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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澜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陡然一阵凄凉。只觉脚后跟忽然重了起来,踉跄着走回龙仪殿。她吃饭的时候都会打瞌睡,吃着吃着何时躺下去了都不知道。

    他望着景月儿手里的碗差点掉下去,心头一阵辛酸。君澜风将她的碗放好,把筷子放好。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是我没用,白白看着你这样毫无办法。”

    话语间,他几乎盛了一大碗她平日里最爱吃的菜。又放了一些促进体内营养的,一口一口的放在她的嘴里。

    “多吃些,或许会好点。”

    他望着微微睁开眼睛,无力的景月儿,“乖,好好吃。为了孩子好好吃。”

    “恩!”

    景月儿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又拿起碗筷,“你放我下来,我可以一个人吃。”

    “那你要老公来做什么呢?”君澜风笑着问道。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澜风,我要找回以前那个独立的月儿。以后都不给你增加负担。”

    那话听在君澜风心里,顿觉一阵冰凉。景月儿如今完全没有力气和他吵架,所以,淡定了。然而她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句不给你增加负担,完全把他隔绝在外。就好像在说,你不是我的男人一样。

    君澜风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明明已经暖春,明明身上穿着棉袄。却依旧像是冷若寒冬。他原本的目的不过是想看着她坚强,如以前那般生龙活虎。可到头来……

    他不怕天,不怕地,世间万物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畏惧”二字。可他很怕景月儿那带着疏离的话,以及那如沐三春的言语。一切的一切,温和得好像可以在无形中把他杀死。

    “是啊,月儿该坚强的。”

    他望着她独立吃饭,努力不让自己沉睡的样子。凄凉一笑。

    那碗饭她吃了一半,却忍不坠是又睡了。君澜风找来公孙赞给她把脉,公孙赞只是摇头。周身冷汗。

    “皇上,娘娘的情况好像真的不妙。”

    君澜风转身,望着一脸沉郁的公孙赞,双手紧了又紧终是闭了闭目稳定情绪,“不妙?你说的不妙至多也不过是她性命不保而已。朕不怪你!”

    “可是……”公孙赞难以想象君澜风此刻淡定的性子,是经过了多久的酝酿,“皇上,其实还有更糟糕的情况。”

    君澜风猛地迸射出一道精光

    公孙赞吞了吞口水,无奈道,“娘娘一心想要保注子,而如今这样。怕是在临盆之日,无力于让孩子出生。”

    骨咯“嘎吱嘎吱”的响起声音,公孙赞擦了一把汗,“皇上,微臣会尽力让孩子平安出生。”

    他自然没想到,这事到最后连保注子都成问题。他是皇族,管着天下人的生死。却不能决定身边挚爱人的生死。多大的笑话!

    他几经控制,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滚出去!”

    君澜风心累,皇宫中他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隐隐的皇宫驶出一辆和别的没有区别马车。漆黑暗哑,那马车珠帘随风洋溢,飘扬在风中。清影凌乱,俊逸惆怅。

    他不知自己为何出来,只是,心中压抑的情绪一直告诉他。皇宫再待下去他会发疯。

    “主子,暗影那里有消息。”

    随身的侍卫停下车,禀报道。

    “让他在翠红楼等朕。”君澜风指尖一颤,旋即答道,“即刻启程。”

    “属下遵命”

    旋即,马车再次启动。君澜风打开车帘,望着这偌大京都的夜晚。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在扑捉着什么东西。

    今晚的夜色冷得可怕,君澜风手里拽着黑色的珠帘。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忽然,肆冷的风中。似有异动。

    “停~”

    敏锐的内力似乎在提醒着他,前方似乎有异动。君澜风蹙了蹙眉,“今晚好像特别热闹。”

    那赶车的侍卫顿时一惊,“主子!”

    忽然,前方几片叶子飞下。一枚漆黑的飞刀,在暗夜中,几乎只能听到疾风的声音。那飞刀飞入之时,君澜风微微一闪。那飞刀打在一颗珠帘上,转眼便已握在他手上。

    一枚毒丸渐渐的渗透,君澜风聚集内力,那飞刀瞬间化为一团废铁。那暗夜中的黑影发出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君澜风,好久不见!”

