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衡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爽朗笑道,“军营之中,侍卫多有龙阳之好,难怪那位葛英雄方才会如此。.想他们那军师该是这军中之最吧。”

    陶素脸色铁青,咯咯陪着干笑两声,将话题引了开来。“卫兄风雅,来此,怎不邀上三两雅妓以助酒性?”

    卫玉衡挑眉笑道,“莫不是我这不懂风月的,因缠着和贤弟对酌闲聊,扰了和贤弟和雅妓风花雪月的乐趣吧。”

    陶素慌忙摆手,“哪里,哪里,是我扰了卫兄雅兴才是。”

    卫玉衡哈哈笑道,“来此处无非是要排解心中寂寞,听歌赏曲,或者是再做些别的,也不过是填补一时空虚。可若能碰得见三两投缘好友,对酌闲聊,岂不是更好。如此我们也不过是借了这地方,做一些真正风雅的事情。”说着又望了望窗外高悬明月,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而那些附庸风雅之人,花前月下之后,此刻怕是已经开始轻解罗衫,翻云覆雨去了。”

    陶素也附和着笑了起来,细细思量却也是如此。她今日之所以来此,不过是因闲来无聊,打着寻找记忆的旗号,出来透透气,玩了一番。当然,意外收获便是遇到了这个看似温文尔雅,时机内心十分叛逆,思想也颇为跳跃的卫玉衡。

    人生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奇迹,而这奇迹需要你积极地去找寻。

    陶素觉得,李瑾之是她生活中的一成不变,而卫玉衡大抵可以当做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中,一道别样的风景。

    只不知道,若此事被李瑾之知道了,会不会又变成了红杏出墙。而若一旦卫玉衡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觉得她水性杨花。

    做女人真难,做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实际上十分奔放的女人更难。

    陶素似乎能够理解,大家口中传述的自己过去为什么是那样离经叛道的一个人。因为,她本就是一个无法活的中规中矩的人,只是如今她学会了如何掩饰。而曾经,大抵是因为太过年轻,叛逆的让人头疼罢了。

    卫玉衡自斟了一杯酒,递给陶素,“今日能同贤弟相识,乃卫某之荣幸。敬我们今日之缘,愿我们的情谊能够源远流长。.”

    陶素忙接过酒杯,酒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出游总是让人欢欣鼓舞的,而能够来场艳遇更是求之不得。陶素和卫玉衡沿着秦淮江边一路闲逛道深夜,吃遍了所有岸边的小吃,方才满意的回到了府中。

    方才走到门口,抬头看看空中悬挂明月,放才想起来,此时早已过了二更,王府已经门禁。从前门走怕是不妥了,可从后门走,似乎也没人能开门。

    陶素只得翻墙而入,蹑手蹑脚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因见屋子里一片漆黑,便知道此时并未有人发现她过了二更才回到府中。心中正侥幸,摸着黑往大床处走。手方才摸到床沿,不仅尖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怎的有人?

    “你怎么不过了明日再回来?”李瑾之的声音从幽暗处传来,本就低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异常的恐怖。

    陶素打了以及冷战,勒令自己站稳。平复情绪后,冷静回到,“王爷夜里不好好安置,来我的屋子里做什么?”

    “你的屋子?”李瑾之冷哼一声,猛然起身。“这整个安王府上下,有哪里不是本王的?便连你也是本王的,如何这屋子就成了你的了?本王想要宿在哪个屋子里难道还要请教王妃不成?妻为夫纲这话,怕是你先下还未领悟。太皇太后的话,你都当了耳旁风,女戒和女则你怕是一夜都没有看过吧。”

    “王爷这是在指责我?”陶素也来了脾气,她最看不惯就是李瑾之这样阴阳怪气。平日里夫妻俩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很好,她既都不管他纳妾只是,他做什么来管自己晚归还是不归。

    “阿素!”李瑾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好歹是这大秦国的王爷,好歹是你的夫君。你明知那日我是遭人陷害,才在你的屋子里做出那等不堪之事,我伏低做小赔了好些的不是,你便是再气也该消了。如今做这样子到底是为什么?你是真的闹我,还是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你若当真喜欢那温羽,大可同我直说。我们合离,你也好去寻乐自己的意中人。”

    陶素虽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李瑾之,可却从未想过同李瑾之分开。当即便闹到,“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王爷若是嫌弃阿素大可以休妻。我常听人说,我为王爷所不喜,几次三番想要休了我,却因我素日里行事狠辣又颇多谋略,放才区域淫威之下而不敢休妻。如今我记忆丧失,全不是过去的那个陶素,你大可不必忌讳,摆出你的王爷派头。一纸休书给我,也给我来个干净的了当。免得你成日里怀疑我和先生。”

    李瑾之被陶素气的嘴唇发紫,“我不喜欢你?我几次三番想要休了你?你到真会为自己红杏出墙找借口!”

