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郑初雨嘴角苦涩。

    “什么?”嬗笙不解的看着她。

    “穆嬗笙,我真羡慕你。”

    “……”嬗笙是真的听不懂郑初雨的话,但她也能大概知道她此时的态度和语句里的惆怅是为何,之前白东城也跑过来告诉过她,一切事情都是郑初雨搞的鬼,这会儿,她应该是在白东城面前没办法伪装了吧。

    “还有十多天,我就要走了,应该说是彻底消失在你们视线里了吧。”郑初雨有些哀戚的说着,她刚刚去车行就是将车子给卖了,想必去了那种地方,以后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郑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嬗笙蹙眉,郑初雨说的话,她都有些茫然,而她此时的模样却又不像是想要跟自己针锋相对的。

    郑初雨眯眼,蓦地向前一步,这会儿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花儿来一样,声音低低却带着控诉,“我一直弄不懂一件事情,你到底哪好?”

    到底哪好,才会让白东城那么为之沉迷,她跟在他身边五年都没办法真正走进他的心,而她,用了都不到自己五分之一的时间,就已经驻入进去,怎么就这么的不公平?

    嬗笙被她陡然欺近来的一步吓了一跳,尤其是她眼睛里的那种光亮,让她感觉到了窒息感,脚下想要往后退一步。

    可脚下的步伐还没错开,有人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随即一扯,面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郑初雨,我没有警告过你吗,离阿笙远一点!”

    郑初雨没料到白东城会忽然出现,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意,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站在他身后的穆嬗笙被他整个都挡在身后,完全的保护姿态,她看过去,只觉得如果穆嬗笙是自己,那她几乎可以幸福的死掉了。

    白东城察觉到她的目光看着身后的嬗笙,顿时变了脸色,声音更加的冷寒,“你是不是又想和阿笙乱说什么,初雨,你还不知道悔改吗!我说过,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白东城,我们……”嬗笙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东城对郑初雨这样的态度,咽了咽口水,她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想要解释。

    郑初雨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但也并没有跟她说什么,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

    只是她的话没等说出口,就被对面郑初雨的轻笑打断了。

    “东城,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变成如此模样了,只会耍心机,只会玩手段……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都已经被派到那种地方了,我还能有什么心机手段?”

    原来以前看到的那句话真的没有错,一个人如果真的不爱你,你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她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她也没有想到会遇到穆嬗笙,只是这样面对面说了两句话,被他看到,就误以为她又要做什么了,原来,他竟然对穆嬗笙做到这种程度了。

    似乎是无法再看到两人一起的画面,郑初雨转身,脚步越走越急,很快便消失在街头。

    “你怎么对她那么……”嬗笙看着转头过来的白东城,呐呐着。

    “她跟你说什么了?无论她说什么,都别信她的话。”

    “你误会她了,刚刚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们俩只是刚巧在路上碰到而已。她说她要离开了?刚刚又说什么那种地方,她要去哪啊?”嬗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安排她去非洲支教了。”闻言,白东城的眸光微微冷了下来。

    “非洲?哪啊?”

    “肯尼亚首都那边,郊区的一个小学。”

    “不会吧,你让她去了那里?就是那个被称为非洲第三大贫民窟的地方?”嬗笙瞪大了眼睛。

    “嗯。”

    “那里有很多传染病的,郑初雨一个女孩子过去……”

    “那你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开始同情她,难道你想原谅她?”白东城低头看着她,视线紧逼。

    “我没办法原谅她。”嬗笙咬唇了半天,认真的摇头,但眉心又皱了起来,“可又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她确实很讨厌郑初雨,也很恨她对自己耍的那一切手段,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现在她变成这样,她心里应该有很多的快意。

    但虽然也真的有,不过心里更多的也有同情,毕竟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支教,若是不小心被传染病……