    他蹙了蹙眉,“冤家路窄,看来对方不过是想打个招呼。走吧!”

    “主子可有碍?”

    “无!”

    马车再次启动,约是十分钟左右。马车又再次停了,君澜风挑开珠帘,一袭宝蓝色衣裙,渡步走入翠云楼顶端。

    那暗影早已布置好一切,跪在地上等待着君澜风的到来。

    “主子,那人想要单独见您。”暗影禀报道。

    君澜风渡步走进去,坐在那金色沉香木椅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暗影,“恩?”

    “主子想要的东西……在他手上!”

    暗影声线有些凄凉,似乎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完成任务。这一次,他做得很失败。失败到根本无颜去见君澜风这个主子。

    “朕知道,刚才在路上见过他。”

    君澜风望着幽帘微微,深邃的眸子放出嗜血般冷漠的寒芒,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的名字,“颜——玉——陌!”

    ~

    皇宫

    绿叶飞絮,池水泛起一阵阵微微的涟漪。寂静的夜里,却注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波。

    “娘娘,您醒醒!”

    龙仪殿内,侍女抱着刚刚喝了几口清茶便晕倒的景月儿,忽然一阵惊慌失措,“蓝儿,去,快去叫皇上。叫御医!”

    忙碌的脚步声响彻在龙仪殿的内内外外,很轻,却又很乱。不一会儿,有人道,“兰姐姐,皇上不知去哪儿了。奴婢等人找不到啊。”

    那被叫做兰姐姐的侍女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望着手里的皇后,“那公孙御医呢?”

    “公孙御医马上便到了。”

    言落,只见一个身影飞速的跑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人把景月儿移在床上。旋即,在把脉时,却像是碰到什么东西被烫似的弹了过来。

    “这……”公孙赞手足无措,“去,皇上去哪儿了。这事微臣处理不了,必须得皇上来。”

    “御医大人,皇上突然不知去哪里了。奴婢等人找了整个宫,都没有寻到皇上的踪迹。”那侍女吓得几乎要哭了,“不如御医大人先开药治疗吧,若是皇后出什么事。奴婢等人可是吃罪不起!”

    “这……”

    公孙赞负手,在宫内徘徊了好几次,汗水擦了一次又一次。

    “御医大人,娘娘和腹中的龙子可都不能有事啊。奴婢看皇后娘娘的呼吸越来越脆弱了,若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回来,奴婢等人一宫的人都得为娘娘陪葬。”

    那被叫做兰姐姐的主侍女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御医大人,不能再犹豫了。”

    “可是……”

    公孙赞一脸恐惧,望着这宫内乱如麻的一干人几乎都已经给他跪下了,无奈拍了拍桌,“唉,罢了。下官一人掉脑袋也罢。就当是报答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吧。”

    旋即,话语间他执笔写下一个药方,“快,迅速的送过来。”

    “是!”

    侍女点头,急匆匆的跑出去。

    “御医大人,那药!?”

    兰儿望着公孙赞,好奇的问,“能让皇后娘娘稳定下来嘛?”

    公孙赞叹了叹,“能!只是……”他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想到既然是拿自己的生命下的赌注。自然,就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

    他拿出银针,为景月儿施针。约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脉相终于稳定了一些。

    “御医大人,娘娘刚才睁开眼睛了。”

    “哎哟我去,药来了没啊。要死了要死了。”

    “谁要死了!大胆,怎可如此说娘娘?你就不怕砍头吗?”

    “我说我自己!”

    公孙赞一副绝望无辜的眼神望着兰儿,“反正娘娘活不活,我是死定了。”

    兰儿对他的话一知半解,只是望着不远处。忽然一阵中药的味道传入。兰儿忽然转移话题,“来了来了!”

