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衡!”走到寺庙口时,流苏突然开口,“你要是抄经书,我来研磨,你别赶我走,好吗?”

    苏景衡一脸淡然,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

    流苏忙忙截住他,补充道:“不要拒绝,你才说了对我愧疚,如今,不正是弥补我的时候?”

    苏景衡垂眼片刻,终于颔首。流苏正待欢呼,却听他肃色道:“你可自由出入我的禅房,但不可扰我清静,你可答应?”

    “嗯嗯,那研磨呢?”不赶她走是第一步,她还要得寸进尺。

    “好吧,但你要听话,莫要使出动静,也莫要扰到寺内他人清修。”苏景衡顿了顿,终究松了口。

    流苏用力点头,笑颜逐开,拉住他就往里赶,“苏景衡,走吧,现在就去抄经书。”

    苏景衡轻轻摆脱她的拉拽,对着她呆呆傻笑的小脸莫可奈何,“我先去师傅那里,将袁施主之事说与他听,你去我房里等着。”

    “好,我这就去准备。”

    三步并作两步,流苏跳过门槛,急急忙忙跑了。

    苏景衡静立片刻,瞧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愈加温和。

    流苏急急忙忙行进,快到苏景衡所住之处时,突然,一个黑胖壮实的僧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咦?”眼前的挡路僧甚是眼熟,流苏马上开动记忆进行搜寻。

    “施主去而复返,又再次缠上子昙师弟,实属不该。”

    什么?!来了个说教的和尚。哼,连智空主持对她的存留都没有微词,他凭什么多嘴多舌?

    想起来了,此和尚是寺里的罗汉堂护法,叫子墨,果然如墨炭一般黑。他好像是武僧来着,也是苏景衡的师兄,平日里对苏景衡十分关怀。所以关怀的过了头,对流苏滞留寺内一直耿耿于怀。

    “侍奉佛祖的僧人一向慈悲为怀,怎么子墨师傅是倒过来的,偏生看我不顺眼,连我这样的弱女子都要赶走?”

    子墨老实人一个,不妨眼前的流苏实则换了一人,这调调非但不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且言之有据,他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

    流苏嫣然一笑,侧身过去。

    缓过神来的子墨动作迅捷,绕到前方,再一次站定。

    喃念了一堆阿弥陀佛后,他道:“施主既知子昙心善,又何故陷他于不义,坏他之修行。何不速速离去,莫要一意孤行,招世人唾骂。”

    流苏烦了,这和尚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套,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她才没心思听他唠叨。

    “师傅不必多言。流苏累了,要回房休息。”说罢,她提速快走,将子墨扔在脑后。

    只一会,身后一阵高呼,“施主止步,施主止步,那是子昙的禅房,你,你怎么可以不请自闯……”

    流苏翻了翻白眼,脚下动作更快,闪进房,“喀哒”一声在里面落了锁。

    窗外迅速显出一张脸,因怒气黑上加黑的黑脸。然后是手掌拍窗的声音。

    “施主,施主……”

    流苏懒得理会,水眸一转,视线落在整齐干净的床褥上。

    下一刻,一跃扑倒,被褥上飘着她喜欢的味道,那是苏景衡的味道。她很开心地把头埋进去,阻住了窗外的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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