    郑初雨虽然是一方面,但他们两人变成如今这副田地,彼此之间本身就存在着问题的,若是只将过错都归结到郑初雨身上,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着白东城,他正在紧紧盯着自己看,似乎只要她开口求情,他就会应允她。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求情的话,同时觉得自己也好狠毒,竟然这么不宽宏大量。

    白东城看得出她眼底的纠结,心中一疼,这都是他变相带给她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缓缓道,“阿笙,这些都和你无关。她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隐瞒和算计了我,而我却将能给的,都给了她。”

    随即,他将郑初雨在当年事情上对他的隐瞒和算计全部都告诉了她。

    嬗笙听着,也同样是震惊着,竟没想到郑初雨会如此。这会儿她似乎也才明白,为何当时大哥会在临失去意识以前都会说让他照顾郑初雨了,想必大哥心中的愧疚定是比白东城要多的多。

    “我从来没有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摘清关系,但这不代表我会容忍下去。她让我失去了你……阿笙,我没办法原谅她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残忍,如果不是看在以往,我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她需要为她所做过的事情负责,她罪有应得。”

    对笙来到。“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遇到她微微上抬的目光,他最后的一句话,咬字发音特别重,声音特别的凄惶,就算是石化了的心,似乎也会被侵润的生长出新芽。

    “我要回家了。”像是要逃避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借机躲避开他放在肩头的手,嬗笙绕过他,大步的走开。

    *****************************************

    日子还在持续。

    嬗笙将门拉开,看到外面站着的白东城时,她没说什么,抿了抿嘴返回屋内,似乎对于他常常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paqd。

    他跑来这边很勤,每晚下班都会准时过来,她若是一质问什么,他一定会很义正言辞的说,他是来看孩子的,往往这时候她都会被他噎住。

    月嫂穿好衣服站在玄关处和俩人道别,嬗笙看了眼窗外,终于是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从上午的时候就开始飘雪。.

    不过很细小的雪花,而且很轻薄,落在地面上很快就会融化,但早晚的天气凉,白天只会很脏,到了晚上,融化的表面就会冻成冰,会很滑。

    所以她嘱咐着月嫂回去走路一定要小心一些,千万别滑到了,月嫂应着,和两人道别后,然后离开。

    等嬗笙将孩子哄睡着了再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看到白东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着新闻。

    他里面穿着的还是衬衫,不过领带早已经被他扯到一旁了,两只脚都抬起放在茶几上,那模样分明是仪态全无,可他做起来,却有股说不出的舒坦。

    嬗笙抿唇,忽然就觉得他在这里很碍眼,尤其是他这副像是在自己家里的姿态让她觉得很碍眼。她走上前,站在沙发的后面,冷言冷语的开口,“白立委,白峥也睡着了,你去看他两眼,就赶紧回去吧。”

    白东城听到她再背后说话,忙将腿放下,单膝跪在沙发上扭头看她,也不说话。

    “你干什么……”嬗笙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阿笙,你看外面的雪一直都没停,你再看看现在重播的新闻。”说着,白东城拿着遥控器一转台,刚好地方的电视台就正在转播着新闻。

    上面播音员温馨提示着出门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第一场雪来的比较滑,画面切转,有很多车子都翻在了路边,还有撞到护栏上的。

    见状,嬗笙走到窗边,凝神看着窗外,外面的雪如飘絮,这会儿似乎是比白天的时候要下的更密集了一些,晚上气温凉,雪能站住一些,地面都是轻薄的白白一片,小区内走着的人,都小心翼翼着。

    嬗笙皱眉,大概知道了白东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转头过去,他正巴巴的看着自己。

    “阿笙,天黑,路又滑,你看这雪也没个时候会停,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白东城的声音很慢,很低。

    嬗笙的眉心越皱越紧,他刻意说的又低又慢,将气氛营造的特别可怜,而且一双眼睛也像是孩子似的带着期盼的凝着她。

    “不然,你打车回去,车子留在这儿,明天雪就停了。”

    “下雪天不好打车,而且都这个时间了。”白东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嬗笙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看着他,又看着窗外,最终动了动嘴巴,“那……你睡沙发。”

    “好!”白东城脆声的答应。

    嬗笙孤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一样,双唇蠕动,刚想要说话,那边他已经率先开了口。

    “阿笙,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吧?”

