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和众人见霍寻烟点头都是欢欣雀跃,但他很快发现霍寻烟面色不好,便问道:“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会吧。.”

    霍寻烟摇摇头,“不行,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说完只喝了一口茶便又和火药师们探讨其弹丸的制作,火药制作,特别要小心,

    就这样不眠不休整整两天,第一把枪终于问世了。

    但这种火铳虽然威力很大,但使用起来很不方便,霍寻烟对武器也确实不了解,无法提出改进的意见,但饶是如此,孟瑜已经非常惊喜。

    上好弹药,孟瑜将火铳递到霍寻烟面前,“它是因为你才会出现的,第一弹该你打。”

    霍寻烟摇摇头,“你是大将军,还是你试吧。”

    孟瑜见状,也不勉强,带着众人走出铁匠铺,站在空空的街道上,孟瑜命人在街道上摆放一个箭靶,自己则走到百步之外,端起火铳,枪口指向箭靶。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孟瑜的呼吸也微微加快了些,但比较他人,还是沉稳许多,枪托抵住右肩,仔细瞄准,孟瑜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箭靶被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这火铳的威力跟现代的枪支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在当时来讲,足以鼓舞士气和军心,所有人见状全部欢呼起来,除了霍寻烟。

    在众人围着孟瑜欢呼时,霍寻烟一个人迎着初升的朝阳默默的往县衙走去。

    这两天她真的是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等孟瑜回过神时,已经找不到霍寻烟的踪影,他下令赶造出一批火铳,自己则匆匆返回县衙,从含香口中得知霍寻烟已经睡下,才稍稍安心。

    霍寻烟这一觉从日出睡到深夜,如果不是手脚冰凉被冻醒,霍寻烟估计能一觉睡到明天,屋里蜡烛还亮着,不远处还放着暖炉。

    这暖炉是霍寻烟特地要来的,在这初夏要暖炉实在是不适宜,但霍寻烟每到夜晚便觉得浑身发冷,也顾不得许多了,可她怕孟瑜、含香和月娘担心,便借口说这暖炉上可以煨粥,这样她醒来便就有热粥可吃。

    可是这时候,霍寻烟感觉不到暖炉发出的丝毫暖意,缩在被子里直发抖。.

    暖炉上放着铜盏,里面温着霍寻烟睡前月娘送来的一碗八宝粥,考虑了很久,最终抵不过腹内空空,霍寻烟便缩着手脚披上斗篷走了过去,掀开铜盏,八宝粥的香气熏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霍寻烟端起碗就奔回床上,裹起被子开始狂吃起来,一碗粥下肚,身子都暖和了许多,放下碗勺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可还没睡稳,喉咙又是一甜,霍寻烟这次有了经验,一把拿起身旁案几上的瓷碗,‘哇’的一口鲜血就吐到了碗里。

    要说不慌是假的,如果这么一口口血的吐,估计没几天,霍寻烟就血尽人亡了,她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立刻替自己诊脉,脉象依旧和上次一样,差不多原因。

    霍寻烟想了想,终于拿出一套金针,这套金针是聂欢留给她的,她的医术还比较浅薄,本来不应该贸贸然施展金针,可现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看着金针,霍寻烟深吸口气,先摸准穴道位置,才拿出一根金针,小心的刺了进去,。

    霍寻烟一连扎了几个大穴,都没有异样,可当扎到脐下三寸的丹田穴时,丹田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霍寻烟全身一哆嗦。

    霍寻烟连忙拔出金针,用手按了按丹田穴,巨疼再次蔓延到全身,丹田是几处大穴中最重要的一处穴脉,丹田疼痛,就说明体内五脏俱损!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劳累了些,可怎么突然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霍寻烟告诉自己不要慌,这次时候千万不能慌,她想到几味治疗内伤的药,但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不可能有这几味药,若是现在要求离开,孟瑜一定会怀疑,她决定先用金针克制住内伤,等这一仗结束再说。

    孟希带着傅念薇,一行四十骑,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傅念薇毕竟是千金小姐,这些日子的奔波已经让她体力严重透支,看着傅念薇疲累的神情,在第二日中午休息时分,孟希坐到傅念薇身边,对正在啃着又干又硬的馒头的傅念薇道:“表妹,这里离你家甚近,不如你先回去吧,你跟着我去打仗,姨夫若是知道了,估计会把我大卸八块。”

    傅念薇立刻摇头,“不行,念薇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言而有信的道理,既然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爹爹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怪责念薇的。”

    孟希笑道:“你们几个,怎么都是这么倔强?”