    “快,喂娘娘服下。”

    侍女听到声音越发的着急,连忙走过来,吹冷了便往景月儿嘴里送。第一口吃下的时候,很快又吐了出来。

    第二口喝下的时候,又是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公孙赞看得心里面一阵火急火燎,“娘娘,为了龙子您也得喝啊。不然,微臣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报答不了您了。”

    那话或许真的刺激了景月儿的大脑皮层,药入口的时候。她蹙了蹙眉,忍不住勉强吞了下去。之后,竟然是再也没吐。

    果然,为了这个孩子。景月儿真的付出了太多!连在这种时候,最在乎的果然还是孩子。

    “娘娘,微臣一定会为您。保住这珍贵的龙嗣的。”

    他行医多年似乎真的就明白了一个真理,母爱的伟大。真的是很伟大。即便是这母仪天下,有着女王风范的皇后也是如此的。为了孩子,天底下多少荣华富贵她从未放在眼里。

    这样的女子,莫说皇上这样的男人。天底下多少男子,都是愿意疼在手心的。

    “疼~”

    药刚刚入体没有多久,忽见景月儿蹙起眉睫。咬牙说出一字。

    “娘娘,疼就对了。您睁开眼睛吧,孩子出生必须得有您的配合。”

    听到孩子二字,景月儿在痛苦中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公孙赞,“你刚才说什么?”话语间,豆大的汗珠从眉睫见滚落下来。唇齿之间,可以看出腹中的疼痛有多剧烈。

    见景月儿完全清醒,公孙赞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您刚才差点失去意识。微臣在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保注子。实施了催生药。如今……是腹中的孩子马上要降生了。”

    景月儿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里紧紧的拽着被子。将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

    “娘娘,微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娘娘一直将内力供给腹中的龙嗣。以至于,体内毒气侵体。身体虚弱。若是微臣不提前让孩子出生,怕是……后果整个后宫都无人承担得起。”

    “你做得没错,我的确无法保证这孩子一定出生。若这孩子降生,本宫自会让皇上重重赏你。”景月儿擦了擦冷汗,呼吸急促。

    “微臣有罪!”公孙赞万分惶恐,连忙磕头道,“微臣救不了娘娘,微臣罪该万死不敢要赏赐。”

    “这不怪你!”

    景月儿目光从公孙赞身上移过来,望着整个殿内,接重而至的疼痛旋即传来。她不禁咬着牙道,“澜风呢?为什么……为什么澜风不在!”

    “娘娘,已经让人去找皇上了。马上就来,娘娘坚持住!”

    周围的人安慰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此刻消失在我眼线里,难道他真的不顾我的死活了吗?又或者是,连我最后一面也不想见了。连孩子也……”

    即便她心中再多不满,但在这个时候她只希望君澜风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女人在无助的时候,怀疑往往是最多的。痛苦越多,越发的对男人不在身边感到恐惧和失望。

    “娘娘,皇上马上就来了。娘娘一定要平复心情才是。”兰儿一边为景月儿擦汗,一边望着外面,“娘娘要临盆了,快去准备热水,毛巾,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龙仪殿内一片凌乱,景月儿转过身,眼泪混着汗水滴落。被擦拭了一次又一次。望着龙仪殿内浑浑噩噩的的暗影,她咬牙闭目。一种前所未有的凄楚:澜风,为何你此刻不在!

    前所未有的恐惧,景月儿不怕死。她怕死的时候自己最爱的男人不在身边。有这些想法,景月儿忍不住鄙视自己。说好的独立,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想他。

    有一种疼痛叫做生不如死,而偏偏在那个时候,你还得为了腹中的孩子拼命的使尽全身的力量。

    “娘娘,坚持住。皇上马上就来了……”

    这句话兰儿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然而每重复一次,景月儿一定会朝着窗前看去。而看到的,总是让他失望的神情。

    ~

    翠云楼内,一阵阵阴风吹入。

    偌大的桌前只见两人相对而坐,一黑一白。那黑色的影子,一点点的褪去自己的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冷漠邪恶的脸。

    君澜风眨了眨眼睛,尽量使自己比较冷静,“把仙草给朕,朕对以往既往不咎放你自由!”

    “我觉得以我的能力,虽然不能将你怎么样。但绝对有能力自保。”

    那诡异的眸子,散发出恶魔般的冷漠,“君澜风,我觉得自己有能力以一棋翻云覆雨。”

    他手里的被子被捏碎,藏在手里。却被颜玉陌看得清清楚楚。

    “颜玉陌,做人太无耻。后果会万劫不复!”

    他沉声强调,“你要知道,朕也非善类。”

    “不管无耻不无耻,伤你我便很开心。”他咬牙,发出禽兽般的笑声,“君澜风,你不是很爱女人吗?我猜你一定不会舍得她死!”