    “嗯,在那边。那我先去睡了。”嬗笙点了点头,指向浴室的方向。

    “嗯。”白东城点头,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没上前,也没什么动作,眼睛里的光亮虽深沉,却一点都不促狭,眼观鼻鼻观心。

    嬗笙没再多做停留,本来还想看电视的她,这会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门板关上,她靠在上面屏息了许久,外面传来白东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又是浴室门拉开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长长的吁出口气,嬗笙看了眼此时睡的正熟的小白峥,自己坐回了床边,然后将被子铺开,自己钻进去。

    双手交叠的放在脸颊下,不知怎的,她有意识的就去屏佐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水声停止后,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便再没了声响。

    嬗笙闭上眼睛,逼迫自己睡着,可翻来覆去到半夜她才入眠,而且睡的还不是特别熟,总怕门板会被人忽然推开,然后白东城会扑上来。

    *****************************************

    翌日,朝阳升起,大地一片银白。

    嬗笙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稍微拉开一些,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这样望过去,满眼清凉的白,心中有些开阔。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着的小白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这孩子真的是很乖,半夜醒过来一次,她给换了尿片,之后就一直睡的香甜,一点都不闹觉。

    忽然意识到此时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瞬间,嬗笙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稳定了下心神,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出去。

    因为客厅的窗帘也拉着,一室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她环顾了一圈,隐约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影。

    她犹豫着,脚步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多少有些滑稽,她家里的沙发很小,她平时若是躺着的话,腿都是需要蜷缩起来的,更何况他那么大的个子,此时缩手缩脚的在那。

    他睡得似乎很沉,客厅里充斥着的都是他匀长的呼吸声。

    屋内暖气还算充足,她昨天给他留下的是一条薄被,此时已经有大半都垂在了地板上,她又向前了两步,微微俯身,身后捡着地下的薄被。

    只是才刚捡起想要朝他身上盖过去时,忽然天旋地转,一股强大而灼热的力量猛的将她向前扯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啊!”嬗笙低喊,有些慌,此时近距离下,她看到他的瞳孔正在微微紧缩,呼吸喷洒锅里都是滚烫滚烫的。

    “阿笙……”他的眼神有些深,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声音里还带着清早刚起来的沙哑。

    “白、白东城!”嬗笙紧张的不停吞咽唾沫,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侧有某个东西抵着,可怕的是,正在慢慢的变大,变硬。

    “这梦可真真实,好想吃掉你。”白东城单臂支撑着,另一只手从她的下巴开始摩挲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辗转的吻着。

    嬗笙愣住,刚刚他的话让她有些发懵,以为是他还没有睡醒,可这会儿,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更急的懵,反应过来时,她双手同时朝他推搡着。

    可他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山般灭顶的压过来,噙着她的唇瓣也不放开,拉扯之间唇肉发出的轻响,弄得她脸更红。

    “阿笙,阿笙……”他像是念咒语一样,恋恋不舍的沿着她下巴吻。

    “放开,白东城……”嬗笙此时喘息困难,他鼻息火热的喷在脸侧,她的声音里就带了一丝颤,听在人耳朵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一个,她跟他做了很多亲密的事情,虽然时过境迁,在此时此刻,那火热的唇舌,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掌,那些原本尘封起来的颤抖却还是清晰明了。

    就像是上次在门口那次也是,她会沉迷,是因为他给她的感觉都太过熟悉。

    阿笙,阿笙。

    他的唤声,都像是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吃掉你。”他眼睛里尽是危险。

    嬗笙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被他控制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内心深处竟然也窜起一丝对他的渴望。

    就在两人火热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时,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嬗笙被惊醒,滚着身子就从他身。下溜走,靠在茶几上,拢着面前被扯开的衣服。

    “该死!”白东城低声咒骂,上次也是,这次好不容易装着半梦半醒之间将她拿下,又被人硬生生打断。

    听到他的咒骂,嬗笙恶狠狠的瞪过去,仿佛想要用眼神将他撕碎了一样,“这会儿是醒着的了?”

