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阳却冷哼不屑,“那个女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她是个有野心的。只怕你这样待她好,最终也不能换来好结果。”然而默阳最终仍是选择依她而为,“罢了,你究竟要怎样选,为师无能干涉。只想你能一世安宁,好好习法,将来有一天,可以回到人间,过你自己应过的日子。”

    “人间?”墨娆噗哧一声,笑出了口,“弟子早就不想回那里了。数百年过去,或许弟子活时在人间相识者介意逝去,弟子回到那个地方究竟有何意思?只要阎尘还在一天,弟子就留在阎尘一天,永远不走。”

    默阳抚掌笑道:“好,好极了。你这一点真是与我相像,只要阎尘在,为师便长留在此,永无离开之念。”

    墨娆微微颌首,又道:“师傅适才说了那话,是否就算应允娆儿的请求,让婼师姊回到您身边啦?”

    默阳无奈苦笑,看她道:“你苦求,我又怎好不应允?再说这样久不见她,为师不是铁石心肠,又哪里会真不想她?”他转头向侍女吩咐道,“去告诉墨婼,让她来阳然居。”

    墨娆会心一笑,乖巧屈膝,道:“那师傅,弟子也先退下了。若婼师姊来了见我在这儿,必然又当多想。”

    “也好,正好你回去照顾墨熙。”默阳略一沉思,发出一个细若蚊足的叹息,“其实许多时候我看着那个丫头,到底也觉得对不住。你的命是她换来的,平日没什么事,还是多去照顾她为好。”

    “是,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墨娆离去并不久,进来的便是一脸喜气盈盈的墨婼。当得知师傅同意放她而出的一瞬间,她心里的迸发出的狂喜犹胜得到人间至宝,甚不曾耽误半刻钟,匆匆便来了阳然居。

    师傅,必是师傅想她了。果然,在师傅心里,果然是她更重要。

    登时她便想起了墨娆,想起她,墨婼是骄傲的。真想这一刻就能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告诉她师傅的决定。

    她自然不会晓得她所得到的一切,全是由墨娆求来的。

    面对墨婼的得意,默阳只是一笑而过。墨婼含笑跪在正中央,柔声道:“徒儿墨婼拜见师傅。许久未见师傅,这段日子徒儿当真是一日如三秋。”

    “让你受苦了,起来罢。”默阳向她伸出手,她也不推脱,一双小手紧紧与默阳握在一起,若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出墨婼眼角闪烁的泪光,“师傅,徒儿以为,徒儿以为您再不会见我了。师傅,答应婼儿,再不要把婼儿禁足,再不要对婼儿冷淡,好不好?”

    默阳也是宠溺,叹道:“你以为师傅忍心么?只是你这性子实在不好,所以师傅才想出这法子,好好儿磨磨你的性子。若说不理你,师傅早已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哪里会真舍得永远不见你?”

    墨婼点头如小鸡啄米,“是,都是婼儿自己太傻,不明白师傅苦心,婼儿,婼儿真是该死。”说罢她又换上笑容,盈盈道,“往后就让婼儿好好陪着师傅,以此来为自己恕罪。”

    “好了,婼儿,你告诉为师,这些日子里来,你可有受苦?”

    墨婼撒娇,嘟起唇道:“这话还用问么?师傅明知的,他们一个个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今日见我好便来讨好我,明日见她好又来讨好她。整日里婼儿来屋门不敢出,只怕一出去就听到她们说我不得师傅喜爱,说师傅再不会见我了。师傅,您都不知道,这些天婼儿真是受尽了各种委屈。就连,就连婼儿吃的饭菜都是别人吃剩的。师傅,您说说,婼儿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她跺一跺脚,一挑丹凤眼,见师傅未怒,便继续埋怨道,“这些还不算最最重要的,最让婼儿的是,便是师傅对我的态度。”眼波一转,眼泪簌簌而落,“婼儿在这边受尽苦楚,师傅却在另一边只关心墨娆师妹。那日我站在门口,见师傅竟然,竟然对她那样好,师傅可知婼儿心有多碎?”

    “是了,为师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默阳想一想,却也说,“可是婼儿,若往日里你能待其它弟子好些,他们又怎会那般待你?”

    “师傅还说呢。”墨婼一提这个,更是委屈得不得了,“师傅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特别是初来乍到的师弟师妹们,若不严厉些,他们怎可能听我的话?时间一长,还以为我墨婼是什么软绵羊,莫说我管他们,反过来却成他们管我啦。师傅只看到我的严,怎地就看不到我的辛苦呢?”

    默阳轻轻拍打她的肩膀,笑道:“傻婼儿,为师若真不理解你,便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可知每当有人偷偷看向为师诉说苦衷时,为师每次都在替你说话。”

    “果真?师傅,您莫不是再欺骗婼儿?”墨婼睁着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各种质疑。

    “当然。”默阳笑了笑,又说,“好了,这些日子你也未见娆儿罢?去瞧瞧她罢,这段日子她在我身边可是说了不少你的好话。”顿了一顿,语重心长,“婼儿,娆儿那个孩子心地实在善良,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和她好好配合,切莫起任何争吵,记牢了么?”

    墨婼答应得也快,点头说:“是,师傅放心罢,我不会故意难为墨娆师妹的。”她低首浅浅一笑,道,“娆儿也知道,她。。。。。。为人很是善良的。这样一个师妹,婼儿又怎么忍心难为?”

    默阳很是欣慰,满意道:“如此甚好。还有墨熙那边,这些日子她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往后若是习法,你暂时莫带着她。”

    墨婼奇道:“墨熙师妹怎地了?婼儿记得前些日子,她还是极好。”

    “她也是个身子骨虚弱的,你只需记得为师说的话便好,其它无需多问。”

    墨婼乖巧点头,一一应下。能重回师傅身边本属不易,东山再起,她自然要牢牢坐稳,以免让旁人再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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