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一定是幻觉,幻觉,她怎么可能对那种身处朝堂深处的男人产生感觉,她一向最厌恶权利争斗,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从未变过。

    可是宁珏是那样有魅力的男子,对他动心,并不是丢脸事……突然,内心深处有道声音默默得反驳。

    不!不应该如此!当年她为了逃出属于自己命运的那张网,不惜付出那样大的代价,来换取此时的自由。

    如今的自由来之不易,她怎能才刚挣脱一道网,便又往另一道网中跳?

    “除非我是个白痴!”苏九快速站起身来,双眼望着前方,恶狠狠得对自己道,“要牢记当初自己付出的代价!你可是属于自由的女子!”

    可苏九却不曾看到,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宁珏正静静站在一条弄堂口,静静看着她,脸上的无奈宛若梨花掉落,慢慢铺满了他的整张脸颊。

    *****

    苏九觉得自己分外矛盾。

    距离上次宁珏来寻她吃饭,已过了四日。

    这四日间,宁珏再也没有来寻过她。她虽说落了个清净,可……可她总觉得空落落的,生活之中似乎少了些什么。那双眼睛更是总是控制不住得往门边飘,余光看到有人经过店铺门口时,眼睛便会不受控制得飘过去,待看到经过的只是过路人时,心中总会涌起不正常的失落。

    烦躁。

    实在是烦躁!

    苏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郁闷之极,可更可怕的是,她发觉自己竟都不敢深思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如此?掌柜的,您这是犯了相思病了!”

    “什么?!”苏九瞬间抬头,看着小山的眼神像是大白天见了鬼,随即怒道,“你才相思病!你全家都相思病!”苏九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竟一不小心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小山耸耸肩,出门送货去了。徒留苏九继续在柜台后捂脸纠结,自己究竟是哪里变得不正常。

    只是不等苏九纠结出个因果头绪,又有一道身影从远处而至。

    今日此人穿了一身墨色长衫,分外淡雅。脸上依旧是那般温柔的模样,不是辞般又是何人。

    辞般对苏九作了一揖,客气笑道:“苏记胭脂铺的雪凝膏果真不错。这几日夫人用了,满口说好。不愧是招牌之作。”

    苏九亦笑着说了许多客套话,小商生意不必客气云云。

    辞般这才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亦是做脂粉生意,只是主要市场并不在京都,乃是在滁州往北,临近月华、芜城与斐国交界处的马陵。”

    苏九道:“辞公子,您同我说这些,莫非是为了……雪凝膏?”

    辞般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苏掌柜果真聪明,一眼便看穿了在下的想法。我正是想向苏掌柜大量进货,再运往马陵贩卖,不知苏掌柜意下如何?”

    苏九道:“想法不错,可到底不大现实。雪凝膏讲究的便是新鲜度与其中成分的舒活性。待到刚制成的雪凝膏送到马陵,只怕雪凝膏都已化开了,哪里还能再涂抹到脸上。”

    怎料辞般却摇头笑了笑:“苏掌柜大可放心。我辞家有五匹千里马骑,日行千里,到马陵并不需多久。”

    原来如此。苏九恍然。她到底是生意人,自然是将店铺利益放在首位。这笔生意若是做成,这对苏记胭脂铺而言,无非是一桩大好事。

    遂苏九不再多想,当即便和辞般允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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