    “阿笙……”他也坐起来,朝着她伸出手臂,试图着继续。

    “走开!白东城,你个臭!色胚!”嬗笙狠狠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

    白东城看着已经整理好自己起身的嬗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来。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paua。

    已经走向玄关的嬗笙听到他的脚步声,顿时扭头一眼横过来。

    “咳,我得解决一下。”白东城欲求不满的迎上她的目光,无辜的指了指胯间的鼓起,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嬗笙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却没办法控制脸上的温度,一边呼吸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门拉开,站着的却是手里拎着早餐的流景。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手机也关机。”流景是靠在门边的位置,一直斜着身子,门一打开,他没抬头便已经开了口。

    “流景,你怎么来了……”嬗笙忽然有些心虚。

    “怎么了,不欢迎我过来?”流景抬头,目光掠过,最终对上她的眼睛。

    “没……”嬗笙摇头,却不知要怎么说,“你有事吗?”

    “我刚下飞机,行李都让下面人取的,就直接来你这里了,你就一直打算让我在门口站着?”流景脸上的神情忽然敛了下去,有些冷。

    “不是……”嬗笙急的小脸更加红扑扑的。

    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流景已经闪身,拎着手里的早餐便直接跨步走了进来,脚下踩着雪很脏,他便直接光脚走了进来。

    “流景!”嬗笙忙追了上来,挡在他面前。

    “你应该没吃早擦,我在我们总去吃的那家买的,放哪?先放厨房还是……”流景的话没说完,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越过嬗笙,流景看到站在浴室里面的白东城,目光从他手里攥着的毛巾掠过,眼神不由的几变。

    白东城看到流景的瞬间,眼神也是一冷,随即唇角一扯,很自然的打招呼,“早。”

    流景盯了他半响,只觉得脚下地板的凉意正在不停的向上侵袭,冷的他一颗心都凉了,目光转向面前的嬗笙,直接质问,“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是这么回事,他……”嬗笙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解释着。

    “噢,我昨晚住在这里。”白东城打断,将手里毛巾随意搭在台架上,大肆肆的走过来,笑容可掬的看着流景。可不声些。

    “什么?”流景不可思议的瞪向他,又看向嬗笙,“他真的住在这里了?”

    嬗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看到白东城眼里的得意,心中也有些恼怒,对着流景快声说着,“昨晚雪下的太大,我就收留了他一晚,只是这样而已!”

    她的解释和强调,令白东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凝,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不由的有些紧了。

    “我就知道。”白流景看了眼沙发上放着的薄被,一切了然于胸,忽然笑了开来,脸上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微抬目光,他带着几分挑衅的看着白东城,后者脸色难看。

    “不是买早餐过来了,我还没吃,给我吧,我拿到厨房弄一下,你们两个好好的啊……”嬗笙感觉到两人目光之中的雷电交加,不由的一颤,抢过流景手里拎着的食物,扭身朝着厨房走去。

    “别光站着了,坐吧。”白东城看向流景,率先走到客厅内,一抬下巴,笑着道,宛如他是这里的男主人。

    “阿笙一个单身女子,白立委夜宿这里,恐怕不太合适吧?”流景走过去,并未坐下,站在那里,矛头直指。

    “你叫她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白东城抬眼,脸部线条有些紧绷。

    “你叫她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白东城抬眼,脸部线条有些紧绷。

    流景眉眼之间有着妖气流转,他嘴巴一张一合,很清晰的咬字发音,“阿笙。”