    深邃的眼眸之中,一阵阵冷漠。如利剑般的传过,都说眼神杀不死人。但君澜风的眼神,绝对可以让一个没有防备力的人死在眼神之下。

    “好一个战神,龙炎国君。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颜玉陌说完,风轻云淡的拿起茶杯喝茶。那种淡然的神色,让人心中怒火勃然而生。他君澜风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反抗他,看他笑话。然而此刻,赤果果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无可奈何。

    这种痛苦,对于一个一辈子自尊心比什么都强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比死还难受的存在。

    “主子……”

    门被如风般的吹开,一个侍卫忽然走进来,一脸焦急的望着君澜风渐渐的走过去,附在他耳畔道:“主子,宫内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正在产子,备受煎熬希望能够见皇上。”

    君澜风脸色一变,眼眸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那捏在手里的碎片,一不小心,让整个手都鲜血直流。他不会忘记公孙赞说的话,腹中孩儿降生之日,必然是娘娘的死期。届时,他只能毫无选择的保孩子!

    他若此刻无功而返,后果必然是一辈子失去他最心爱的女人!不,他做不到,他绝对做不到!

    “果然是好男人,我自愧不如。”颜玉陌冷冷一笑,充斥着讽刺。

    “啪!!”

    冷寂中,颜玉陌手里的杯子应声碎成一地。一张上好的沉香木圆桌,在他掌风之下一片狼藉。一地的饭菜茶水乱流一地。

    他还未反应过来,深邃的眼眸中,忽然只见一个人影飞身过来。颜玉陌没有来得及出手,掌风之下,整个人被他卡在喉咙。

    冷冽,血腥,俨然如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修罗。霸凛嚣张,残忍嗜血。说的或许就是这个。在颜玉陌的眼眸中,他墨发几乎无风自己便竖起来,嘴角有着嗜血般的红,然,却在一点点的变成黑色。他周身在发抖,冷漠。

    颜玉陌此生跟君澜风打交道不少,却从未看到过他那般拼命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要跟他一绝生死。曾经的夜卿王很可怕,但此刻的皇帝更是可怕。

    那种想为爱人发疯成魔的感觉,即便是他,也忍不住震惊当场。爱!居然可以让他成魔。

    “颜玉陌,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必然领略到天底下什么是最残忍的手段。”

    他深邃的瞳孔绽放着从未有过的嗜血,“朕没有耐性,一刻也——等——不——下——去!!”

    颜玉陌身形一软,差点跪在他面前。

    “君澜风,若真是这样。你也必然受尽心灵凌虐之痛。能让你痛,我绝不后——悔!”

    他感觉脖颈间一阵腥甜之味,君澜风的身上总有一种力量几乎让万物臣服。颜玉陌也有一瞬间想臣服。但痛苦了这么多年,颜玉陌不甘心,自己会输给他!

    心内有一种力量在提醒他,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认输。

    “朕会让你慢慢的,一点点的招供。”他冷笑,一种毒辣在手里蔓延。霎那间颜玉陌觉得自己能够吸收的空气,越发的稀薄。

    他蹙眉,诡异的笑声散落在夜空,一字一句的道:“君——澜——风,你……别忘了。四年的……时间我一步步的……从最底层……爬……起来,早就……习惯了……各种凌虐。要的,就是看……你痛苦,看你……发狂!哈哈哈哈……”

    他笑完,索性闭上眼睛,“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若我死了。必然,你一辈子都休想找到。”

    这天底下最怕的就是这种无赖,这种命不要的跟别人斗的。君澜风有软肋,这软肋可以让他发疯的为了她,什么都忍下来。

    忍他的凌虐,忍他的讽刺,忍他的一切嚣张!

    当……颜玉陌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当空气即将静止的时候,当他以为君澜风已经完全成魔不顾后果的时候。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又再次回到自己的手里。

    颜玉陌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副斗败公鸡似的君澜风,嘶哑的声线忽然发出颤抖的笑声。

    “君澜风……你果然!!”

    癫狂,发疯似的笑声一阵阵的传来。君澜风只觉得自己的耳内几乎魔怔,而这次,他没有再反抗。前所未有的认输状态,颜玉陌在心里完全的服了他。

    本书首发于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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