    “不然,你做什么这样待我?”陶素挑了挑眉毛,“我和先生最是清白不过,他年长我十岁,我自是对他敬爱,而他也待我如骨肉亲人一般。便是说亲如兄妹也不为过,我们两个正正当当的情谊,到了你那里便全程了龌龊不堪的男女私情。你如此这般的悔如我们两个,还不是因嫌弃了我?我自知不甚貌美,不甚贤德,只求王爷给我一纸休书,从此撒开手来,倒也干净。”

    “你……你……”李瑾之双手颤抖着,指着陶素,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陶素却因喝了几杯酒,因此有些失了理智。素日里的规矩礼数,统统都跑到了脑后,又道,“我们的婚姻,大抵不过是一个政治的产物。王爷抱着自己厌烦的女人,过的岂不是憋屈。既然讨厌我,也不必做出什么高压的姿态来,只将我一脚踢开,我不怨恨便是。反正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王爷是怎样的心,如此被你抛弃了也不觉得伤心。若哪日想起来各种过往,知道自己是用怎样虔诚的心仰慕王爷的话,岂不是徒增伤怀。我不想自己过的那般痛苦,就趁现在,王爷给个痛快吧。”

    李瑾之怔怔的站在原地,接着月光看着陶素一本正经的脸。清秀中透着几分锐利的五官,虽和艳丽不搭边界,可却有着别样气魄的美丽。虽尝尝不知道什么是女人的三从四德,又笨手笨脚的帮李瑾之管理后院,可到底比那些善于勾心斗角的女人们可爱许多。陶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有豁达的思想,有过人的智谋,从不因小事儿斤斤计较更不会因儿女私情而纠缠李瑾之。

    她总是进退有度,让人捉摸不定。

    看着眼前目光沉着的陶素,李瑾之突然觉得有些害怕。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好似当初他自党项人手中将陶素抢回来时,她奄奄一息之时一模一样。

    他犹记得,陶素闭上眼睛钱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若死了,不许记得我,只管快活的活着。”

    可世事弄人,她没有死,他自然也不用忘了她。可偏偏陶素却不记得李瑾之了。她眼睛里只看得见温羽,这让李瑾之怎能接受。

    现在她竟然还要跟自己离婚。

    李瑾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搂住陶素,“哪个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哪个告诉你我千方百计要休了你的。若那日再让我听见有人嚼舌根,爷就砍了他们的头。”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陶素整个人愣在了当下,僵直着身子被李瑾之紧紧抱着。

    “当日你在花船之上调戏我,害我对你倾心,如今你刷完流氓就想不负责任了?”李瑾之紧紧圈住陶素的腰肢,“天下断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既调戏了我,便要对我负责。休想从我身边逃走,更别想用同样的手段去沾花惹草。若是让我知道那个小白脸又被你调戏了,仔细他们的小命。”

    陶素突然想起方才从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想着兴许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画面。将至的身子渐渐缓和下来,抬起手臂也抱住了李瑾之。“瑾之,你原是喜欢我的?”

    “废话!我若不喜欢你,如何会将母后送来的女人又都前还会宫中?我若不喜欢你,如何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揣摩你的想法?我若不喜欢你,做什么要在乎你对谁有心,带谁又意?你真真是糊涂,是笨蛋!”

    陶素觉得胸口涨涨的,有些不大好受,可又觉得这种感觉比喝上几坛美酒还要惬意。于是便情不自禁的吻上了李瑾之的双唇。

    唇齿间的纠缠,渐渐深入,为后面的宽衣解带奠定了良好的挤出。

    恋人之间大抵都是这样的,相互不理不睬,然后激烈的争吵,最后用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来化解所有的不愉快。

    爱着的时候就应该全心全意,何必在意流言蜚语。相爱的人何必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让双方都受煎熬呢?

    为了爱的人放弃尊严,你觉得那是丢人的事情,可同样爱着你的他哪里会在意那些旁的事情。他整个人的眼睛里,只看得见你的好,便连着你的小毛病在他的眼里也是那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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