    白东城映着流景的眸光,所有的情绪都在身体里冲撞着,却发不出来。

    “不是我说,白立委,你也真够赖皮的。啧,这么小的沙发,一晚上倒是够委屈的了。”流景不怕事大,添油加醋着。

    “流景,之前我们谈过。”白东城眯了眯眼。

    “是,我给过你答案。”

    “你和阿笙不可能。”白东城声音清晰,就像是说地球是圆的一样笃定。

    “噢?那跟你就有可能了?”流景冷冷一笑,又忽然正色,“二哥,你一向做事果断,怎么在女人的问题上就这么不潇洒?婚都已经离了,孩子也有了,你还缠着她不放,何必呢。”

    何必呢。

    他也想知道自己何必呢,天下女人何其多,但穆嬗笙只有一个。

    她对于他来说,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放下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她。

    对于流景,虽然没有他和白斜卿那种很浓的感情,但流景之余他来说也是弟弟,小时候这个弟弟就爱跟他闹别扭,心在亦是如此,无论如何他是不愿两人撕破脸皮的,尤其是为了女人。

    以前大哥因初雨爱他的事情上,两兄弟之间有了很大的嫌隙,当时他就想了,以后绝对不因为女人来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可现在,他就又要打破了原则。pb40。

    不过也还算好,因为面对嬗笙,他早已经打破很多自己的原则了,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看着面前还凝着自己看的流景,他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流景,我们两个人都在阿笙心里,但——”

    他尾音的可以顿住,让流景心里突的跳了好大一下。

    “在她心里,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存在,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

    终于白东城将后面的话说完,流景有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确实很清楚,他在嬗笙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而白东城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的现实摊在他面前,他必须承认。

    “阿笙,我总归有一天会追回她的,我不急,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她还是对我有心软的,不然我不会在这里。”白东城蹙着眉在说,却是掩不住温柔之色。

    那温柔之色像是有形的,流景听着,看着,觉得心口闷闷的疼。

    那边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嬗笙脚步还小心翼翼的,她将早餐弄到碗里,将袋子扔掉以后就连忙走出来了,生怕两人在闹个大打出手啥的。

    不过此时的气氛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虽然不算平和,但也没有火花直撞,有种说不出的窒闷感觉。

    “早餐……要不要吃?”目光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的转,嬗笙尴尬的开口。

    “不了,我公司里还有事,得过去。”流景喉结微动,眼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灰败,然后看向嬗笙,“你送送我。”

    “我也正好上班,我送你。”白东城起身,看着流景道。

    嬗笙看到流景脸色越发的难看,对于她来说,本身就不想伤害流景,更不能用这样的情景来刺激他,所以她看向白东城,“一会儿小白峥可能会醒,你先留下来,离上班还有时间,我先下去送流景,然后就上来,你再走。”

    说完,不顾他眼里的冷意,嬗笙随着流景走了出去。

    白东城虽然很想追上去,但却还是止住了脚步,她也跟他说的很明白,流景对于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更何况他也不能急,本来在流景的事情上两人就有分歧。

    *****************************************

    崔曼踩下刹车,在停车位上停稳,然后熄了火,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抬眼看了下面前的会馆,没再耽搁,快步走进去。

    跟服务生说明了下,很快就引领着她朝里面的包厢走,她推开门,看到里面坐着的白斜卿时微微一愣,随即握紧了手指。

    她走进去,后面的服务生将门关好,她开口喊人,“爸。”然我不的。

    她本来还在布置着场地,跟手下的兵交代着该注意的事项,崔父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说让她立刻过来,她说手头忙,有什么事等忙完了再说。

    崔父那边就已经大发雷霆,“现在给我过来,立即,马上!”