    傅念薇歪着头脑,看着孟希柔柔一笑,柔声道:“表哥说的你们,是指灿雪表妹和霍姐姐吗?”

    一说到霍寻烟,孟希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下来,孟希笑道:“不错,你们都很像,不过寻烟那丫头要更倔强。”

    傅念薇柔声道:“霍姐姐的确是很与众不同的人,她对很多问题的见解,都很独特。”

    孟希笑着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一人骑着快马朝这边奔了过来,名叫阿大和阿二的两人对看一眼,一个纵身很有默契的对来人采取左右夹击。

    “大哥,二哥,是我!”两人见状大叫。

    阿大阿二立刻停了下来,阿二转身对孟希道:“是老四。”

    等到来人骑马来到他们面前,那人使劲一拉马缰,马儿长嘶一声,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孟希和傅念薇也站起来了,孟希见到来人,微微有些吃惊。

    来人翻身下马,径自走到孟希面前,单膝跪下,道:“主公,孟恒将军昨夜被叛军奸细暗算。”

    众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孟希厉声道:“我要你和老五老六留在景城,就是怕出意外,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老四低着头,不敢发一言。傅念薇拉了拉孟希的衣袖,孟希这才压下些许火气,道:“孟恒将军现在怎么样?”

    “将军……将军他……身中剧毒,城中随行军医虽然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但无法解毒。”老四沉声道。

    一阵死寂之后,孟希冷声道:“所有人都上马,快马加鞭回景城。”

    傍晚时分,一行人匆匆赶到景城,景城是一座大城,地处东西要塞,和东郡只相隔不到百里,两城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盘踞东郡的吕良是三股势力中最为强大的,坐拥八万精兵。叛军若再得到景城,那么小半壁的权国江山便也就在囊中了,孟浅将攻克东郡的任务交给孟希,任命他为大将军,可见对他寄予厚望。

    攻克和东郡、凉城的级别是一样的,最高行政单位为都督府。

    现在景城的郝都督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在都督府大门外团团转,一见到孟希,立刻惶恐的迎了上去。

    “大将军,郝某真是罪该万死……”郝大成首先来个负荆请罪。

    孟希没空再来应付他,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去看孟恒将军,你安顿好这些医女。”

    郝大成立刻唯唯诺诺的点头,忙不迭的去办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在孟希面前晃悠。

    傅念薇紧随着孟希来到孟恒所在的厢房,一众军医围在其中,孟恒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来时的路上,老四已经全跟他说了,昨天傍晚日落时分,城外突然涌来一批难民,孟恒不过劝阻,硬是打开城门放这些难民进来,老四他们见状,只好秘密将这些人看押了起来。

    而这群难民中中有一名女子长的国色天香,孟恒就是因为见到她才强行下令开城门,在外打战,孟恒许久没有近女色,现在看到美女,色心顿起,派人将这女子带到都督府,梳洗干净之后就送到他房里,然后,便发生了遇刺的事……

    当老四他们闻声赶到时,孟恒赤身罗体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左胸上刺着一枚金针,而那女子就倒在他身边,嘴边有鲜血溢出,查过后发现她是咬破含在齿间的毒丸中毒而死,而和她一起进城的几十名‘难民’,也在同时全部服毒自尽。

    孟希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这是霍寻烟给他的,是聂欢研制的解毒丸,霍寻烟告诉他这解毒丸基本上什么毒都能解,就算解不了也能压制住毒性,能保中毒者十天之内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孟希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然后扳开孟恒的嘴,将药丸放进他口中。

    孟希心想现在唯一能救孟恒的应该就是霍寻烟了,他刚想开口命人去徒县请霍寻烟前来,,那个名叫老六的年轻人匆匆走了进来,孟希见他面色不对,便出了房间,低声问他:“又怎么了?”

    “赵鸣传亲率六万大军前来,离景城只有三十里之遥了。”老六道。

    孟希立刻明白过来,这才是赵铭传的目的,想要先挫我锐气,然后大举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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