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对恋人都会面临一些考验,我们也是。你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可是我有你们啊!”

    曾景祥一怔,“如果有需要,我会跟你说。”

    达到目的,敏淑娃一再叮咛:“那你要记得喔!我会努力让你靠,如果不够,还有莲。”

    “好,我知道。”

    这时,合弦音乐声响起,敏淑娃连忙掏出手机,是郑建瑞,她对着曾景祥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才接通电话。“要走了?好,我现在马上下楼。”

    “快去吧!免得他等不及,又冲上来。”

    “我要去试婚纱,星期六见。”

    “Bye。”

    看着如彩蝶般的身影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曾景祥的笑容瞬间冻结。

    自从开了公司,他们的生活型态改变很多。陶云扬经常留在办公室,与小张他们讨论业务。曾景祥的工作本来就不轻松,晚上八、九点才下班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们不再为彼此下厨,都是随便买个便当解决。

    她有几次回到家里,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他们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聊天,曾景祥不禁自问,她是不是做错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顺手拿起话筒,以为是陶云扬,没想到是大嫂。

    “妈今天打电话给我,她要我劝劝你,女人不管在外面的成就有多大,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我一路看着你成长,很明白你的个性固执,只要决定了,就会努力达到目标。所以我相信能够被你爱上的男人,在某方面必定具备你追求的特质。”

    “大嫂,你是打电话来劝我的吗?”

    “你已经为那男的付出这么多,再劝有用吗?我们的年龄相距很大,我不清楚你这个年龄层的女孩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我知道,后果如何,我会自己承担。”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对妈开不了口,就告诉我吧!”

    “好。”曾景祥挂断电话,瘫在地板上。

    看样子妈妈已经把她的事情告知众人,他们对于她这个么女的行事作风不合意时,都归为太年轻、孝子,经常推派大嫂出面开导她,毕竟长嫂如母,加上代沟不大,几次有效后,他们就沿用这种模式。只是,这种连沟通都无法亲自面对的家庭关系,真的是她要的吗?

    不要想了!她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剩余的生鲜蔬菜,切煮炒炸样样都来,不一会儿香气四溢。她太专注了,连大门的开启声都没听见。

    陶云扬诧异的走进厨房,发现她穿着端庄的套装在煮菜,这与她平时的习惯不同,再看她炒菜的狠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缓缓向前,握住她的右手,顺势接过锅铲,与她交换位置。

    “我来,你先去洗澡,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曾景祥迥避他的视线,点了头后,转身离开厨房。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是不急,反正等会儿他多的是时间可以旁敲侧击,找出让她不对劲的原因。

    好累!曾景祥洗完热水澡,反而有种全身力气被抽光的感觉,走进客厅,看见他已经准备好晚餐,甚至开了一瓶红酒。

    “怎么有酒?”

    “晶元的林协理送我的,他很喜欢这款带有黑粟果香味的葡萄酒,赞不绝口。”

    “林协理自视甚高,会送你酒,可见真的欣赏你。”

    “这是你教得好啊!”他倒了杯酒,递给她。

    曾景祥没有动筷子,直接喝了半杯葡萄酒。

    他蹙起眉头,“你应该先吃点东西,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他将酒杯移开。

    她拿起筷子,不停的拨动菜肴,几乎没有吃进嘴里。

    “你有心事?”他用筷子夹菜,偶尔喂进她的嘴里,不让她空肚子。

    “我爸要在禧宴举办寿宴,我跟我妈提议带你出席,被拒绝了。”

    “为什么?他们对我有成见,因为现在还没有做出成绩?”

    第7章(2)

    “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我有点……”她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曾景祥的神情迷惘。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他的手横过桌面,握住她的手。

    “你的生活很单纯,让你沾上这种市侩的气息好吗?”他眼底深处的单纯已经消失,略带狂热,那点点火光很熟悉,她可以在自己的眼底发现。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头,“这一切的改变也要我愿意,我以为我们之前就对这问题有共识,怎么你还在钻牛角尖?”

    油亮的双唇显示她吃了不少东西,也喝了酒,声音变得浓重、含糊,“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我本来很聪明,你让我变得不像自己,我也不喜欢这么没有信心的自己啊!”

    陶云扬漾开笑容,她这等同示爱的说法好可爱。

    “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很喜欢。如果你不喜欢,那给我好了。”

    曾景祥瞠大迷蒙的双眼,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好……送你,全部送你。”

    “那我就不客气啰!”中国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很贴切他的心情,虽然他不管何时,只要对象是她,都处于兴奋状态。

    “你干嘛咬我?”不知何时,她已经倒进他的怀里。刚刚他不是还坐在对面吗?“你不是说要送我?”她晃了晃脑袋,然后点头,乖乖的伸出藕白的手臂,“给你。”

    陶云扬邪笑,以猛虎扑羊的姿态攫住她的唇,柔软中带有酒香味,他决定要跟林协理再订一箱这款葡萄酒。

    在晶华酒店举办的婚宴十分低调,没有广发红帖,也没有刻意铺张,郑家当然有实力可以展现豪门贵气,但是郑建瑞考虑到害羞的老婆,经过多次筛选,最后七十桌是共识。

    会场点缀着红色玫瑰和绿色拖鞋兰,搭配气球和蕾丝,典雅中不失活泼。

    曾景祥偕同陶云扬出席,听到白净莲冷哼两声,她知道白净莲之所以不悦,是因为陶云扬的长相几乎与郑建瑞不分轩轾。

    “我都说财产转移这件事不用了,为什么你不听?”敏淑娃穿着白纱礼服,端坐在休息室里。

    “为了防止你安全感不足再度离家出走,这件事一定要办。”郑建瑞有自己的坚持。

    “如果你要强迫我,那我不要嫁了。”孕妇有权利任性。敏淑娃坚决不肯签名是有原因的,只要想到未来富比士排行榜上有自己的名而且来得还这么具传奇性,不成为媒体嘴边的肥肉才怪。光想,她就头皮发麻。

    金和普金斯除了是今天的伴郎外,还身兼法律见证人。

    “如果你们都不要,我不介意写上我的名字。”白净莲试图抢合约书。

    “你在做什么?那份合约书里有结婚证书!”朱里斯忿忿的阻止她。

    “如果我也这么做,你愿意嫁给我吗?”休息室的另一端,陶云扬问着曾景祥。

    “你有财产吗?别傻了!”她摸摸陶云扬的脑袋,像在安抚小宠物。

    曾景祥以为这样就打发了陶云扬,谁晓得喜宴开始后,坐在角落时,他又开口:“我说的是如果,你认真想一想嘛!”

    “好,我的答案是不会。”

    “因为你认为我没有瑞这么有钱?”

    “怎么才认识他们夫妻不久,你就吃到娃娃的口水?”一样的无匣头思考模式。她夹起乌鱼子,放到他的碗里。

    “我不吃娃娃的口水,只吃你的。”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他虽然骨子里是中国人,但很多俚语用法在他听来,常出现教人喷饭的解释。

    “我是指你的思考模式与娃娃雷同,不会并不表示我觉得你没有钱,就算你有钱,答案还是一样。我希望可以独立自主,经济当然也是重要一环。”

    “你可以在外面假装独立、坚强,但在我的面前不用。我们可以轮流依靠彼此,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可以让你依赖。”

    “你在告诉我,你已经学到做生意的精髓吗?”

    陶云扬想喝红酒,曾景祥只准他喝半杯。

    “现在才中午,别喝太多。”

    面对她的关心,他微微一笑,“做生意的诀窍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大张虽然有说,但有些应对我不习惯。”像拍、吹、捧三步骤,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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