    说完,便切断了线路,她当时懵了有半天,她父母也都是当兵出身,她属于从小在军事家庭里长大的,从小都是这不准,那不许,很严格。但崔父对她一向都很疼爱,也很少发火过,唯一一次应该也就是她在上次提出离婚的事情上,崔父大动干戈了一次。

    所以这会儿再一次动怒,令崔曼有些反应不过来,交代了一下也有些发懵的兵,她匆匆的赶了过来。

    “过来,坐下。”崔父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发布着命令。

    崔曼没敢多说什么,绕过茶几坐到了对面,朝着白斜卿丢去眼神,后者一脸凝重,她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

    “刚刚斜卿将事情都跟我说了,他说是你们都各自考虑很久的。”崔父说着,吸了一大口气,本来早上接到女婿电话他很高兴,两人来到会馆,才没说上几句话,白斜卿就已经说出了他的来意。

    一大早上,他的心情就被弄得特别糟糕,火噌噌的往上冒。

    本来他还以为这件事就已经搁置下了,当时白斜卿出了车祸,他也很心疼女儿,也怕自己女儿就这样守了活寡,但后来白斜卿奇迹般的活了,看他们小两口相处的也不错,他还以为,之前女儿跟自己提的事情也只是冲动,但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一向满意的女婿竟跑来认真的说着,他们要离婚,而且考虑已久,双方各自同意。

    “小曼,爸以前也都和你说过这其中的利弊,刚刚我也将利弊也都跟斜卿讲了,可他还是坚持初衷。我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俩一起,当面回答我,你们要离婚,这件事,你、你,都确定吗?”

    崔曼坐在那,心里有很复杂的东西在翻腾着。

    白斜卿偏头,看着她低垂着的眉眼,脸色微白,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洁白婚纱如天使一样的她,来到他身边站定,也是这样低着头,脸色白白。

    喉结动了动,他率先开了口,“我确定。”

    “我……也确定。”虽然有些迟疑,但崔曼后半句还是坚定了语气。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

    嬗笙随着他下楼,流景一直走在前面一声不吭,整个背影都散发着凉薄。

    到达一楼的门洞时,他忽然止住脚步,扭过身来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穆嬗笙,到底他为何会在这里?”

    “容阿姨回老家,他就借此机会将房子装修,所以他将孩子抱来我这里,想要我暂时照顾着,他平时晚上都不在这里,昨晚……是因为下雪,路又滑,所以……”这样叙述出来,嬗笙忽然觉得心里发虚,不是说她面对流景,而是面对她和白东城的问题上。

    “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理由你也信?他白立委就那一套房子?装修?怎么刚好那么巧!”

    “我知道,流景,其实我都知道,再怎么笨,也都会明白,但是……”嬗笙吐出一口浊气,轻声的说,“我想见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知道孩子对于你来说的重要性,可是,难道你一直要被孩子牵着鼻子走吗?难道你还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之前他的狠绝,他的舍弃,他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

    他一连串的问话,逼的嬗笙有些喘不过来气,只能摇头,再摇头。

    “现在这样,是,你抗拒不了孩子,但你知不知道,那也同样意味着,你和他会越来越纠缠不清!一直被他以孩子为由来接近你,然后进而重新回到原点……他所带给你的那些痛呢,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你确定吗?”流景扯着大衣的领口,一口气反问着。

    “我,我……”嬗笙觉得额上已经虚虚的冒了汗,我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流景说完便已经大步离开,她还站在门口的位置上,单元门敞开着,下过雪之后的天是最冷冽的,风灌进来,她整个透心凉。

    缓缓的蹲下身子,双臂环着自己,她在那里久久未动,脑袋里思索的全部都是流景的话。

    *****************************************

    白东城在上面本来等着就心急如焚,听到声响之后,他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进门之后站在玄关那里发愣,他走过去,感觉到凉意之后,也不管她会不会嫌恶,直接握上了她的手,瞬间蹙眉,“怎么这么凉!”

    嬗笙却不说话,抬眼看着他,目光却没什么焦距。

    “怎么了?”白东城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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