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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坐在床沿,只是冷酷地望着床头,并不多言;我躺在床榻之上,因为是嬴政安置下的,所以起身不大合适,但是嬴政坐着我躺着,似乎更加不合适,可是起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姿态跟他相对,故而一时只能静静地拘谨躺着了。

    嬴政不说话,这尴尬我再不说就不能打破,可是我该说些什么呢?问他是不是留下来?

    “这些婢子真是愈发不中用了,入夜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万一着了寒气怎么办,她们平日里都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他不悦地指责我宫中的婢子们。

    进入寝殿,只我一人孤零零打盹,看上去的确是过于凄凉了,嬴政本就不高兴,再见着如此情景、把怒火全部牵动到我宫中从人们的身上也说不准,为了她们不受到冤枉,我慌忙为她们做了解释。

    “是奴妾贪静、强令她们都去殿外服侍的,本是想着专注看会儿书的,不曾想奴妾对着竹书倒是犯起困来了,更没有想到陛下会突然来到信宫中、这才让陛下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其实往日里她们对奴妾很是尽心、照顾的很细致的,请陛下不要对她们动了气了。”

    我小心看着嬴政,生怕他不允许,毕竟他脾气不是很稳、我也说不准他是否会执意严惩他看不顺眼的人和事。

    料到我会软弱的驳言他严惩违纪者的提议,嬴政尤其不认同,他不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不过他奇了洛葱的失责了。

    “你那个少有离身的婢子呢,据说她连你睡眠都会近距离相伴,怎么今日也弃你不管?殿外亦见不着她的人影。该不会是外界的传言都是虚晃的吧?”他对我的治宫之柔很是担心。

    嬴政说的应该是洛葱吧,他一向不喜欢洛葱,这会儿看我这般、想必对洛葱更加有成见了,而他如果要怪罪洛葱,那跟怪罪我又有什么区别。

    “奴妾不知外界的传言是如何传的,只是洛葱服侍奴妾多年,别个不敢说。尽心尽力她倒是做的极致的美好。今时陛下未曾见着她人、并非她贪懒失了责,而是奴妾命她出外了,不然即便是奴妾不让她近身、她也还是会不时地悄悄进来偷看奴妾的安然的。”

    如果用我求恩复宠的机会去换取洛葱的性命。我不愿意,因为洛葱的命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恩宠有时、她却是时时在我身边,无价之宝。

    嬴政由着我请求。只关心他的疑惑道:“这么晚了,你的贴身婢女出外却是何事。莫非是你缺了何物?”

    宫中规矩甚严、作息时间也严苛,晚膳过了我的婢子还在外面做事,只能是紧急的我的事情了,这种事情的真是状况和嬴政的认知让我一时为难。倒是难以启齿我自个儿的安排了。

    “回陛下的话,洛葱出外并非是为奴妾寻觅什么,而是得了奴妾的命令。前去给棉夫人送些礼物。”难以启齿也得说,我自个儿决定的事情。怎么也得应承下来。

    很意外我的回答,这番作为的确令人费解,嬴政好奇看着我,实在想不通我为何会给木衿棉送东西,而且不明白我会给木衿棉送些什么。

    “你给她送?送的何物?”他想到了,便也就问了出来。

    事已至此,我只能也只想如实回答了,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日常起居之物,奴妾前些时候见着她、发觉她自巡行归来便一直消瘦,追问之下知晓她并不好过,故而今日备齐了些多出来的物样给她送过去了。”

    匪夷所思就匪夷所思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贯举止在世人看来怪异又难懂,再添这一样又能怎样。

    大抵好奇的点儿太多了,嬴政沉吟一下,选择了最嘴边的问题问了我。

    “为何现下的时辰送?”

    既然选择坦白,那就坦白到底好了,在英睿的嬴政跟前,空白想些好听却虚无的言词反而过不了关。

    “怕白日里人多嘴杂,平白受了猜忌。”我直落道。

    嬴政更是不悦了。

    “这会儿不会有猜忌?”他问。

    这宫中窥觊你的人多了去了,一举一动间不想要有猜忌和是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还没有天真到那个份上,只是有果必有因,既然选择在这个时点出手、那我也自然有这个时点出手的缘由。

    “总归是少的了。”缘由虽然简单,但就是这样。

    嬴政不说信或是不信,他直直看着我,不因我的直爽觉着我的理所当然是合理的。

    “你经常这样接济别个人吗?”

    我一向不与旁人过多接触,如何会接济别人接济出瘾来,嬴政的问话含着不信,我的回答也真真切切地确认了他的不信。

    “奴妾这次只是赶巧了见着不济的棉夫人,往日里从未如此过。”我老实说。

    第一次出手接济她人就被嬴政遇着了,真是让人很难相信,可是就这么巧,即便是我自个儿都觉着牵强、却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了。

    我的心思在巧合上面,嬴政的心思却与我截然不同,在他听来,比巧合更加令他看重的是人选——我接济的对象。

    “既然她人不曾被你接济,为何你却偏偏袒护了棉儿了?”他质疑的目光惊醒了一味按着自个儿思绪思考的我。

    被他看的不舒服,我移开了视线,心中有些愧疚对他隐瞒木衿棉的事情,但是我依然觉着不对他说出扶苏的用意是对的,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扶苏、或者是对我。

    “奴妾方才说过,是巧了。”我知道他心中不痛快,但是我只能这么回答他。

    嬴政怒极、反而不停的点起头来,我心里清楚,他的这番点头跟他是否认可我的说词敲反其道而行之,他一定觉着我是在敷衍他亦或者是骗他,不然他不会如此气恼。

    “好一个‘巧’字,是否是说顺了口、再无他词了?这般对朕回答,叫朕如何信你?”他气我不争、又恼我不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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