眸仍来回的注视着骆宅内媲美皇宫的豪华客厅,挑高的楼层、大理石雕柱、天花板浮雕、璀璨美丽的水晶吊灯、真皮皮雕沙发……

    老天,这跟她家简直是天壤之别,认真说起来,她家上下楼的坪数加起来部没一好大又好美,我从来都没想到我会置身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一骆东蔷从小就在这个豪宅长大,倒不觉有什么好惊奇的,只是他离开这儿半年多了,没想到回来了竟多了份亲切感。

    郑惠智拉着宋清凉坐下身来,从她的神情观来,她肯定是个纯朴的女孩子,而郑惠智以前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与骆明和的相恋才得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因此,这会儿看宋清凉是愈看愈对眼了。

    她喜上眉梢的看着么儿,“真难得,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妖艳的天之骄女,没想到你的最爱竟是个纯纯的甜姐儿。”

    骆东蔷嗤笑一声,“老妈,你就老实说我喜欢的是爱瑟儿就行了嘛!”

    爱瑟儿是母亲最熟悉的,至于他对嫂子小艾的感情,只有父亲和大哥知道,因此,母亲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原奉就是东方女孩特有的纯净与单纯。不过,就连他暗恋许久的小艾,也不知道他对她的款款深情。

    “你说什么?”郑惠智瞪了儿子一眼,再意有所指的将目光瞄向宋清凉。

    “老妈,她也认识爱瑟儿,你就别费心帮我掩饰了。”骆东蔷当然知道母亲在想什么。

    宋清凉腼舰一笑,“我是在海上被东蔷捞起来的。”

    坐在另一边四人座沙发的骆氏兄弟,忍不住惊讶的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骆东光吃味的频摇头,“原来有这么好的事,既能在海上优游,逞能捞到一条美人鱼,这何乐而不为嘛,”

    “是嘛,妈,还是换我和二哥上船,叫东蔷接替我们的位置办公?”骆东家认真的问道。

    “二哥、三哥,不是我不跟你们换,你们已经习惯和成堆的公文面对面了,每天看着大海,你们不赢了才怪!”骆东蔷毫不客气的泼他们冷水。

    骆东光和骆东家对枧一眼,心想若真的每天在海上漂流不就像鲁窦逊了?何况海上也不能打他们最爱的高尔夫球,他们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声,“或许吧!”

    “哈哈哈……”一个豪迈的笑声突起,众人齐将目光放在站在楼梯上的骆明和,而他的身后正是骆家的长媳妇陈小艾。

    骆明和边走下来边说:“真没想到小蔷的一句话就平抚了他们两兄弟的不平衡。”

    “爸,”骆东蔷起身走向他,和父亲拥抱后,他退后一步看着肚子微凸的陈小艾,他讶异的睁大眼,“你要当妈妈了?”

    拥有沉鱼落雁之姿的陈小艾羞涩的笑了笑。

    骆东蔷看着脸上已闪烁着母亲光辉的她,她看起来很幸福,而自己的心似乎不怎么痛了,他释然的伸出手,“恭喜你,大嫂!”

    “谢谢!”她朝他再次灿烂一笑,随即将深情的目光对上骆东中。

    三人来到沙发椅上坐定,骆明和打量着宋清凉,满意的笑了笑,“刚刚你们回来的途中,惠智都打手机跟我说了。小蔷是个不安于室的男人,但他会说你是他的最爱,足见你对他的特殊,我代表骆家欢迎你的加入。”

    骆东蔷摇摇头,在车上看老妈神秘兮兮的拿着手机低声谈话时,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宋凉顿时傻眼,吞吞吐吐的道:“你的意思是……”

    “这是我的大媳妇陈小艾,”骆明和指指坐在他身旁温柔美丽的陈小艾,相信你们妯娌间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这……”老实说,宋清凉是很愿意嫁给骆东蔷,但是她这会儿还没有恢复成女儿身。

    闻言,骆东蔷大笑出声,“爸,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哪有胡说?”骆明和疼惜的摇摇头,“爸知道留你不住的,可是你妈希望你能留在纽约一个月,家人们多聚聚,再来就又放你吃草了,只是我先前在电话也跟你妈讨论了好一会儿,既然你已找到你的最爱,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了亲密的关系,是不是?清凉,”

    脑袋还混混沌沌的宋清凉,冷不防的接到了一个问题,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脱口而出的道:“他将我全看光光了。”

    “噗哧!”陈小艾笑了出来,她觉得宋清凉很单纯、个性也很直,她相信她们绝对相处得来。

    “哈哈哈……”众人的大笑声也紧跟着响起。

    而在意识到自己情急下却说了最真实的回答后,宋清凉满脸通红。

    骆东蔷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他”倒真会找词来回答呢!他拍拍手,语露玄机的道:“那你们可得将你们这未来的“媳妇”、“弟媳”都看清楚了,我娶“他”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们能不能接受“他”可是重点了。”

    “清凉很得我们的缘,哪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郑惠智瞪他一眼。

    ““看清楚”就好了。”他眸中笑意深浓。

    “东蔷!”宋清凉心中是七上八下的,她将他拉到一旁,“你、你真的要娶我?”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难不成“你娶我”?“我嫁你”?”

    “可是,这我是……”看着骆家人都竖直了耳朵在倾听他们的对话,她咽了下口水,将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我是什么的,你还要……”

    他俏皮的笑了,“你不是说我将你看光光了,意思不是要我负责?”

    “可是、可是我……”她踮高脚跟,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哑声道,“我现在还是男的。”

    “那又如何?我叫他们‘看清楚’了。”为配合“他”的蚊声,骆东蔷也将自个儿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穿着衣服他们怎么看得清楚我是男?是女?”

    “那你就脱给他们看啊,他们全满十八岁了。”

    “你,咳咳……”宋清凉站直了脚,连声咳了起来,她尴尬的凝睨着他,音量跟着提高了,“你这是什么鬼主意?”

    “那你自己向他们说啊!”骆东蔷跟着扬起音调,还以眼角睨着那群差点没将耳朵拉长的家人。

    见他们两人变了脸色,郑惠智以和事佬的姿态走了过来,她握起宋清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怎么了?说得脸色都变了?”

    “我!!”宋清凉心想,这叫她怎么说?

    “小蔷欺负你?”

    “冤枉啊!老妈,是他……”骆东蔷故意将问题丢给宋清凉,“是他有问题,不是你儿子。”

    “什么问题?难道你不愿意嫁给小蔷?他的个性是不定了些,可是你不是说你爱他吗?爱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但爱也是包容,你不愿包容他的不定吗?”郑惠智努力的说服这个未来媳妇,因为若能将媳妇挖到自己这一线,以后要看到这个么儿应该就容易多了。

    “这……不是……我……他……”宋清凉恨恨的瞪着在旁边凉快,却让她一人面对问题的骆东蔷。

    一惠智,”骆明和也走了过来,慈爱一笑,“或许年轻人还没想到结婚那一步,你就别逼他们了。”

    “可是……”郑惠智来回的看着儿子和宋清凉两人。

    “好了!”他拥着她的腰,“他们今晚才回到这儿,也许都累了,就先让他们休息休息,相信小蔷会愿意留在这儿一个月的,是不是,小蔷?一

    骆东蔷凝睇着父亲那双睿智的黑眸,虽然父亲的语气不带威胁,但他心知肚明,父亲给了他想要的自由,父亲希望他也能尊重其安排,他叹了一口气,“好了,爸、妈,我会留下来,只是时间就一个月好吗?”

    宋清凉的美眸飞快的落在他的身上,他愿意留下来,那他们就有相处的时间了!她的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意。

    郏惠智笑笑的看着宋清凉,“那好吧,你和小蔷就到他的房间去小睡一会儿,晚一点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算是帮你们洗洗尘。”

    “我和他一间房?”她木讷的重复。

    骆东蔷露齿一笑,故意揽紧“他”的腰,“别看我老妈穿旗袍就以为她的思想也LKK,她可Open了,除了大哥紧守着小艾外,其他三个哥哥的女人加起来可以环绕纽约州一圈呢,”

    “东蔷,你胡扯什么?”被点名的三人全冲了过来,开玩笑的全作势要打他。

    骆东蔷的俐落当然胜过这三个长时间坐办公桌的哥哥们,他一溜烟的就冲到二楼去了。

    郑惠智笑开了嘴,“家裹还是要有小蔷在才热闹,而且……”她示意宋清凉跟着着她到沙发坐下,“别看他们每天在‘英康’的办公大楼裹稳重的处理业务,其实每个人都还很孩子气呢,”

    “英|!英康?!”宋清凉惊讶的看着她,“伯母,不会是在第五街的那个‘英康集团’的英康办公大楼吧?”

    骆明和微微一笑,“你也知道?那正是我一手建立的企业王国。”

    “这!!不会那么巧吧?!”宋清凉快晕了,这世界真的太小了。

    “巧?什么事那么巧?”快速的又跑下楼来的骆东蔷刚好听到了个巧字。

    骆明和自豪的坐直了身子,“这纽约是全球的金融中心,知名企业、办公大楼不知凡几,可是清凉也知道英康,还知道它的位置所在。”

    “这么巧?不会是你也在那儿上班吧?不然,我可从没跟你提过我的家族企业。”骆东蔷开玩笑的问。

    她的脸可闷死了,她直视着他,呐呐的道:“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在哪儿上班呢?”

    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他的脸上,他摸摸高挺的鼻子,摇头道:“那我就笑不出来了,你跟我来。”

    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他一把将她拉到二楼的卧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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